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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一會兒學生會的幹事就到了。」白洋親手把水遞給他,「記住,只喝本校志願者的水,其餘任何人給的都不能要。還有,聞到可疑氣味立刻報告。」
陳雙點點頭,只是不懂他們緊張什麼。「唐部長怎麼沒幫你?」
「他?」白洋想起來就一肚子氣,「人家可是關係戶,平時什麼都不干,就知道指揮,還看不起咱們體育生,嫌咱們熱血上頭容易衝動。要不是他走後門,一個體育教育的人憑什麼管體院的事?別提他了,屈南怎麼樣了?」
「現在是屈南。」陳雙笑了笑,「北哥剛走。」
「那就好。」白洋終於有了一點笑容,「對了,你是第一次參賽,見著其他學校的留學生別和他們廢話,繞道就行。有的留學生非常優秀,有的不行。」
「哦。」陳雙點點頭,抱著水跑向屈南。
屈南是有點累,不太願意動。精神類疾病不僅摧殘大腦,對體力也是折磨。真正的病人無法訓練,當屈南首次得知四水一直在比賽時,就有些懷疑他的真實度。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在志願者的提示下起身排隊。陳雙這次跟緊了,一步都不敢錯開,時時刻刻關注屈南。場內明顯很熱鬧,一直在放音樂,又等了十幾分鐘,B入口的門終於打開,運動員開始入場了。
可首體大並不是第一個,排名按照拼音順序。北體大靠前,一隊黑紅拼色的運動員步行入場,場內開始有掌聲。
「是啦啦隊。」屈南低聲給陳雙解釋,「每個學校都有啦啦隊,也專門訓練負責開場儀式的方陣。這些都不用咱們操心,運動員就來打比賽。」
「還有啦啦隊啊?」陳雙像第一次進城的野孩子。
「有,籃聯部那邊一直有啦啦隊,你不打籃球,不知道。」屈南戴好了證件,又幫著陳雙調整好證件帶,「你的第一次比賽開始了,緊張麼?」
陳雙做了幾個深呼吸。「緊張。」
「會有很多人看你。」屈南著重加強了語氣,「裁判、其他學校的人、自己學校的人、志願者、場務、各校攝影部。」
陳雙低了下頭。
「藏不住,當裁判在賽場確認參賽信息時,你還要和裁判、觀眾致敬。」屈南繼續加強語氣,「每個人都會看到你的臉。」
陳雙點了點頭,運動職業萬眾矚目,自己走上這條路,無法避免。
「所以……」屈南笑著打了個響指,「我和你說過什麼?」
「我很好看。」陳雙立刻回答,仿佛形成了下意識的應激反應,「他們看我是因為我好看。」
「沒錯,他們看你是因為你好看,他們要是說你,都是因為嫉妒你好看。」屈南的手替他鬆了松領口,猶豫了一下,紅著臉問,「勒不勒?」
陳雙搖了搖頭。
「你不要騙我,運動員不可以騙教練。」屈南說。
陳雙立刻點頭。「有一點點。」
這時,場內爆發起陣陣掌聲,又有一所大學入場了。屈南在紅白相間的隊伍里,兩隻手伸進陳雙的外套高領,像幫他調整衣服,偷偷調整了一下鬆緊度,往後移了一個扣眼。
拇指伸進去時,他撫摸陳雙的勒痕。一切都發生得那麼隱蔽,他們足夠小心,足夠甜蜜,沒有人會知道他們的秘密。
站在他們前一排的陶文昌眉心緊蹙,噫,真可怕,直男只想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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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陶文昌:我可能是天上的月老下凡歷練。
ps:屈南口中的那件事故,看過《被嫌棄的,卑微愛情》的讀者肯定都記得,就是小業那次。
第122章 黑髮又又
調整了一個扣眼之後,陳雙仿佛得到了呼吸的權利,隨之而來喉部肌肉得到釋放,他大口吞了幾口冷空氣。
空氣里有一絲絲專屬於初春的甘甜,木質香,像掰斷的樹枝,讓人想一直聞下去。
入場式就在他們身邊進行,一場刺激的搏殺盛會拉開序幕,人潮湧動,每一身隊服下面都是一顆蓬勃跳動的熱心。還有他們滿腔的熱血。
金牌只有一塊,可往頂尖狂奔的人永遠不缺。
終於,輪到首體大的隊伍動了。
B入口的大門完全打開,兩側站滿引路的志願者,儘管屈南說這只是一次大型的學校之間的運動會,可是在陳雙眼裡,這和奧運會差不多。隊伍一開始移動很慢,隨著下坡,陳雙看到前方黑壓壓的一片腦袋。
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全校唯一一個金毛就是自己。
隊伍繼續前進,運動場入口是一個標準下坡接上坡,等到進入場內,視野豁然開朗,場面頓時開闊。光線重新進入陳雙的雙眼,他看到了更大的賽場,進入了未曾涉足過的平台。
綠茵場,滿圈看台,頂棚遮光板,和手臂一樣長的攝像頭……他曾經夢想過的一切正在實現。耳邊有教練槍的鳴槍聲,穿著紅白配色的啦啦隊正在跑道表演。
這是專業的啦啦隊,競技啦啦隊。陳雙真變成了沒見過世面的小土狗,跟著屈南進了城,他目不轉睛,被啦啦隊的拋接連環動作吸引。
「注意,跟緊我。」屈南適時地提醒他,「現在是入場儀式。」
好熱鬧的入場儀式啊,比逛廟會還熱鬧。陳雙加快兩步到屈南身邊,除了他,還有幾個同校生沒有隊服,他們都是後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