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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一月後了。
天衍宗的掌門親自過來探望了幾次,送了許多好東西過來,蒼即一一笑著臉收下,還親自送掌門出去。
躺在床上的周從簡感覺臉頰被人點了幾下,然後一處溫熱附在了上面,好一會兒才離開。
他眼睛乾澀,很是艱難地睜開,耳邊傳來一聲稚嫩的笑聲,他歪頭尋著聲音看去,視線逐漸清晰。
三四歲的女童穿著小巧可愛的衣裳,扎著兩個丸子頭,還綁著黃色飄帶,小臉圓潤白嫩,正學著他歪頭看著他,眼裡好奇。
看著女童略微熟悉的五官,周從簡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爹爹…」
周從簡嘴角抽搐,正好看到蒼即進來,求救問道:「師傅…這小丫頭是?」
「嘿嘿,自然是你女兒啊。」看著他眼裡的惶恐蒼即樂不可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周從簡的臉頰又被戳了一下,他抿嘴朝女童看去,見她咯吱地笑起來,似乎覺得好玩地又戳了戳他的臉。
他捉住她的手,無奈道:「乖,別鬧。」
「喲,看樣子你棋道她是誰了。」蒼即走到桌邊將上面正在酣睡的兔子提著後頸起來,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翻開一個茶杯…
看著被驚醒的兔子眼裡驚慌失措,他笑著哄道:「乖啊,這是最後一次了。」
話落,抓起兔子的一條腿手起刀落,白色的皮毛下立馬出現一道半指長的口子,鮮血噗嗤噗嗤地往外冒。
等到茶杯里裝滿,蒼即立馬給兔子止血,留它在桌子上生無可戀,端著血來到床邊,遞給周從簡:「你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這是最後一次,喝了吧。」
周從簡坐起來,看了一眼哀怨的兔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除了一點腥味,竟然是甘甜的。
他好奇的目光落在兔子身上,原來在崖底昏迷的那段時間,是這兔子用血救了他。
「爹爹…」小女童撲進他的懷裡,仰著頭甜甜地喊道。
周從簡一頭黑線,一覺醒來就當爹了?
「師傅,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蒼即將茶杯放回桌上,隨口道:「哦,因為身體裡的力量被抽乾了,本來是要陷入沉睡的,但是林浣用血救了她,所以只是化作了幼兒。」
「放心,一月前她才兩歲呢,很快的。」
周從簡:… …
「林浣就是她的姐姐?」只有這個可能了。
「不錯,兩人的體質都比較特殊,又有血緣關系,所以才能如此。」
周從簡皺眉捉住又開始戳他臉的小手,「可是,她為何要喚我…爹爹?」
「咳咳。」說到這個蒼即就心虛了,敷衍道:「這我就不棋道了,你要不等她長大了再問她。」
周從簡棋道自家師傅有顆頑童的心,所以斷定這事和他脫不了干係,低頭看著小女童亮晶晶的雙眼,他覺得後面的日子有點難。
… …
一月後,周從簡的身體徹底痊癒,向蒼即和天衍宗的掌門提出辭行。
「你們要去哪兒?乖徒兒,你這是要丟下為師了?」蒼即吹鬍子,看著一大一小格外生氣。
小林苒一點也不怕,扯著他的袍子喊爺爺。
蒼即無語,半個月的時間這小丫頭好像又長個兒了 ,已經快到他的大腿了。
嘿嘿,要真是有這麼個乖孫女就好了。
「師傅,玄虛宗對我有恩,我需去探望一下掌門他們。」主要還是天衍宗已經被小丫頭逛遍了,膩了,所以想去別的地方了。
正好許久沒有去玄虛宗了,趁著帶小丫頭出去玩可以順便回去看看。
天衍宗的掌門聽說他要回雷川大陸,立馬給了一個令牌給他:「這是天衍宗在雷川大陸的一個拍賣行,無聊的話你可以去看看。」
「多謝掌門。」周從簡伸手接過,牽著小林苒微微彎腰感謝。
… …
大陸與大陸之間是有通道的,那個唯一的聯繫就在巫落森林,那裡有一方結界,只要修為到達元嬰,就可打開結界在兩大陸間任意來回。
周從簡帶著小林苒回到雷川大陸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玄虛宗。
時間只過了將近半年,守門的弟子有點面生,他們攔下兩人道:「宗門有事,暫不見客。」
周從簡不認得這兩人,猜想應該是新來的弟子,露出善意的笑道:「兩位,還請向掌門通報一聲,我曾經也是玄虛宗的弟子,今日是特地來探望掌門他們的。」
守門的兩位弟子對視一眼,似乎想到什麼,其中一人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周從簡。」
周從簡?
兩人立馬恭敬地行禮:「見過大師兄,還望大師兄恕罪,我們倆是新來的,未曾見過大師兄的容顏,所以…」
「我已經不是玄虛宗的弟子了,你們不必如此。」
一名弟子搖了搖頭,神色尊敬:「雖不棋當初發生了何事,但是我們進宗門後掌門就說過我們的大師兄一直是你。」
周從簡內心被觸動到,問道:「宗門最近可是有什麼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