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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大門處，加隆背著手，靜靜望著離開的車隊，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絲絲笑意。
「老師……」拉蘭走到他身後，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這些時間的教導中，他們已經察覺到了加隆外表之下遠遠超越同齡人的心理年紀，在不遺餘力地教導他們情況下，五人都不自覺地將稱呼換成了尊稱，統一叫加隆為老師。
「不用擔心。」加隆抬起手止住她想要問的話。
「這是他們的宿命。我無法阻擋，他們自己也無法阻擋。」
「宿命？我們只是普通的學生，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存在？」拉蘭看著加隆的背影，忽然發現自己仿佛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自己尊敬的老師。
「普通？」加隆輕輕笑起來，「你真的認為，他們兩個普通嗎？」
拉蘭張口欲爭辯，但卻有些頹然的低下頭。
她自己到現在也還在第二層白色之境界停留，怎麼也無法突破第三層轉，而那兩人卻已經達到了雙相水鳥拳的巔峰，第四層幻！
這種差距，就好像天與地的距離，他們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輕易殺死他們三人。
昆廷和傑米同樣沒能突破第二層，他們雖然因為修習秘技而體魄得到一定程度的強化，但遠遠不如霍西曼和達姆那麼誇張。
「老師……」昆廷站出來，凝神看著加隆，「您，到底有什麼目的。」
加隆的資料他們五個人手上都有著一份，一份詳盡無比，也普通無比的資料，但詭異的是，那份資料和現在眼前的他，相比起來，卻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人？
「目的？」加隆轉過身，一一看過他們三人，「你們都是我的弟子，但是不同的土壤，會開出不同色澤的花朵，也會生出不同味道的果實。這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一個傳承者，一個觀察者。一切都是宿命。」
「宿命？」
「呵呵呵……」加隆沒有再說，他只是緩緩走出訓練館，身形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漫天大雪中。
昆廷三人從背後看著他離開，卻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他們有種預感，霍西曼和達姆之間的衝突一定會越來越激烈。
兩人的強大已經超越了他們的想像，不像是加隆的高深莫測，神秘難以接近。
霍西曼是那種赤裸裸的狂暴，碾壓！不服從者就得死！他甚至對加隆也開始不是很順從起來。
而達姆更是表面上恭順陰柔，但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他，都有一種背心發寒的感覺。
良久……
「我前天問了霍西曼。」傑米靠著牆壁低沉道。「我問他，到底他和達姆之間發生了什麼？」
「他怎麼回答？」拉蘭看向傑米，一側的昆廷也移過來視線。
「他讓我問老師。」
「果然都是老師搞的鬼嗎！！」拉蘭捏緊拳頭。
「不過霍西曼說，他不後悔。是老師讓他們越來越強大，甚至以後更可能達到更高的層次。」傑米吐了口氣，化為一團白霧被風吹散。
「是啊……他們越來越強大了。」昆廷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他們都是一起跟著加隆修習的，憑什麼他們兩個就能超越他們這麼多，而她卻還是只能原地踏步！？
「我在和霍西曼接觸時，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很不明白。」傑米繼續說著。
「什麼話？」
「他說，這個世界，遠遠比你們想像的還要複雜。」
「他知道些什麼，又經歷過些什麼？」
「誰知道呢？」傑米眼神有些頹然，「他已經變得讓我很陌生了。」
※※※
「種子已經發芽了……」加隆輕輕在給自己房間裡的盆栽澆水。
白色水壺灑出來嘩嘩的細密水絲，淋在綠色的肥大枝葉上，順著枝幹葉面往下流淌滴落。
霍西曼和達姆現在對他越來越不恭敬的態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明面也無法壓制的地步。
霍西曼順其者昌逆其者亡，其統治下的區域，就連政府官員也不得不委屈屈從，他以家族龐大無比的勢力，和自身強硬的手腕壓迫統治所有在他區域內的勢力。
而達姆則是以諾丁頓為界，統治著另一塊對應的區域，以他的家族勢力為龐大網絡。如同一條深海陰影中的巨蛇，隱蔽而致命。
「他們已經察覺到這種爭鬥的最初引子是我埋下的了……」加隆笑了笑，「不過那又怎麼樣？這泓引子的融合不是虛假，是實實在在能夠察覺得到的力量。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覺得自己或許已經可以淡出這個圈子了，霍西曼和達姆已經不需要他再多心操縱。
滴滴……滴滴……
清脆的簡訊聲。
加隆看了眼從側面陽台射進來的明亮金色陽光，走進內臥，拿起床頭的白色手機。
※※※
南非。
嘭！
一個東方精美青花瓷花瓶被很狠狠砸碎，碎片四處飛濺，撒了一地。
呼！呼！呼……
光頭一隻眼睛包著白紗布，面色猙獰扭曲到了極點。
「廢物！！一群廢物！！」他咆哮著，在病房內，醫生和護士在門口被嚇得不敢進門。
白色的病房內，幾名黑衣男女表情或漠然或扭曲。整個房間內氣氛一片陰沉，每個人都隱隱散發著一絲絲攝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