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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東西,是個巨大的章魚。

  第1757章 三水仙官

  這一下,那個大瓮被撞的更猛烈了,焦香變成了糊味兒,火大了。

  那些小孩兒已經全湊了上來,聞到了這個氣息,表情都變了,看著我,都露出了很崇拜的表情:「這個先生跟其他的不一樣!」

  「多少人都把眼睛搭在這,他要抓,這麼容易!」

  「他是不是神仙?」

  夏明遠聽見小女童們的聲音,也跟著得意了起來。

  「不過……」有個小魚孩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先生,您真要把他給烤糊了啊?」

  捲毛喘了口氣,也看向了我:「那東西至少保護了這些小孩兒這麼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說不定,有苦衷的吧?」

  別說,捲毛這心腸還挺軟的,要是程星河在這,已經找筷子去了。

  我一笑,還不至於。

  我把架在了下面的火堆給熄滅,問金毛:「這附近肯定有鹽水,你幫我找找。」

  金毛一聽我又拿著它當狗用,十分不滿,嗷嗚了兩聲像是在罵我,但還是晃著一身毛去找——在那個「燈」的照耀下,它這一身毛,金了九成了。

  果然,它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一個大缸,裡面蓄滿了鹽水。

  我伸手把鹽水澆灌在了滾燙的大瓮上,裡面頓時傳來了一聲舒服極了的喘息聲。

  要是普通章魚,現如今已經可以撒醬油了,好在這東西不算普通。

  「你跟我說說,」我敲了敲依然燙手的大瓮:「你到底是誰。」

  那東西掙扎了起來,似乎還想出去。

  夏明遠蹣跚著從燈台上爬下來,嘆為觀止:「這東西骨頭挺硬啊,都酥了,還不肯說?」

  這東西是軟體動物,沒有骨頭。

  不過,這東西確實挺擰的,看來受點罪也不會認輸。

  我就看向了那些小魚孩兒:「不說也不打緊,這東西現在動不了了,我帶你們走——去看大江大河。」

  那些小孩兒一聽,別提都多激動了:「真的?」

  「大江大河的水,又是什麼滋味?」

  這一下,那個東西更激動了:「你敢……你敢!」

  把那個大瓮撞的嗡嗡作響。

  這就對了,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這些小魚孩兒的去留。

  「這一趟橫豎也不白來,」我接著看向了那個「燈」:「捲毛,咱們把這些小孩兒和那個燈一起帶走,找點淤泥,把這封住,讓那東西這輩子不能興風作浪。」

  那些小孩兒頓時一片歡呼。

  早有小魚孩兒攀爬了上去,把那個「燈」給我取下來了。

  那是一個琉璃盞,裡面放著一個巨大的眼珠子,而眼珠子跟在活體之中一樣,水潤光澤,血管細密,甚至還在微微的轉動,顯然挺害怕。

  我一隻手,對著那個眼珠子就伸下去了。

  果然,這一瞬,大瓮里就是一聲巨響,它通過這個眼珠子,看的出我在做什麼。

  「你別動那些小孩兒,別動那個眼珠子!我告訴你!」

  我則轉身看向了那個水生木牌位,嘆了口氣。

  這一趟,真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因為之前遇上了鐵蟾仙,總覺得那個所謂的神君人緣不錯,收了不少小弟,看到了五爪金龍的牌位,想當然就覺得又是他的人,也沒細看,現在才知道,這是個背香火。

  什麼叫背香火呢?

  看上去,跟供養靈位差不離,給祭祀給香火,其實目的正好相反——不是燒香拜火給牌位的主人祈福,而是詛咒牌位的主人倒霉。

  翻過了那個牌位,果然——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上一次香火,詛咒一次,同時在牌位後面扎一針。

  這東西在這裡奉背香火幾百年,那就是詛咒那個五爪金龍幾百年了。

  夏明遠也看出來了,搖搖頭:「你這人緣一般啊。這什麼深仇大恨,扎你這麼長時間?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

  這把我說的有些心虛,難道景朝國君愛吃海鮮?

  大瓮再一次嗡嗡的震顫了起來,聲音幾乎是悲哀絕望的:「就是因為你——我立這個牌子,就是怕有朝一日,忘記你的樣子!你把我害的好苦……」

  我看向了那些小魚孩兒:「你們知道嗎?」

  那些小魚孩兒搖頭,整齊的跟廣播體操一樣。

  保護小孩兒——我忽然就反應過來了:「這個東西身上,有沒有某種花紋?像是烙出來的?」

  那些小魚孩兒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個頓時就來了精神:「您怎麼知道的?」

  果然,那個小魚孩兒見到過,給我在滿地黃沙上,給我畫出了一個拙劣的圓圈,裡面是幾個泥鰍似得東西。

  不過能猜測出來,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這叫黥烙。

  「黥」大家都知道,是人犯了錯,臉上給刺青,這是個羞辱,讓他做的事情,一輩子都不會被人遺忘。

  與此同時,還會罰他做什麼,「刺配」嘛,刺完青就發配,往往還要被驅逐到不毛之地去扛活。

  這黥烙,是一種咒,跟結靈術差不多——以這個烙印控制住它,讓它必須接受某種任務,做不成就會被黥烙反噬,苦不堪言。

  往往是身份高貴的,來處罰身份低下的。

  我敲了敲那個大瓮:「我說你這個兇狠殘暴的性格,怎麼能當小魚孩的保護者呢——你是被人用黥烙控制住了,不得不保護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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