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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亦辰被宣進御書房,齊文帝正坐在案桌後批改奏摺等待著他。

  「兒臣見過父皇。」齊亦辰恭敬行禮,沒有得到應聲他也就沒起身。

  李公公在一旁低眉順眼,將一個奴才的模樣做到極致。

  空氣沉寂了許久才聽到齊文帝頭也不抬的一聲「免禮」,齊亦辰從容地抬起身,整個人還是溫文爾雅的樣子。

  齊文帝抬頭看見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垂下眼繼續批改奏摺道:「你想要這個位置?」

  齊亦辰一愣,沒想到對方會問得這麼直接,還不待他回過神又聽到面前的人說:「除了這個位置,你想要的其他東西朕都可以給你,就當…給你的補償。」

  呵,補償?

  齊亦辰袖子下的雙手不由握緊,他可以補償,那死去的人呢,拿什麼補?

  他兀地放鬆雙手,笑著堅定地彎下腰,尊敬地向面前的人行了一禮道:「父皇說笑了,兒臣想要的東西…自然會自己爭取,不需要別人的施捨。」

  啪

  一本奏摺被甩在了他的腳下,他抬起頭就看見案桌後的人緊緊地盯著自己,似乎在忍耐著什麼,然而最後卻還是一字未說揮手讓他下去。

  剛進御書房就出來,他大概是第一人。

  這些他都不在乎,他說過,想要的東西他會自己去爭取。

  御書房的門關上後,齊文帝沉著臉連手中的狼毫也扔了,李公公哆嗦了下身體不敢吱聲。

  沒一會兒就聽皇上問道:「你說朕該怎麼辦…」

  李公公為難了,當年的事他雖然也在場,但是君心難測,他怎麼敢說出自己的意見。

  好在齊文帝也沒有強硬他說出個所以然,反而是讓他暗中宣霍老將軍和章太師入宮。

  當晚,御書房裡的燭光長亮了幾個時辰。

  李公公守在門外打了個哈欠,瞧了瞧外面已經停了的雪,暗嘆這天估計要變嘍。

  西北邊境的雪還在繼續,紛紛揚揚的,落個不停。

  霍錚走進營帳拍了拍肩頭的雪,看見案桌前對著軍事地圖皺眉的男人,他搓了搓手走過去,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男人道:「聖都來的信,因為大雪晚了十天。皇太后…一月前久病不愈仙逝了。」

  聞言,正在認真琢磨地圖的男人身形一僵,抬頭將信箋拿了過來。

  信上除了皇太后的事,還提到朝中最近略微的變化。

  信是太子殿下命人送過來的,最後透露的意思就是讓他們儘快解決戰事,早日凱旋。

  「太子殿下這話是不是說聖都可能會生變?」霍錚跑到火盆旁邊烤火,盔甲上的冰尖子漸漸融化低落在地上,打濕了一片。

  周從簡將信箋放在地圖上,目光散漫,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有等到回答霍錚也不急,這三個月里他性子被磨平了許多,比以前多了那麼些耐心。

  他沒著急問,因為他知道周從簡肯定在想問題,過後總會回答他的。

  果然,等他一雙手都暖和了就聽到男人回復道:「是二皇子。」

  「二皇子?那個病秧子?」雖然這麼說有點犯上,但霍錚也是見過二皇子幾次的,哪次不是比女人還弱不禁風地坐在輪椅上,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作為不成?

  「信中沒有提,但我猜在我們離開聖都一個月二皇子的病就好全了。」周從簡走過去將信箋投入火盆,對上霍錚的眼睛鄭重道:「霍錚,聖都可能真的有變,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

  聽他這麼說,霍錚也不覺得是在開玩笑了,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起身道:「可是梁國不比巫蒙,要想讓他們退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從簡拍了拍他的肩頭,淡笑道:「放心,我已經有對策了。」

  梁國兵力強盛,拳頭比齊國的還要硬,所以這場仗才打了這麼久遲遲還沒有結果。

  既然對方太強,那他們只能採取迂迴戰術了。

  等到雪停,被白雪照亮的夜晚響起一陣綿長細柔的聲音,聲音飄向空中,不一會兒就像得到回應般,夜空中徒然一聲高亢凌厲的鳴叫聲一掠而過。

  大齊的士兵雖然都聽見了,但是也沒有出來看看,畢竟這聲音他們已經聽到過兩三次了,幾乎每月都會有一次。

  他們就當這裡休憩著某種鳥,也沒有想著去探究。

  周從簡站在營帳外,腳下的雪白日裡被鏟過,現在只剩下幾根枯黃的小草壓著地面。

  聽到赤羽振動的聲音,他抬頭望了望,和上一次那隻雕梟不同,這一隻看起來更加兇惡一點,連看他的眼神都是居高臨下的。

  待它停在營帳外面的一根麻繩上,連帶著營帳都晃了晃。

  他走過去將竹筒取下轉身進了營帳,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給重新綁好後他叮囑了一句:「一定要儘快送達。」

  那雕梟似乎人性化的睨了他一眼,扇下幾道冷風留給周從簡後就襲向了夜空。

  周從簡笑笑,小東西脾氣還不小。

  也不知道太后走時,那小姑娘是不是哭成了淚人…

  周從簡皺眉,他在亂想什麼。

  夜風蕭蕭,男人在原地站立了一會兒,兀自搖搖頭進了營帳。

  時隔兩日,還沒等到炎尤的回信,周從簡就先收到了一封來自聖都的加急密件。

  第20章 被炮灰的小將

  新年三月,皇上突然病重,臥床不起,暫由太子監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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