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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三舅姥爺——歲數也不小了。
我忽然不敢往下想了,但是一尋思,我就跟程星河說了那個預知夢:「這一次,警醒點。」
這個喪禮上,八成是要鬧出什麼事兒來。
程星河皺起了眉頭:「齊家,能鬧出什麼事兒來?你當南派都是吃乾飯的?更別說……」
更別說,這次十二天階的十二個家族都會前去,風水行的關係盤根錯節,業內八成人都會過去,一定比杜大先生的壽辰更加排場。
能在這種場合鬧事兒的,幾個腦袋?
不過我的預知夢,還從來沒出過錯,程星河咂摸了一下,也就不吭聲了。
很快,到了城外,就看到城外綿延幾里地,竟然都是穿白戴孝的,和滿街的花圈。
哪怕有心理準備,我們也給震了一下。
程星河是視若無睹,可我遠遠就看到了一個大宅。
那個大宅內里,跟江家一樣,有一棵極大極繁茂的風水樹,而風水樹上,竟然是紛繁的紫花。
我一愣——卦象裡面的,萬年紫花斛?
酒金剛的女兒——說不定,也會出現在這裡!
第1300章 金剛之女
正這個時候,有人把我們給攔住了,抬起眼睛就盯著我們:「你們誰啊?」
這幾個人穿白戴孝不說,頭頂的孝帽,還是麻花形狀的。
直系親屬?
那眼神別提多冷了,好像在看什麼進去混吃混喝的一樣。
我就看了程星河一眼。
程星河也跟我對了對眼,估計是齊家的親戚沒錯,是齊老頭子兄弟屋裡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誰也不認識誰了。
他就把那個白盒子拿出來了。
那幾個人截過去一看,眼神忽然就變了,一對眼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接著,把盒子轉給他,聲音還是冷:「原來是表叔,不知道穿孝?」
程星河冷笑了一聲:「原來你們幾個狗字輩的,知道教表叔做事兒?」
原來,這齊家排行,是按著「鳥花獸木」來排的,他上頭一輩的齊鵬舉,齊雁和都帶著鳥字,跟他平輩是帶著草字頭,再下一輩是跟走獸沾邊,比如「猙」「麒」之類的。
那幾個走獸排行的一聽這話,腦門就炸了青筋:「你一個蹭吃蹭喝偷雞摸狗的,也自稱長輩……」
程星河咧嘴一笑:「皇上還有三門窮親戚呢,你們齊家不是重輩分嗎?拄拐的孫子還得跟搖車裡的爺爺磕頭,說起來,你們問好沒有?」
那幾個人沒想到程星河嘴這麼利,又互相看了一眼,可這個時候,一個年輕人穿出來,先拱手給程星河行了個長輩禮,接著說道:「表叔您別生氣,他們幾個愣頭青不懂事兒,我跟您賠個不是——畢竟血濃於水,您這麼多年不來走動,咱們齊家可都掛念著您呢,快請裡面去見孝吧!」
這小子說話倒是八面玲瓏——把長輩的帽子往程星河腦袋上一扣,他要是發作,顯得就跌份了。
那句話是萬金油——他們還是孩子,不懂事。
程星河也懶得掰扯,點了點頭就要進去——畢竟外公去世,也急著進靈堂。
我們要跟,那年輕人卻把我們攔住了:「您幾位是我表叔的朋友?不好意思的很,這次喪禮,只有自家人能進——曾祖父留下話了,棺材不見外人,我們不敢違背遺願,讓曾祖父泉下難安。」
這帽子就更大了,誰好意思給主家攪局?
剛才那幾個小輩可得意了:「一表三千里,還好意思帶人。」
「浩浩蕩蕩這麼多,不知道的以為他多出息呢。」
「保不准,這些都是他債主,怕他跑了——看那模樣,一個有牌面的也沒有,不知道哪裡的野狐禪。」
程星河一皺眉頭,啞巴蘭他們也是大眼瞪小眼,這個時候也巧,西派的來了,一見了我,連忙把我拉過去了:「小先生可算來了——杜天師讓我們等了一陣子了。」
那幾個小輩一聽,眼神頓時一變:「西派小先生——那個李北斗?」
他們再看程星河的眼神,就更難以置信了:「他還能攀上這種人物?」
不光他們幾個,附近的人也都注視了過來:「天師府的私生子,厭勝門門主?」
「不愧是齊老爺子,這種人物都來了!」
西派的面有得色,程星河就更別提了,冷冷的說道:「你們不認識我,認識我乾兒子?七星,這幾個是你弟弟,大家認識認識。」
去你大爺。
可在這裡讓程星河丟人,媽的,讓他記我一個人情算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確實跟著程老師學到了不少東西,幾位弟弟好。」
這一下,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鎮住了:「這個二郎眼是李北斗的師父!」
「他什麼來歷?」
那幾個小輩一個激靈,看程星河的眼神,終於變成了悚然。
那個八面玲瓏的則打了個圓場:「咱們也別站著了,快請去裡面磕頭吧。」
我們倆是能進,白藿香啞巴蘭他們呢?
也巧,這個時候,一排抬著花圈的蘭家陰陽身也來了,啞巴蘭頓時激動了起來:「紅梅!」
「如月!」
蘭建國也來了,見了我,眼前一亮。
這下,啞巴蘭也有了入場券,不過,白藿香和蘇尋就進不去了,我讓蘇尋把白藿香照顧好了,辦完事兒我們就去找他們,他們雖然有些遺憾,但只好也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