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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鑒雲半疑半喜:「大師兄,真的麼?」

  這哪是罰,這是給機會成長啊!

  韓知竹轉向鴻川:「由你監督執罰,半年後,你和鑒雲都要能做日課答疑。」

  鴻川立刻朗聲答:「謝謝大師兄!」

  琴修後,又去和魏清游商議了師弟們的進階安排,韓知竹踏著月色回到房間時,迎接他的是程雁書忿忿的模樣。

  看一眼桌上已經解開封印的話本,韓知竹唇邊又泛出了小師弟們看不太明白但程雁書一看就知道他還挺高興的極淺笑意。

  「你還笑!」程雁書一把把韓知竹推倒坐在椅子上,自己再一點不客氣地坐到韓知竹腿上,「你看看這些話本,把我給編排成什麼樣子了?」

  「我看過了。」韓知竹儘量保持了平靜無波的姿態,「放心,我發現了就馬上收起來了,小師弟們還沒看,封印都沒開。」

  程雁書「嗯」了一聲,又忿忿起來:「你看這本,寫我與你同行外出時,同居一室,還穿著輕薄裡衣……雖然特別寫了是習慣如此,並非刻意,但是我什麼時候裡衣輕薄了?咱們四鏡山可是高門大派,說我們裡衣輕薄?我們家裡衣質量可是超級好的……」

  「是,你說得在理。」韓知竹替已經脫了外衫和中衣的程雁書理好系帶鬆散、露出了半個心口的裡衣,點頭附和,「你沒有。」

  「是吧,我也說我沒有過。」程雁書又撿起一本,「下一個,這個,我讀給你聽:『那四師弟受傷頗重,本就痛不可當,更別說痛苦當下一見大師兄走了進來,自然便刻意呼起痛來,並在呼痛中又有著細碎的呻.吟,非引得大師兄心疼起來不可。』」

  讀到這裡,他悶悶道:「你看,還編排我受傷呻.吟,試圖引發你的心疼。」

  韓知竹即答:「心疼的。每次你受傷我都心疼。」

  「對啊,我每次受傷都真真的痛,我裝過麼?」

  「沒有。都是真的,取具足鉤子那麼痛不可當的時候你都忍得住,是寫話本的人不懂你。」韓知竹抬手,滿臉心疼地揉了揉程雁書的太陽穴,「今天早晨起床時你說頭疼,也只多躺了半個時辰,現在好些了麼?」

  程雁書把話本扔在桌上:「都怪你,你太引人注目了,害我結個道侶還被人八卦。我現在還頭疼。都是這些春秋筆法的話本鬧的。」

  「怪我。」韓知竹按住程雁書脈搏。

  「渡靈力不管用。」程雁書攬住韓知竹的脖子,「你親我,親我我就不疼了。」

  這般要求,韓知竹一向樂意配合,且慣於反客為主。

  程雁書滿意了,又撿起一本,「下一個。」

  「這本,說我為了得到你,上天入地,極盡討好之本能,而你對我完全不假辭色,最終被我的犧牲感動……這本是不是林青雲寫的?」程雁書的忿忿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感情有個發展過程啊,你對我有完全不假辭色嗎?除了最開始陰差陽錯罰了我兩次之外,你不是一直護著我麼?」

  「我對你不好。」每每提及「從前」,韓知竹都認真檢討,「我錯。往事不可追,來日我們……」

  「好呀,那你來追我。」程雁書忽然來了興致,靠近韓知竹耳邊,明明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他偏卻把聲音壓得極低,還帶出曖昧的吐息,「你不答應,我就不讓你親我了。」

  「都答應。」韓知竹攬住他的腰,「但,追,是何事?」

  程雁書左手食指中指微微彎曲,點在韓知竹右邊胸膛,又向心口快速移動:「這是跑。」

  右手中指食指再微微彎曲,跟著左手指的移動:「這是追。」

  再同時抬起兩手的食指和中指俯下、挺直、俯下,像兔耳朵一樣:「我跑,你追。」

  「但你跑不過我。」韓知竹認認真真嚴謹而答,「我一定能追上你。」

  「當然能追上,跑就是為了追上,這是個過程……」

  看著韓知竹特別理直氣壯的、清澈的「我不理解」的表情,程雁書無奈:「總之,就是對我特別好,特別在意,我不理你你也要特別在意,求著我陪陪你,求著我能讓你牽牽手,或者親一下。」

  韓知竹立刻領悟:「好。」

  應承得過于堅定和迅速,倒是把程雁書僵住了,他又戳了戳韓知竹的心口:「你為什麼這麼不沮喪?」

  「追你,為何會感覺沮喪?」

  果然,大師兄他沒理解。程雁書再度給他做分析:「你要來追我,意思就是,你暫時還沒得到我,明白嗎?這種情況下,你難道不該沮喪嗎?」

  幾番動作間,程雁書那被韓知竹剛剛理好的裡衣又露出了半個心口。把衣領理正,欲重新去系系帶的韓知竹手指忽一停頓,便變了方向。

  「為何要沮喪?」松鬆散散的系帶被徹底解開,質地良好的裡衣失了牽絆,順滑地從程雁書肩頭滑落。韓知竹抱起他,走向床榻,「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但,我是你的。」

  床簾垂落時燭火也同時熄滅。被圈住腰禁錮住的程雁書細碎的呼吸夾雜著韓知竹的低語:「從身到心。從裡到外。」

  第二天,程雁書被號稱來見證他人生最重要一刻的薛明光催著從韓知竹房間裡搬出來了。

  被薛明光拉著收拾衣物出大師兄房間時,雖然薛明光說這件事是三師兄囑咐他代辦的,也已經知會過大師兄,但到底也沒來得及和大師兄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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