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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翠磕頭如搗蒜:「太子殿下,奴婢…奴婢只是替太子殿下教訓這丫頭,並…並沒有旁的意思,太子殿下明察啊!」
「教訓?」趙玉珩冷冷一笑:「你又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教訓她?」
雲翠背脊一涼,哆嗦著道:「奴婢…奴婢聽人說,太子殿下…殿下您曾被她家陷害,所以…所以才……」
「賤婢!」趙玉珩冷聲把她的話打斷,誰知這還不止,他忽然眸里一寒,吐出四個字:「死不足惜!」
死?雲翠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她知道求太子殿下沒用了,只得厚著麵皮,撲在沈珠腳下:「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說那樣的話,更不敢冒犯姑娘你,請姑娘開恩,替奴婢說說情吧?」
沈珠本就心軟,看雲翠臉色慘白,知道悔改。
何況她也罪不至死,沈珠望過來:「太子殿下,你就饒了她一回吧?」
第68章 餵藥「我…我不要喝,你…你不要過來……
趙玉珩望著沈珠如水的眸子,一時沒有說話。
默了片刻,他道:「你竟為她求情?」
這聲音不高不低,沉沉入耳,可臉上的寒意似乎更甚了。
沈珠心裡一咯噔,也拿不準他為何這麼問,更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又在生哪門子氣。
不過她不想鬧出人命,所以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沈珠垂眸,畢恭畢敬道:「太子殿下,奴婢初來東宮,很多規矩都不懂,惹得姐姐生氣,也是奴婢的不是,方才都是誤會,請太子殿下饒了她吧?」
「饒了她?」趙玉珩反問,黑眸里微光一閃,竟似嘲諷的笑了笑。
那彎唇一笑的模樣,在他那不可挑剔的俊臉上一閃而過,隨即又很快斂了去。
沈珠不明所以,被他這一笑弄懵了,還未再次開口,忽然聽趙玉珩涼涼道:「這賤婢自以為是,膽敢揣測本宮心思,其罪當誅,不過念在你求情的份上…」
話剛落,雲翠本是面如死灰的臉,再次有了生氣,正要高興得謝恩時,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她直接跌進地獄。
「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砍了她的手,以示懲戒!」
趙玉珩臉上平靜如常,這殘忍的話從他嘴裡說出,好似在說無關緊要的事。
沈珠駭得眸子睜大,不敢置信的看他,可惜……在他的臉上,並沒看出絲毫憐憫。
雲翠被人拖了下去,如對待豬狗一般,她那慘呼聲源源不斷傳入沈珠耳朵里:「殿…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沒有人理會她,更沒有人敢上來求情。
行刑的一幕太血腥,那些在旁被迫參觀的宮人,都不免胃裡翻湧,膽小的早就暈了過去。
他們心裡清楚,殿下為何要這麼對雲翠,只因這新來的珠兒姑娘,殿下這是要殺雞儆猴,讓人不敢再輕視珠兒姑娘。
沈珠留在屋裡,並沒有前去,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受了不少的驚嚇,夜裡就病倒了。
這一病來勢洶洶,她燒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一雙冰涼的手在摸她額頭,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夜裡,她做了一個夢,夢裡仿佛夢到了哥哥,那個曾經溫柔可親的好哥哥,對她溫聲哄著:「珠兒,病了不吃藥怎麼行?來,聽哥哥的話,乖乖把藥喝了。」
她嫌藥太苦,掩著口鼻直皺眉。
可哥哥還是不厭其煩的,繼續哄著她,那歲月靜好的時光,再次湧現眼前。
正在她似夢非夢時,忽然感到有人把她抱在懷裡,她靠在那人結實的胸膛上,甚至她還能聽到他撲通撲通的心跳。
耳邊有人道:「還這麼燙?」
話剛落,藥味沖入心肺,直入口鼻里。
沈珠掙扎著,本能的想要推開,卻被他捏住口鼻,一口藥順著淌下,嗆得沈珠眼淚汪汪的。
她陡然睜開眼,竟撞上那清冷的眸,白日裡發生的事,讓沈珠禁不住發抖,就如看到鬼一樣。
趙玉珩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醒來,就在愣神之際,手裡的湯藥毫無防備的,被沈珠一把打翻在地。
「你…你別過來…你離我遠點…」
沈珠燒得有氣無力的,渾身都沒有絲力氣,只是她怕極了趙玉珩,傾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離他遠遠的。
這個人早已不是她哥哥,他嗜血殘暴,簡直就不是人。
「哼!」趙玉珩鼻子發出一聲冷哼,長睫微垂,譏笑道:「病成這樣了,還在跟我置氣!」
說話間,他冷聲吩咐:「還不快再拿碗藥過來!」
身側的小福子忙應是,趕忙捧著一碗藥過來。
沈珠本就怕苦,不愛喝藥,再加之她對趙玉珩心生畏懼,更是抗拒。
「我…我不要喝,你…你不要過來。」
仿佛趙玉珩手裡端著的,不是治人利病的良藥,而是殺人無形的毒藥。
趙玉珩也不惱怒,只是薄唇一彎,將沈珠攬入懷裡,迫得她再也不能動彈。
隨即含了一口藥,順勢壓了過來,齒關在他強硬的攻勢下,嚶的一聲撬開,沈珠又氣又羞,淚頃刻落下,那模樣楚楚,更叫人憐惜了。
猶記得那年,他吻住珠兒的唇,也是這樣軟,還香香的,讓人慾罷不能。
趙玉珩長睫顫了顫,極力克制著,沒有再進一步做什麼。
很快一碗藥餵完,沈珠也累乏了,哭著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