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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康三爺聽了跟著大笑道:「哎呀媽呀!冷血無情沒心沒肺啊,那登了頂還有個屁用!練功是為了變成傻子,那還練個啥,扯犢子吧!」

  南廷朔聽著他們說,搖著頭苦笑,雙手再次擎起竹簫。

  那種悠遠的簫聲再次響起。可是他腳下的木板卻並未接著漂移。

  風浪之中漂來一條小船,沒有人划槳,也沒有人掌握方向,那條船隻是在簫聲的催動下行進。

  船上有三個人,坐在輪椅上的,是盛丹儀,她身後站著小晴,身邊坐在船板上的是盛子銘。

  那條小船,正是沉船前放下海的幾條小船之一。當時,這條船上是坐滿了人的,如今,只有他們三個。

  曲星稀心中一沉。這麼短的時間,小船不可能靠岸。也就是說,船上的那些人並未脫險。現在那些人都已不見,換成了他們三個,只能說明,南廷朔幫助他們奪下了這條船,而原來那些船上的人,只能是被掀下了海,葬身海底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巔峰對決

  南廷朔站在那片木板上,飄搖在風浪之間,自在悠然地看著對面那條小船。

  「看在你為我解毒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手中的竹簫輕輕轉動,「盛子銘,盛丹儀,你們是神醫,還是蠢材,今日便見分曉。」

  小船上,盛子銘一臉惶恐,盛丹儀卻十分平靜地回頭看過來,面具下淺淡的唇角輕輕一勾。

  「我與南舵主已合作多次了。」

  他們要做什麼?

  曲星稀睜大眼睛看著小船上坐著輪椅的盛丹儀。他們要做什麼?她為南廷朔解毒時,與他又達成了什麼交易?

  十年前潛江白府被擎天會輕易滅門,是因為她藏在白府打探好了消息,與南廷朔裡應外合。她將白江曉推進了火海,又不惜自殘身體,隱藏身份裝作白江曉跟了白江秋這麼多年,下毒,說謊,利用他的信任百般加害。如今,又要與南廷朔聯手害他?

  曲星稀只氣得七竅生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盛丹儀!」她忍不住喝道,「你這個瘋子,你害了白府滿門,害死了白姐姐,又把白江秋害成這個樣子,你究竟要如何!」

  她一手抓著斷桅,一手握住肩膀上的劍柄,冷冷道:「你以為,你頂著這張我們看習慣的面具,我就捨不得殺你?告訴你,你這個面具,我如今看來,只覺得噁心,你這個人,只配去死!」

  她氣得渾身顫抖,只感覺攬在腰間的那隻手將她攬得更緊。回頭看去,只見白江秋正低頭聚精會神看著她,一雙菸灰色眸子閃著柔和波光。

  「你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的。」他柔柔笑著,清冷的容顏瞬間變得光彩照人。

  那邊,康三爺跟著大笑道:「對啊!你們剛才自己說了,俺白家兄弟練成了頂重江海訣,那你們還玩啥?你們聚在這裡,是想試試頂重功力有多厲害?被頂重功力打死有多舒服?」

  南廷朔手指捏著竹簫緩緩抬起,低頭細細地看。

  「頂重江海訣,只不過是魔簫登頂的爐鼎而已。」他抬起眼帘,睨著白江秋,「白江秋,潛江白府騙了魔簫傳人幾世,你父親騙了我一生。既然你機緣巧合達成了自己的使命,便來完成你的使命吧。」

  白江秋沉聲道:「我使命為何?」

  南廷朔道:「你這一生的使命,你活著的意義,就是做魔簫登頂的台階,送魔簫最後一程。」

  他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波濤翻湧的大海。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等著練成江海訣的人出現,等著江海訣登頂。我忍受魔簫反噬,一直看著你,就像看著一棵樹長大,開花,結果。為了保住你的命,我不惜遠涉東海,身臨劍林。未至頂重的江海訣當然也有益於魔簫的修煉,卻並不能使我登上頂重。現在,經歷了這麼多艱險,你終於完成了,我也終於可以達成心愿。」

  曲星稀聽了他這番話,冷笑道:「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就是最了解江海訣的人一樣。可惜了,你雖然繼承了魔簫的衣缽,卻從來不懂江海訣是什麼。誰說江海訣只是魔簫的台階了?這大概只是你們魔簫傳人的一廂情願吧。」

  康三爺在那邊聽了,立即笑道:「不錯,俺老大說的是。依俺看,不光是你,就是當年創立了魔簫的那個傢伙,也從來不懂他老婆的琴。」

  他手中抱著那截木頭,對曉雲深道:「哎,兄弟,你想想看,夫妻兩個人,一個因為看到武功容易入魔而放棄封藏,一個想盡一切辦法要挖出來。這夫妻二人,咋會是一條心?這樣的倆人,合奏個啥?這才叫那啥,貌合神離,同床異夢……」

  「住口!」南廷朔面色一冷,目光如電看過來,「無知狂徒,多嘴!」

  他話音剛落,簫聲便響起來。

  他並未吹奏,手中只是握著那竹簫。簫聲是他用內力催動的。

  那塊木板頓時顫抖起來,海浪聚起,將木板抬高。在人們驚駭的目光中,海水沿著魔簫的內力外放,形成層層肉眼可見的環路,向著這邊泡在水裡的一行人一波一波盪過來。

  這不是溫柔的水波漣漪,這是殺人的鋒刃!

  那波瀾並未接近,白江秋泡在海誰中的手指周圍,細密的波紋蕩漾開來,瞬間形成看似淡泊而平靜的水波,於是,更加寬廣的波瀾端正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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