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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愣了一下:「受重傷?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幾十年前,或者更多,」齊雁和說道:「我只能保證一點——那個時候,三界平安,沒有任何像是祟或者禍招神一樣的存在。」
在敕神印神君離開之後,按理說,這天河主應該是三界最強大的。
他怎麼會受傷,誰會讓他受傷?
「你也想到了,是不是?」齊雁和察言觀色:「既然沒人能傷到他,傷是哪裡來的?」
除非,是舊傷——每到一個時期,都會復發的舊傷。
也就是說,天河落地,其實是天河主在隱藏自己的弱點。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隱匿二十天。
是天意,還是什麼,不偏不倚,正趕在了現在這個時間。
「這一次,他一定是在萬華河躲避,」齊雁和接著說道:「他絕對不會直接來面對你,而是跟以前一樣,給你設下什麼巨大的陷阱,你想想,你現在,已經接近原來的五爪金龍了,大萬極雷,都能召之即來,他能擋住你的,還有什麼?」
所以,他才會把瀟湘叫過去——難不成,是想要讓瀟湘來護住他這唯一的軟肋?
還有,利用瀟湘跟我的關係,跟前幾次一樣……
一想到了「跟前幾次一樣」這幾個字,鎮龍鏈,鎖龍井,滔天洪水,數不清的辱罵……都閃回到了眼前。
真龍骨倏然就開始劇痛,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鋸子,在一下一下的磨。
可我沒動任何聲色。
這種痛苦確實難以忍受,可是次數太多,我習慣了,扛得住。
從江采萍的話里,也聽出來了,瀟湘跟天河主,有某個重要約定。
猜也猜的出來,想必,是一個跟我有關的約定。
她第三個要求,是什麼?
齊雁和猶豫了一下:「怎麼樣,這個消息是不是很要緊,值不值得一個有分量的神位?」
我沒回應,而是拿出了那個啞巴鈴鐺來:「這是天河主身上的,是不是?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第2351章 八千衛戍
齊雁和觀察了一下,皺起眉頭:「這確實是天河主身上常常帶著的,不過嘛——天河主身上的東西,誰敢過問?」
可剛說到了這裡,他看向了那個啞巴鈴鐺的材質,忽然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這東西i,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啊,我想起來了,九重監!我記得,有個要緊的囚神,似乎就是被這種材質束縛著的,但是不久之後,那個囚神就被投入到了虛無宮了,我也就見過那麼一次。」
是用來束縛神靈的?
可是,跟一開始到了手裡的萬行乾坤一樣,我並不知道這東西應該怎麼用。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齊雁和盯著我:「這一次——你怕不怕?」
怕?為什麼要怕?
啊,我想起來了,因為是天河主的手下敗將,已經在他手底下輸了兩次。
我對齊雁和一笑:「既然已經輸了兩次,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我沒了任何退路,而且,我非贏不可。
管前面有什麼。
齊雁和看著我,眼裡忽然亮了——像是,看到了升上下一層階梯的希望。
橫豎對他來說,風險對沖,哪一方贏了,他都能獲利。
也只有從這樣性格的人身上,才能得到想知道的消息。
程星河早等在外頭了:「七星,齊雁和說的有用沒有?他要是想拿什麼來搪塞你,先把他收拾了,我給老亓發個傳聲符,找個五菱宏光先押到了齊家墳地再說。」
齊雁和翻了個白眼,想說話,似乎又懶得跟程星河計較,就在一邊憋著。
我出去:「消息管用。」
程星河的澄澈的二郎眼一閃:「這麼說,決定上萬華河了?」
我點了點頭。
「好,」程星河一拍我肩膀:「上陣父子兵,爹來陪你,打這最後一仗!啊,對了,你跟我過來——師父說了,你要是下定了決心,過去找他。」
我跟了過去。
師父正在一面牆上蹭後背,好像身上藏了幾隻虱子似得。
一轉臉看見了我,眯起眼睛,露出個溫暖的笑容來。
那個笑容,滿是關心,恍然讓我想起來老頭兒來。
老頭兒現如今,過沒過奈何橋。有沒有投胎?
我希望,能讓他晚一點——好親眼看見,坑害了厭勝門的,是個什麼下場。
我親手來給他報仇。
而這一次,我也不會讓身邊任何一個人,落得老頭兒那種下場。
我來保護他們。
師父衝著我擺了擺手:「門主心意已決,有件事兒,得在之前做了——問問凶吉。」
以前用預知夢來預知凶吉,但是最後一個預知夢,還沒有實現。
我吸了口氣,瀟湘用斬須刀對著我劈下來的那個預知夢。
而師父說著,往身後一指點。
我看見了一個五花大綁被拉過來,活像中秋節大閘蟹的龐然大物。
它抬起頭,露出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渾身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全是僵著的。
我一笑,好久不見了——千眼玄武。
千眼玄武的能力,幾乎是個外掛,只是,作為房租,為了我交了多少眼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