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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采萍輕靈的一轉身,堪堪避開,可身側連樹帶一大片草,被全部炸碎,露出了一大片焦土地。

  江采萍咬了咬牙。

  以江采萍的能力,按理說是萬無一失的,可江年手裡,有雷公錐。

  江年厲聲說道:「李北斗,管好你身邊的人……不,該說邪祟,反正你身邊,蛇鼠一窩,也沒什麼好東西,不然的話……」

  江年的雷公錐往下一壓——程星河身體猛然就是一抖,他脖子上的皮膚被壓的深深凹陷,湧出一條血線。

  可他咬著牙,只有不甘心,卻一下沒出聲。

  平時,這貨最怕死,最怕疼。

  江采萍眼神一凝,轉臉看向了我:「相公……」

  她低下頭,只剩下自責了:「是妾壞事兒……」

  我搖搖頭:「不怪你。」

  江年冷冷的盯著我:「行啊,平時什麼出生入死的朋友,還不如一個邪祟,說什麼仁義,到最後,還不是重色輕友?」

  「這死王八蛋,我……」

  啞巴蘭也恨不得衝上去,可江年把雷公錐抓的很緊,啞巴蘭一靠近,那雷公錐又深了幾分。

  蘇尋立馬把啞巴蘭給拽回來了。

  「別這麼多廢話。」江年嘴角一勾:「先把我們家先生給鬆開。」

  接著,跟白藿香頤指氣使的一甩頭:「賣藥的,把你那些毒藥也撤了。」

  他是拿準了,只要把程星河抓在了手裡,我們都得聽他的。

  白藿香看了我一眼,我點了點頭。

  程星河一咬牙:「正氣水——你去了,我跟你急!」

  白藿香沒回頭,一甩袖子應該是把毒藥給清理了:「先活下來再說吧。」

  熊皮人出了口氣,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

  但是看得出來,他想活。

  是啊,混到他這個能力,這麼死了,無異於陰溝翻船,誰不憋屈?

  藥一撤,那些江家帶來的人,團團就把這裡給圍住了。

  江年環顧四周,舒了口氣,看向了穿熊皮的,神色恭敬:「您……」

  他以為,我理所當然要放人。

  可我反手就把穿熊皮的卡緊了,聲音一冷:「你手裡有人,我手裡也有人——要不,咱們比比,誰手快。」

  熊皮人身體一震。

  江年也是一樣,這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雖然跟我沒接觸過幾次,但我做的事情,他們江家人心裡都清楚。

  我心軟,仁義,寧願自己受傷,也會護著身邊的人。

  這對他們來說,或者對我自己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缺點。

  可我現在想明白了——真要護著自己的人,光靠著仁義不夠。

  現在這個情形,我一鬆手,熊皮人重獲自由,程星河也不會落什麼好,周圍的那些人一擁而上,把我們抓住,那玄武局還是破不了,程狗還是得死。

  鬆開熊皮人,才是堵死自己最後一條路。

  程星河倒是眼睛一亮:「七星,幹得好!」

  江年的呼吸頓時就亂了。

  他是一個擅長謀劃的人,對自己行事的要求,就是滴水不漏——可一旦出現了失控,他會慌。

  現在就是這樣。

  我看向了那些被我們放進來的江家人,緩緩說道:「江年,你再不鬆手,你們先生就完了。」

  七星龍泉的鋒芒,隱隱炸起來一層金氣。

  江年吸了口氣,厲聲對一邊的江家人說道:「大家不用擔心,一起上——他這個朋友在我手裡,他不敢……」

  「既然怎麼都是死路一條了,我為什麼不敢?」我看向了那些江家人:「還是說——江年,你根本就沒把這個熊皮先生,放在心上,甚至,你就是想著借刀殺人,借我的手害死了你們先生,你自己取代他的位置?」

  江年表情頓時僵住了:「你胡說八道……」

  「你是個什麼人,大家心裡都清楚。」我接著說道:「你哥哥江景是怎麼倒的霉,可能大家也清楚。」

  江年的眼睛頓時充了血:「你什麼意思!」

  「江景落了現在這個下場,不就是你一手謀劃的嗎?」我答道:「有些死路,是你給江景指的。」

  這話一出口,那些江家人頓時全愣住了,看向了江年——尤其是他們兩個的爹,江良。

  江年呼吸一下就亂了,死死瞪著我,罵道:「血口噴人,無憑無據,他是我哥,我為什麼害他?」

  「正因為他比你早出生,所以是你哥,也是風水江的繼承人——不過嘛,他要是不行了,位子空出來,不就是你的了嗎?」

  當然了,話說到了這裡,江家人也不可能全信——畢竟無憑無據,誰也不傻。

  可我接著說道:「你的兄弟宮一片晦暗,遮不住了,更別說——你們江家,祖傳的兄弟相爭,大家心裡都清楚。」

  只有手足相殘的人,兄弟宮才會晦暗。

  所有江家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江年的臉上。

  江年的臉色頓時煞白煞白的。

  誰都看的出來,他心虛。

  「一個人,為了風水江家繼承人的位置,自己親哥哥都坑,那借著我的手,坑死新來的先生,也不奇怪,」我悠哉悠哉的說道:「背叛這種事兒,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胡說……」

  可沒人去看江年了——只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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