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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見這聲誇獎,小五心裡高興,心裡下意識地湧現出一種渴望,而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抬手撓了撓葉卿毫無防備展露出來的肚皮,他的聲音里盛滿了喜悅:「哥哥喜歡就好。」不枉他費心將洞府打理成這樣,若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無論住在什麼地方都是可以的,可他答應了哥哥,要讓他住在最好的地方,為此,就算被族人在背後嚼舌根,說他剛當上少主就如此「輕狂」,他也甘願。

  他心裡正琢磨這些事情,忽聽葉卿涼涼道:「你的手……在做什麼!」

  小五擼在葉卿肚皮上的手僵硬了,一時不知該收回來,還是繼續擼下去。

  好在葉卿接下來又說道:「繼續吧,還挺舒服的。」聲音里充滿了享受。

  小五才繼續之前擼毛的動作,語氣裡帶了幾分討好:「只要哥哥喜歡,小五天天替哥哥擼。」他就說嘛,哥哥肯定會喜歡被擼毛的,不過,哥哥肚皮上的毛毛又暖又軟,摸上去舒服極了,真想永遠這麼擼下去。

  葉卿全身放鬆地享受了一會兒被人精心伺候的待遇,這才又問:「方才那個是什麼人?」

  「他?他叫元奎,是族長的兒子,如今已經四階了,若是沒有我,他才是白虎一族名正言順的少主,如今被我占了這個位置,心裡自然不好受。」小五一臉滿足地替葉卿擼著毛,嘴裡緩緩解釋。

  「需要我幫忙嗎?」

  小五搖了搖頭:「不用,他除了嘴上酸幾句,也做不了什麼,族長和族老們都是看重我的,他再怎麼樣,也不敢違背族規。」

  葉卿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了,此時洞府門口又有動靜,小五不舍地收回手,站起身來走出洞府,片刻後,就回來道:「哥哥,黑豹一族的人來族裡拜訪,族長讓我過去一趟。」

  葉卿擺擺爪子,示意他自去便是。

  小五走後,葉卿沒有了顧忌,攤開四隻爪子,眯著一雙狐狸眼,滿足地在虎皮絨毯上連連打滾兒,深深覺得做狐狸也是不錯的,從前只見過小貓咪被人擼毛以後,看起來一臉享受,舒服得不得了,如今自己也被人擼毛了,才深切地體會到這是一種什麼滋味,簡直是人間天堂了!

  此後的日子,小五依舊每天被族長或族老提溜在身邊教導,間或與各族出色的小輩相聚,前者自然不好帶著葉卿,但是與同輩相聚時,他就會把葉卿抱出去放放風,然後,小輩之間就傳出了一則流言——

  白虎一族的少主身邊,有一隻極受寵愛的紅狐,那狐狸只要「嚶嚶嚶」叫喚一下,少主就知道該端茶遞水,還是擼毛撓肚皮,寵得那叫一個真真兒的!那狐狸懶得不成樣子,偏偏少主還就樂意寵著他,連地都不讓下,外出都是親力親為地抱著,別的妖想摸一下都不讓!

  ******

  這日回到洞府,葉卿極難得地化為人形,側身躺在柔軟的床榻上,枕著小臂正色道:「成為少主以後的日子,你都是這麼過的?」

  小五坐在床沿上,手裡扯著葉卿的衣角擺弄,聞言眨了眨眼:「是啊。」

  葉卿狐狸眼微微眯起,又問:「修煉呢?你便不修煉了?」

  小五敦厚的臉上顯出幾分為難:「族長說,我自幼沒有得到良好的教導,如今當了少主,這些都應該補上來,與同輩相交也是,日後在妖族立足,少不得這些交情。」

  葉卿閉眸沉思片刻,才道:「這話確實不錯,可你更該知道,在這個地方,修為才是立身的根本,你為何能擠掉族長之子成為少主?」

  小五道:「因為我血脈返祖程度高。」

  「沒錯。可為何血脈返祖,便能成為少主?」

  這回,小五低著頭,一時沒了言語。

  葉卿緩緩說道:「傻小子,血脈返祖,意味著你未來的潛力大,能夠帶領白虎一族,在妖族中爭得霸主地位。可這一切都得以修為作為前提,你的修為若是不能提上去,空有這一身的返祖血脈又有何用?你若是於族中無用,如今所得到的一切,自然也不會再屬於你。」

  小五仍是低著頭,手裡依舊在無意識地擺弄葉卿衣角,沉默良久,才道:「我知道了。哥哥,我這就去與族長說明,近日有進階徵兆,往後要在洞府閉關,專心修煉。」

  葉卿這才勾了唇,寬慰地點點頭,心下暗道,這小老虎腦子雖然簡單,倒也不是不聽勸阻之人。

  不過,他督促小五加緊修煉,並非只有這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從隻言片語中得知,妖族與人族一樣,修為須得達到四階,才能在長輩的帶領下,去往混亂戰場歷練,他急著去混亂戰場尋葉征師父,只有讓小老虎趕快修煉到四階,才能以歷練的名義,將他帶到混亂戰場!

  葉卿說完這些,重新化為紅狐原形,躺在床榻上睡了。

  小五輕輕將輕柔的羽被蓋在沉睡的紅狐身上,這才離開洞府,去族長那裡說明情況。一路上,他腦子裡一直迴旋著葉卿剛剛那句話,「若是無用,如今這一切,便都不再屬於我」。

  那麼,哥哥也是如此嗎?

  小五心裡突然覺得揪疼得難受,不行,他一定要好好修煉,儘快強大起來。想著剛才床榻上那個慵懶而魅惑的青年,小五隻覺心臟「咚咚咚咚」跳得劇烈,他要一直一直對哥哥有用才行,這樣才能永久地把哥哥留在身邊!

  敦厚的少年郎心裡,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想要緊緊抓住一個人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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