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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麼的,忽然有李令琴的人將小狼送到了皇宮,說是還給江扉的。

  李令璟有些不滿,但見他看到小狼後的確心情好了許多,還難得了起來,於是破例允許小狼留在宮。

  長凝宮再寬敞也容不下一隻野狼,江扉為了保持它的狼性,平時都會派人帶它去京城的郊外玩,也早就有了要放生它的念頭。

  狼是應該自由活在外面的,不應該被關在高牆圍困的深宮中。

  對此,李令璟倒有些意外,不過也很高興,暗暗想著能吸引他注意力的狼崽子總算被趕出宮了。

  一行人走出許久,江扉掀開帘子往遠處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小狼的身影。

  立在高處,望著他走遠,發出了被遺棄的可憐嗚咽聲。

  放下帘子,江扉在心嘆了口氣。

  小狼是這個世界的畜,是無帶走的,他本來不該在小狼身上產生太多情感,畢竟到最後也只是自己徒增煩惱。

  這幾年實在是因為待在宮的日子太無聊,他只能與小狼為伴,而現在過去了那麼久,耶律已經死了,阿哲吉安分了下來,李令琴也久久失去了消息。

  唯獨李令璟對他表現出的熱意不減。

  也許,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見他放下帘子後就一直不說話,李令璟以為他是在為小狼傷心,不禁放下手頭的奏摺,將人拉到了懷,溫聲安撫道。

  「狼的確不好養在宮,若是喜歡,改日朕給尋些小貓小狗。」

  「不必了。」

  江扉搖搖頭,遲疑的看向他。

  不加掩飾的寵愛令他心的念頭加重了些,正想喚出主人格的名字結束這個世界,卻被外面一聲急報打斷。

  「皇上!京城來信!」

  許是預料到什麼,李令璟臉色一變,放下手上的事就彎身鑽出了馬車。

  江扉不知道發了什麼,只好靜靜等著,尚存了幾分功力的感知隱隱約約聽到了「景王爺」。

  李令琴?

  他神色微變,蹙起眉。

  片刻,回京的馬車忽然加快了速度,李令璟又回來了,臉色卻極為可怕。

  他將手的信件捏的皺巴巴的,霍然坐了下來,怒極反道。

  「好一個李令琴,都是快死的病秧子了,居然還要造反?」

  「造反?」

  江扉眼皮猛地一跳,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李令璟意味不明的猛地盯向他,被激怒般驟然逼近,指節用力嵌進他手臂的皮膚里。

  森寒的聲音從齒縫擠出來。

  「李令琴想把搶回來,朕告訴,他做夢!」

  「即便是死,也要和朕一葬在皇陵里!」

  氣急敗壞的警告聲震耳欲聾,江扉抿了抿嘴唇,垂下眼,低聲說。

  「輕一些,弄疼我了。」

  臂骨都要被捏的咯吱作響,他怕李令璟一怒之下真的失了輕重,只好主動靠近,另一隻手輕柔的撫著他的背脊,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幾近發狂的帝王。

  「我不會跟他走的。」

  即便是李令琴現在發難,他的選擇也不會改變。

  李令琴造反,可能是因為沒有放下對他的偏執,但也可能只是為了皇位,而無任何兒女私情的緣故。

  被他安撫著,李令璟的怒喘聲逐漸趨於平穩。

  下頜抵在江扉的肩窩上,他鬆開細瘦的手臂,雙手用力環抱住江扉瘦弱的身軀,低沉的聲音發狠道。

  「是朕的長凝,是朕的皇后,永遠都是。」

  聽起來實在荒謬的永遠到了他的嘴裡就成了絕對會兌現的誓言。

  無形的捆縛層層裹住一顆心,江扉沉默著沒說話。

  一行人直到夜才回到皇宮,與此時,李令琴率領的叛軍也兵臨城下。

  李令璟派人將江扉送回了長凝宮,派了層層侍衛把守,不准任何人再進出,琉璃也寸步不離的跟在江扉身旁。

  她有些擔心,但篤定了任何叛軍都敵不過京城的精良部隊。

  「公子您別擔心,皇上絕對不會讓叛軍進來的。」

  江扉看著外面的月色,仿佛能聽到遠處越來越近的兵戈聲。

  他並不覺得李令琴能攻下皇城,他只是又在疑惑,李令琴為何忽然會起兵造反?

  難道真如李令璟所說,李令琴還對自己念念不忘?

  可過去的幾年裡,李令琴銷聲匿跡般隱在景州,江扉還以為他早就死了心。

  也許,是自己想多了。

  心事重重的想了良久,他回寢殿打算睡下。

  屏退宮人後,他心不在焉的往床邊走去,忽然繃緊身體,猝然轉過身。

  「誰!」

  蒙著面紗的黑衣人靜靜走近,江扉倉促往後退了幾步,看著他的雙眼暴露在燭光之下,霎時認了出來。

  「阿九?」

  阿九依然盯著他,語氣平平的說。

  「主子要我帶你回去。」

  「等等,是怎麼....」

  江扉想知道他是如何在重重戒嚴下溜進這長凝宮的,宮中侍衛眾多,怎會鬆散到如此境地?

  是阿九武功太高,還是....還是這宮裡出了奸細?

  見江扉本能的要躲,阿九猝然逼近,點了他穴道後將人扛在肩上,蜻蜓點水的離開了長凝宮。

  在皇城的屋檐上行走,江扉這才看到瑩瑩的宮燈間穿梭著不少神色緊張的禁衛軍,再往外,穿過幾道宮門,便能看見對峙的兩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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