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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宜覺得沈添青就是仗著孟蘅不會罵她,真是的,寵成什麼樣兒了。
等到時絮到醫院停車很長的時候沈添青才回了一句:不會生氣,就是要重拍。
精準捏住張燦燦的死穴,她發了個吐血的表情就遁了。
時絮笑了一聲。
她到沈添青那一層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周茵。
周茵這段時間忙來忙去也很憔悴,訴訟流程卡住了。譚檀還沒恢復意識,也沒辦應訴,周茵沒想到自己婆婆都這樣了還對譚檀抱有幻想。
不過就算譚檀醒來,她現在也沒行為能力,監外執行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陳歌妮也不想曝光這件事。
餐廳的包廂沒有攝像頭,但是陽台有,光看錄像就足夠驚心動魄,周茵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公公大發雷霆的樣子。
她現在想起譚檀的眼神還是心有餘悸,譚檀的恨實在太濃烈了,本來上衝著陳歌妮去的,仿佛陳歌妮幹了什麼讓她痛苦一輩子的事一樣。
那麼高的樓掉下去,沈添青和譚檀都還活著,真是奇蹟,每次周茵想再細想,但一點這不合理的念頭冒出,仿佛就被什麼陌生力量給壓下去了。
「小孟,你來了啊?」
周茵跟時絮打了聲招呼。
時絮前幾天參加的秀還是受這個二嫂的邀約,她對周茵態度很好,加上人不卑不亢的,家里人也都挺喜歡她。
特別是她就算拍戲也雷打不動地每天陪沈添青,誰都看得出來這不是裝模作樣。
「二嫂好,您今天怎麼在?」
時絮剛從片場過來,顯得風塵僕僕的。她的頭髮剪到了耳朵,發尾稍微長一些,這種髮型很考驗臉型,偏偏她看上去特別月明風清。
「譚檀醒了,我跟你二哥就來看看。」
周茵提到譚檀臉色就不好,她覺得對方就是潛在的殺人犯,可是陳歌妮那麼撕心裂肺的,全家又奈她不得。
外面也沒人知道這次墜樓是蓄意謀殺,只知道是意外。
時絮噢了一聲,她神色都有些厭惡,周茵也覺得晦氣,「那你去看看添青吧,這些不用你管。」
這次沈清朗安排了單獨一層的病房,也沒有別人打擾。沈添青住院都住出了在高級酒店的風味,就是依舊事兒多,醫生說她恢復得很好,就是要時間,她就更陽奉陰違了。時絮進去的時候她戴著眼鏡在看錄像,陶宜和另外一個影視助理在幫忙。
時絮進來的時候沈添青還沒反應過來,她眉頭緊皺,分明是沉浸在錄像帶里。
陶宜咳了一聲。
最後蓋上了電腦的蓋子。
沈添青這才反應過來,她心虛地看向來人:「你今天這麼早收工?」
時絮露出一個笑:「你忘了?我和你說過的。」
沈添青摘下眼鏡,一般人看不清沒有安全感,但這一刻視線的模糊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佯裝眼瞎,摸索著要去摸時絮,「啊,是嗎?我以為你還有夜戲呢。」
時絮笑起來的時候特別明朗,但是陶宜這段時間見識到了此人這種燦爛下的鐵血。收拾東西就帶著人跑了,徒留她老闆和這個「甜蜜的煩惱」交流。
時絮啊了一聲:「你心裡還有我麼?我早上走之前和你說的呀。」
她的聲音格外溫柔,像是三月的春風,還帶著點俏皮,沈添青卻害怕起來,「有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覺得。」
在這方面她本來覺得自己信手拈來,但是分明是棋逢對手。
時絮還更勝一籌,對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今天掛完水的沈添青因為腿上上了藥,也跑不了,只能隨手抄起抱枕,看上去格外可憐。
「你還怨我管得多是嗎?」
時絮又問。
沈添青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對此人的印象中的在日復一日更新,覺得時絮實在是很奇葩。
比她床上這個頭套,不知道時絮哪買的,是個螃蟹,是沈添青這個沒有少女心的人根本不會列入清單的玩意。
偏偏此人很喜歡,趁著沈添青跟全瞎差不多的時候給對方套上,導致來告辭的晏牧雨笑得直不起腰。
「沒……哪有的事啦。」
沈添青抿著嘴唇,「你不要生氣,我錯了嘛,我就多看了八分鐘。」
時絮:「我哪裡生氣了?」
她的聲音越發輕柔,沈添青卻寒毛直豎。
「十來分鐘。」
時絮:「真的嗎?」
「二十分鐘吧……」
時絮:「你還記得懲罰嗎?」
之前沈添青還很興奮這種懲罰,畢竟她也愛玩,但是這種懲罰特別時絮風格。
撓得她心猿意馬,時絮卻不肯搭理她,手也被捆在病床邊上,動彈不得。
偏偏她還看不見,視線模糊,手又被束縛,只能感受到時絮的視線。
這也太難受了。
還不如不弄呢。
果然是懲罰。
沈添青呃了一聲:「記得……但是不至於吧。」
時絮坐到了她邊上,把那副眼鏡塞到了自己襯衫胸前的口袋,「你覺得呢?」
沈添青毛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時絮!我要生氣了!」
時絮笑了一聲:「誰得寸進尺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