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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老頭子一瞪眼:「你,你什麼意思?」

  「非要我說明白?」程星河嘴角一斜:「你跟討債人約好了,讓他們到時候來取東西,你本來就想賴帳不還,丟了就更有理由了,索性裝死,讓那幫討債的人財兩空,是不是?」

  二姑娘恍然大悟:「難怪人人都說,現在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

  齊老爺子這就沒話說了,半晌才說道:「反正嘴長在你們身上,愛說什麼說什麼。」

  「什麼叫嘴長我們身上,我們是沒你嘴硬,」程星河接著就說道:「你告訴我,討債的不可能把這個東西白借給你,是不是?借房子要租金呢,那麼好的東西,租金是什麼?」

  齊老爺子樂了樂,舉起了兩根修長的手指頭。

  程星河一瞪眼:「你個老敗家的——兩處房?」

  齊老爺子搖了搖:「兩年——借用涅槃圈,要我為他們,做兩年的事兒。」

  程星河一下急了眼:「你賣命呢?」

  未必——我看,齊老爺子一開始就沒打算給,才答應的那麼痛快。

  不愧風水界老流氓。

  齊老爺子察言觀色的本領極強,顯然看出我是怎麼想的了,嘿嘿一樂:「這小子聰明——有點我的風範。」

  我這輩子可沒有過賴帳的打算。

  而齊老爺子直搖頭:「做咱們這一行,莫要死板——這個功德,東邊不亮西邊亮,南邊破了北邊補,你這孩子腦子好使,就是不開竅……」

  其實我明白,他說的,正是大多數行內人做的——哪怕做幾件虧心事怎麼了,上其他地方積攢點功德不就得了。

  可我不想虧心。

  程星河把他腦袋推一邊去了:「得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正常人誰不講究誠信口碑,你還希望你那個名聲後繼有人怎麼著?說起來,你這算盤打的倒是精刮上算。」

  是啊,對齊老爺子來說——他一早就把涅槃圈的風聲放出去了,人人都當這是個好寶貝,他一「死」,當然是要來爭搶的,討債的來收債,也對他來說,正好是狗咬狗一嘴毛,他靜觀其變不說,這地方一亂,很多東西就會現出原形,八成,他還想趁著這個機會,把盜取涅槃圈的真兇給找出來。

  要不是那個把主意打在棺材上的主兒,他現在還在棺材裡躺著呢——難怪下了死命令,說開棺有禍。

  程星河就問他:「你裝死這事兒,齊雁和幫的你?」

  齊老頭子把胳膊往腋下一夾:「也不算,不過那小子挺聽話的。」

  齊雁和也不傻,八成也早知道他玩兒的什麼花活了。

  程星河跟看問題兒童一樣的看著齊老頭子:「那你說,現在那個偷圈子的真兇,你找到了沒有?」

  齊老頭子一攤手,無辜的說道:「我這不是正找著呢嘛,沒找到,你們就來了。」

  看他這表情還挺遺憾的。

  我就把郝秋薇的事兒給說了一遍。

  也不知道郝秋薇跟他什麼深仇大恨。

  結果齊老頭子皺起了眉頭:「是郝秋薇……這小姑娘不是擺果盤的嗎?平時我待她不薄啊!上次的墨西哥瓜子,我還勻給她半袋呢!」

  奇怪,齊老頭子並不知道郝秋薇跟他什麼恩怨?

  那就只能等著白藿香把她給救回來再問了。

  二姑娘盯著雞飛狗跳的靈堂,嘆了口氣:「你要做實驗就做實驗,為什麼不把那些行屍給處理了?弄的這麼雞飛狗跳的。」

  齊老頭子苦笑了一聲:「你當我不想處理?」

  我一愣,難不成——帝流漿雖然沒成功,卻有了其他的功效,那些試驗品,「死」不了,沒法處理?

  齊老爺子抄著手往下看,搖頭晃腦做出一副很慈悲的樣子:「造孽喲……你看那幾個武先生,技到用時方恨少……」

  「這些怪物不都你製造出來的嗎?」

  「可我封的挺嚴實的,是他們自己挖出來的啊!」齊老頭子事不關己的說道:「好比我上了廁所,沖了馬桶,仁至義盡!可他們非把下水道鑿開,這賴我呀?」

  接著,看的更來勁了:「我非得看看,那個家賊是哪一個……」

  「這還用看?」程星河忍不住鼻子眼兒出氣兒:「你說,你偷偷摸摸做的這事兒,還告訴誰了?」

  齊老頭子無辜的說道:「我沒告訴別人啊!我早跟你說,男人的嘴,嚴了不後悔……」

  不愧是名宿,我們剛要刮目相看,齊老頭子就開始掰手指頭:「夏家的小楊柳——她老來給我研墨,白河甸子的鄧麗麗,她做的青糰子好吃……」

  好傢夥,你的嘴嚴在哪兒了?

  而且,這個歲數了,紅顏知己不少啊!

  得了,這口風泄的太多,確實不知道從何查起。

  眼瞅著滿地的白菊黃菊碎了一地,甚至他的遺照也被掃在了地上,四處一片狼藉——估摸著,誰看見自己的葬禮成了這樣,都不會舒服吧。

  齊老頭子例外——相反,還一直保持著饒有興致的樣子。

  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次裝死,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連環鳥。

  正這個時候,「哄」的一聲巨響,一個龐然大物進來了。

  那東西一進,屍氣味道重了好幾倍。

  這玩意兒厲害啊!

  那東西一抬手,我就看見他身側的鮮花猛然枯萎——比之前的低配無極屍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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