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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夢姑姑一下愣住了。

  我擺了擺手跟她道別:「有機會,我還來看你——不過嘛,」

  我回過頭來:「你要是覺得在這裡太悶,出去走走也好。」

  解夢姑姑回過神來:「可是……」

  「我知道,你不能見外人,否則就沒有這個本事了,不過,這是你的人生,你不用完全為了別人活——人生就一次,你給自己活。」

  她的眼睛像死水,我看,是因為她的生活就是死水,被迫,沒有一絲波瀾。

  就為了這個能力,犧牲自己一輩子,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

  解夢姑姑眼圈一下就紅了,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擺了擺手就出去了,做一件自己認為好的事兒,是十分神清氣爽的,哪怕,不是為了什麼功德。

  一出門,二叔正等在了門口呢,一見我出來,滿臉堆笑:「家主,您可算出來了。」

  「又有事兒?」

  「這事兒,是個好事兒!」二叔連忙說道:「這一下,您可是名聲大振——咱們江家,重新立起來了!您看那風水樹!」

  風水樹?不是早就死了嗎?

  他拿出了手機,我就看見,風水樹上乾枯的大樹裂紋里,竟然出現了一絲新芽,而那個新芽里,隱隱約約,像是含著一個小花苞。

  我一下皺起了眉頭——死樹開花?

  這不是什么正常的徵兆。

  第1744章 風水妖氣

  「都說枯木逢春百事興,」二叔別提多高興了:「咱們江家有了家主,馬上就重新興旺起來了!咱們江家的祖宗,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龍氣歸江!」

  我皺起了眉頭,未必。

  枯木逢春,是個好成語,意思吉利。

  可現在——是秋天。

  分明是是妖風水。

  所謂的妖風水,就是反常的事情——比如出名的兔子下鍋走豬頭。

  就是說有人家廚房正在燒鍋,忽然一隻兔子不知道從哪裡來,自己跳進了鍋里送死。

  或者有豬頭自己跌落,滾入到了人家裡。

  這些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往往預兆的是禍事,兔子下鍋的被誣陷下大獄,豬頭滾落的身首異處。

  當然了,也許有些妖風水看似相似,看出現在了不同的人家,帶來的吉凶卻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則是平步青雲成了權貴,或者發了大財,有人說這樣看來風水不准,其實不是,我們都說風水講究人傑地靈,這家人不一樣,風水也就不一樣。

  而眼前這個——樹木春日才會開花,秋天開花,也可能是表示,它活不到春天了。

  迴光返照。

  江家,會出其他的事兒,我想起來了江辰。

  他的氣數,難道還沒到盡頭?

  二叔看我發呆,又吹了一通彩虹屁,接著就把我往前頭請:「大傢伙等您,可等了一段時間了,換件衣服,我領著您去見見。」

  「什麼人,還得換衣服?」

  二叔嘖了一聲:「就聽二叔的吧,好事兒!」

  我這一身衣服,確實也爛了——幹這一行,就是費衣服。

  江家欠我那麼多,不穿白不穿,然後就回去了。

  換衣服的時候,我想起了江采萍。

  她在的時候,都是她給我準備的。

  她現在怎麼樣了?能再見的話,是什麼時候呢?

  收拾好了,二叔一拍大腿:「這才是咱們江家家主的氣派——以前都說江辰器宇軒昂,現如今,家主才是英雄蓋世啊!」

  快拉倒吧,我一個胡同串子,跟貴公子能比嗎?

  不過,現在一照鏡子,我也微微皺起了眉頭,連我自己也覺出來了,神態,姿勢,我竟然真的跟江辰越來越相似了。

  可我心裡有譜,我永遠不會成為江辰。

  到了會客廳,本來打算帶上程星河他們直接走,程狗正喝著上等茶,可能燙嘴,把個嘴嘬的跟公雞似得,一抬眼看見我,來了精神,立刻示意我看看眼前。

  我順著他的眼神一看,一下,這就知道二叔為什麼要我換衣服了。

  杜蘅芷來了。

  二叔在旁邊,是個給我高興的樣子。

  是啊,行當里都知道,我跟杜蘅芷有婚約,這對他們來說就是聯姻,跟杜大先生搭上關係,江家就更穩固了,簡直天大的便宜。

  自從上次公孫統把他給救走,已經好久不見了。

  她雖然比上次更瘦了一些,可平平安安的就好。

  我剛要跟她打招呼,她忽然一下就撲到了我懷裡來了:「北斗……」

  我還沒反應,程星河倒是先「哎呦」了一聲,原來是白藿香出神,不小心把一碗滾燙的雀舌撒他腳背上了。

  白藿香回過神來,抬手就給他擦藥,冷冷的說道:「叫什麼,管治。」

  「我還不能叫了……」程星河一邊吸涼氣一邊說:「你就當聽取蛙聲一片吧。」

  杜蘅芷聽見,忍不住又笑了。

  我拍了拍她肩膀:「不用擔心,我挺好的。你也好,我就放心了。」

  原來,那天公孫統把她和烏雞救走的時候,也是一場惡仗,公孫統受了三十七處傷,差點不行了。

  不過,畢竟是擺渡門的,死不了。

  杜蘅芷後來想找我,但是杜大先生沒了消息,天師府重新把她叫回去幫忙,好不容易聽見我來江家,她正好在八丈橋辦事處,就找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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