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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目光盯了來,江扉臉色平靜的回答道。
「是蛇族族長將我擄走了,他比你們先來一步,我便被他帶到了這裡,一直也尋不到逃走的法子。」
聽後,阿九眼裡的狐疑不減,走近一步,沉沉的語氣同不動聲色的逼問。
「主子說你聰明,即便落在他們的手裡一定能想辦法離開,而且,蛇族的人為何要將你擄走,千里迢迢的困在這裡?」
話音落下,阿九忽然想起來了阿哲吉與江扉的關係,咄咄逼人的銳利忽而退去幾分,凝固的神色有不自在。
他仍覺不可思議,卻越來越覺得這個猜測就是真相。
阿哲吉將江扉擄走,是因為看上他了。
江扉真這樣迷人嗎?
阿九目光怪異而隱蔽的飛快打量了江扉一眼。
清瘦高挑,比尋常的男子更纖細一,卻不顯得分柔弱。
皮膚白皙細膩,眉眼生的極好,的確是阿九見的男子中最俊秀的人,而身上又自帶一股沉靜的氣質,仿佛脫離於所有人之外,著實是很獨特。
成為暗衛後,阿九和其他暗衛都親眼見到了李令琴對江扉的偏愛,卻有一種意料之中的覺。
即便是與他關係算是最親近的阿九,時常覺得江扉的身上混雜著少年的天真與仿佛洞察一切的沉穩,矛盾又奇異的融合在了他的眼裡。
現在想想,戒心很強,不喜與人親近的阿九以前和他關係還不錯,應當是無形中被吸引了吧。
面對阿九的質問,江扉並沒有迴避。
暗衛從不多言,他知道,這不是阿九在問,是李令琴在問。
今他身上的蠱蟲已經被取出來了,作為下蠱的人,李令琴一定能在中原受到。
他已經是個自由人了,李令琴大可不用派暗衛出來辛苦的尋覓他,可他還是這樣做了,因為他捨不得放江扉走。
想必他下了這樣的命令,所以阿九會這樣寸步不離的盯著他,就是怕他會生出叛主的心思,趁機丟棄暗衛的身份,去過新的生活。
若江扉真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倒是極有可能這樣做。
只是他並非原住民,他的目的不是在這裡活著。
他之所以留在蛇族不離開,就是為了挑撥阿哲吉與耶律之間的關係,因為他懷疑這兩個人並不是自己的目標,因此要設法消融掉他們的存在。
為此,他不惜裝傻,條件的順從,一直忍辱負重到成功讓阿哲吉與耶律反目成仇。
他深知兩人因為自己的關係早就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遲早會兩敗俱傷,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這真相不能透露給關的人。
江扉低下頭,將懷裡的小狼抱起來,淡淡的回答說。
「蛇族族長將我擄走是為了將我送給他好男風的弟弟,而我之所以沒有走,是察覺到蛇族有異心,便藉機窺探敵情,助主子完成大業。」
他刻意將重點引到了李令琴身上,阿九便不能再質疑什麼,只是望著他的目光依然難掩警覺。
「主子今在景州,我先帶你回去復命,你再同主子好好說吧。」
說完這句話,阿九又恢復了寡言的狀態,一整日沒再和他說多餘的話。
到了夜裡,阿九將唯一的一張床讓給了他,自己跳上了房梁,抱臂躺下就閉上了眼。
江扉看了一眼床榻的大小,沒吭聲。
滅了燈,摸索著到床上躺下,小狼也鑽了進來,在他懷裡嗚咽了聲。
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他的頭,江扉柔聲安撫了它句,一人一狼便漸漸睡著了。
深夜,淺眠的阿九驀然睜開眼,下意識飛快的瞥向床榻。
看清楚了熟睡的江扉後,他在心裡鬆了口氣。
李令琴總疑心江扉解了蠱後要逃走,所以他必須要看好江扉才行,這是李令琴的命令。
阿九不曾,沒有想過去問江扉是如何解蠱的,他仍然忠心耿耿的服從著李令琴的差遣,從未想過要叛主。
叛主是一種恥辱。
念及此,阿九的眼裡不由得多了一抹冷色。
聲的身影落地,他屏息凝神走近,手摸到了懷裡藏著的長劍。
江扉已經叛主了,理應是要被殺了的,李令琴說了不准傷害他一根毫毛。
心性單純的阿九並不能理解李令琴對江扉這種複雜的情,他只覺得困惑。
停在床邊,他微微歪了歪頭,盯著江扉苦思冥想。
江扉早就失去了敏銳的知力,連他走近沒察覺,依然渾然不覺的倚著玉枕,安靜的睡著。
懷裡的小狼倒是警惕的驚醒了,黑漆漆的眼眸瞪著阿九,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警告聲。
許是感覺到阿九身上沒有危險的殺氣,小狼又收回視線,熱切的往江扉懷裡又蹭了蹭,爪子扒拉著的內衫被扯的鬆散開來,鎖骨下的胸膛林間驚現的雪景,白淨,卻泛著溫熱的光澤。
小狼餓極般用猩紅的舌頭舔著他的皮膚,那處漸漸變得水亮,像幽林中亮閃閃的湖面。
江扉被他舔的有癢,困頓間發出了含糊的鼻音,原本放在臉側的手軟若無骨的抬起來,落到了床邊,微微蜷起的指節細白如蔥,快要碰到阿九了。
阿九盯了他一會兒,低頭看向他的手。
沉思片刻,他輕輕圈住江扉的手腕,把他的手塞了回去,轉身又回到了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