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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琯夷目瞪口呆,“這……這未免也太巧了吧!可惜江蘺成親我沒能親眼看到。”

  沉鬱了那麼久接二連三的喜事總歸讓人心情舒暢,江蘺有個好歸宿她也能放心了。

  旁側的院子裡有幾棵老梅樹,廊下站著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聲音軟軟柔柔,很是好聽,“相公,你別把花苞給碰掉了。”

  王笏粗手粗腳攀折梅花,笑呵呵的跑到廊下,“娘子,你看可以不?”

  “一點意蘊也無,還是我自己去剪吧!”

  “這不是挺好的嗎?”王笏鬱悶的望著怒放的紅梅花,賠笑道,“外面風雪太大,還是我去折,你說哪個我折哪個。”

  琯夷想到自己當初胡亂剪梅花的場景與他如出一轍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據聞王笏出身草莽,是個大大咧咧的粗人,夫人齊氏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他在戰場上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活閻王回到家裡卻十分怕媳婦。

  王笏抬眼看到李成忱趕忙走了過來,這麼冷的天氣他穿著單薄的夾襖神采奕奕,“李大人有何吩咐?”

  “琯琯喜歡梅花,特來踏雪尋梅,擾二位的雅興了。”

  李成忱中蠱毒旁人不知個中內情,越州總督王笏卻一清二楚,相處近半年他還從未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溫和的表情,“沒事沒事,人多熱鬧,屋內有熱茶點心,去屋裡坐吧。”

  齊氏委身一禮迎二人入內,此為總督府的主院,寬敞明亮,海棠疏窗大開,置放著兩個火爐,一個煮著清水,另一個似是在煲湯。

  王笏給二人沏茶,齊氏把紅梅花插在長頸瓷瓶中道:“妾早聞琯夷姑娘指揮千軍萬馬破了齊國的金戈鐵馬陣,有心拜訪,又恐叨擾了姑娘,今兒可算是有緣得見了。”

  琯夷捧著熱茶暖手彎眼笑笑,“成忱每晚都給我講兵法,金戈鐵馬陣他曾罰我抄過幾百遍,就懂那麼一點點。”

  王笏端上來五碟點心,“兵法好啊!李大人初來越州時我看著就是一文文弱弱的小白臉,沒想到不僅武功卓絕還如此精通兵法,可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齊氏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他自知用詞不當撓了撓頭,“我家娘子親手做得點心,可好吃了,二位嘗嘗。”

  李成忱拿了一塊紅豆糕遞給琯夷,透過疏窗望著雪中紅梅無端有些想念宮中一隅小院,“越州即安,不日將班師回朝,越州城百廢待興賴佑王大人整頓了。”

  “今年越州城的百姓可以平平安安過年了,其實太子殿下滯留越州城我這心裡多少有些誠惶誠恐,不過太子殿下小小年紀便如此冷靜睿智、顧全大局、智謀雙全,實乃社稷之福。”

  ……

  回到京都那日是臘月初八,秦曦箬誕皇六子,取名蕭珝,加之大軍凱旋而歸春節將至,京中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

  意料之外的陸睢並陸氏二老十一月中來京尋親,幸而李成愈得知此事把三人安置在了枕霞雲舟,以禮相待。

  蕭赭登基之初,李成忱血洗舊黨親臨翰文苑修禮定法,五年之中執行蕭赭的命令暗中操縱平衡著朝中各股勢力,今坐鎮越州大敗齊軍立下軍功,若非宦官之身,權勢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世人皆稱為內相。

  在權貴雲集的京城陸氏二老入住李府半月之久不可能不知李成忱的真正身份,琯夷望著李府的牌匾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生死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事情能阻止我們在一起。”

  “沒有哪家的爹娘會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太監。”

  面對陸氏二老他心底總會有種深深的愧疚,他本為宦官給不了琯琯一個正常的家,還把她強留在了暗潮洶湧的權利漩渦置於險境,他如何能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們自己可以給琯琯幸福,除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沒人配得上她。

  琯夷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他無奈的笑了笑,“好,我不說。”

  天氣晴好,幾盆白海棠被暖爐熏開,李成愈和陸睢正在連詞對句,林錦瑟抱著李蘊玩弄著手中的撥浪鼓。

  “大哥,你回來了!”李成愈丟下手中的狼毫筆驚喜異常。

  陸睢喚了一聲姐夫悄悄挪到了琯夷旁邊,“姐,姐夫真的是宦官?”

  “嗯。”

  “那他真的是左右朝中局勢,修典立法,兵法謀略,五行八卦無一不精的內相李督公?”

  “嗯。”琯夷猜不透陸睢是什麼想法,想著要先把弟弟拉攏過來,多一個人總歸多一個幫手,“阿睢,你聽我解釋,成忱他……”

  陸睢激動道:“姐夫之才非吾輩可及,姐,你有時間一定要和姐夫好好說一說,讓他多指點指點我。”

  這……這是什麼情況?她試探的問道:“你不介意成忱的身份嗎?”

  陸睢訝異的望向她,“太子之師,文壇領袖,我仰慕還來不及怎會介意?至於他的宦官身份,比起你嫁給一個三妻四妾的男人我寧願你跟著姐夫。”

  不愧是她帶大的弟弟,一如既往的站在了她這邊,於是接著問道:“爹娘什麼反應?”

  陸睢還沒有說出個所以然李成忱走過來道:“琯琯,我們先去枕霞雲舟給岳父岳母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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