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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解蹙眉:「那昨夜你去了哪兒?師弟,白師妹才入宗不久,不知規矩便罷了,可你入宗多年,宗門規矩你比誰都清楚,未留口信徹夜不歸,應該怎麼罰?」
易無憂態度端正:「師兄說的是,該怎麼罰便怎麼罰。」
文解瞥了他一眼:「回去我自會稟報戒律堂。」
他說罷,話題又繞回了最初那一個:「你昨夜到底去了哪兒?」
易無憂顧左右而言他:「沒去哪兒,就去轉了轉。」
文解沉下臉:「師弟,你作為師父親傳弟子,一言一行皆被眾同門看在眼裡,如若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以後讓人怎麼看你,怎麼看我這個大師兄,怎麼看掌門一脈!」
這話說得極重了。
易無憂摸了把臉,嘆了口氣,自暴自棄般:「我去了江邊畫舫。」
文解蹙眉:「那是什麼地方?」
不巧,扈淮正好從樓上下來便聽見了這句話,他輕笑了聲,邊下樓邊說道:「江邊畫舫?那是這裡的城民尋歡作樂的地方,沒想到,易師弟居然也會去那種地方。」
扈淮出門從來前呼後擁,這次難得的沒有其他人在。
他走下樓,瞥了文解一眼:「文師弟,微雲仙宗已經墮落至此了嗎?」
文解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不欲當著扈淮的面教訓易無憂,淡淡說道:「多謝扈師兄關心,只是微雲仙宗如何,還輪不到扈師兄品頭論足。」
他難得將話說得如此重,扈淮聽罷,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拂袖離去,臨出門,還回頭道了一句:「文師弟若管教不了弟子,我這個做師兄的只好將此事告知仙盟了。」
易無憂不敢對文解放肆,但不代表他會給扈淮這個面子,他輕嗤一聲:「什麼時候倉綾派成了仙盟散修的走狗。」
扈淮面色一青。
易無憂悠悠道:「慢走不送。」
扈淮看了眾人一眼,在場都是微雲仙宗的弟子,他冷哼一聲,最終沒有和他們對上,憤憤走了。
沒了外人,文解再次沉下了臉。
他設了個結界,避免旁人偷聽,冷聲問道:「易無憂,你去江邊畫舫做什麼?」
易無憂深知自家師兄的脾氣,軟了語氣道:「自然是去調查,我昨日查到畫舫有異,便想上去看看。」
文解並不相信:「既然如此,為何徹夜不歸。」
易無憂:「被人纏住了,一時走不開。」
易無憂半真半假道。
文解徹底冷了臉色:「你的嘴裡有沒有一句實話!」
易無憂嘆口氣:「師兄,要打要罰都行,只是這事說不清楚,涉及他人的私事,我不能說。」
他的態度誠懇了幾分。
文解微微蹙眉:「當真?」
易無憂正色道:「當真。」
文解的臉色軟了下來。
畢林突然開口道:「白師妹呢?你去江邊畫舫做什麼?」
是了,剛才易無憂親口說的,他去哪兒,白世歡便去了哪兒。
易無憂輕咳一聲,扭過頭不看白世歡。
文解蹙眉:「白師妹,那種地方你怎能去?」
一直沒說話的趙芸嬌突然悄聲道:「你們就是一起去的吧,回來的時間也差不多,易師兄是不是不想暴露白世歡才不肯說實話的。」
文解隱隱聽過這些傳言,此時聽到這話,居然覺得挺有道理。
其餘弟子看向兩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世歡覺得很無力,她又想起了前一夜,無論她怎麼努力解釋,怎麼否認,徐望卿就是不相信她的話。
這些人是不是只相信自己所以為的?
文解:「你們——」
白世歡:「沒有。」
易無憂:「沒有。」
兩人否定得極快。
白世歡嘆口氣:「我昨日當真同問霄仙君在一起,他,他亦覺得那艘畫舫有蹊蹺,所以帶我一起去調查。」
易無憂瞥向她,詫異道:「昨日我小師叔來了?」
白世歡:「對,元師兄也看見了。」
易無憂:「那他人呢?」
「走了。」白世歡對上眾人打探的目光,坦坦蕩蕩道:「他在抓捕菩泠的過程中知道鳳悅城發生的事,特意來處理,現在處理完了,就走了。」
白世歡的神情不似作偽,加上有元路清從旁作證,倒是沒有人懷疑。
易無憂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哦。」
「既然如此,白師妹下次若再外出,記得同我說一聲,這事就到這裡。」
文解開了口,就算畢林不相信也不敢開口。
他淡淡瞥向白世歡,無聲道:我會抓住你的把柄的。
白世歡沒理他,目不斜視地跟在文解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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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歡跟著眾人出了門,左右打量發現少了不少人。
她低聲問元路清:「雲恆呢?」
元路清也低聲道:「沒清醒,昨日倒是回來了,今天一早又出門了。」
「去找他以前的朋友?」
元路清微嘆:「沒錯。」
白世歡說:「我們去找他吧?」
元路清看了眼文解的背影。
白世歡於是上前將雲恆的事說了,文解倒是對此沒什麼意見,只是讓他們入了夜一定要回來,不能夜不歸宿。
白世歡和元路清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