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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都』被搶走吧, 也就是血瓶和一張道具卡, 我看看……」張三一臉抑鬱地檢查自己的系統面板,「道具卡是【畫皮】……草, 你說他該不會用這張卡變成我們的樣子, 然後去騙路人甲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張三重重嘆了口氣,後背靠上了牆,頹喪地用手擦了把臉。
「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張三喃喃著, 「虧我一開始還想拉她當隊友,結果是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懷疑她,我不配當她隊友。」
希拉也沉默了一下,她也輕輕靠到了牆上,抬頭看向玻璃破碎的穹頂:「別想那麼多了。最開始誰不是對身邊的人充滿信任的。可這種糟心副本經歷多了,總會……」
「接著挖吧, 這地方的入口被人封住了,還藏了這麼多屍體,秦毓非還一直阻止我們來這裡,我想總會……唔!」
張三忽然捂住了腹部,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像是突然又被什麼東西用力撕開了,大片的鮮血洇透了紗布湧出來,張三痛得渾身發抖, 咬緊牙關顫抖著:「靠……怎麼回事?希拉,你去看看那幾具屍體是不是詐屍了……難道這裡有我們看不到的亡靈?」
路靖堯死死盯著面前的「張三」,地上散落著一大把頭髮,那是她剛剛割斷的。
在「張三」動手按下開關的候,她想起了之前自己使用的【舅舅的末日】道具卡。
這張卡的說明是:在玩家對敵人喊過「舅舅」之後,若剃掉自己頭髮,可以讓被稱呼「舅舅」的敵人遭遇不幸事件,事件不幸等級隨機產生。
可她現在割斷了頭髮,為什麼張三還是什麼事都沒有?難道還要她現場表演個推子剃光頭?!
他的臉色非常虛弱,可他就這麼泡在發黃的池水裡,像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可看起來也就和她差不多,並沒有受到任何其他的不幸。
「你不是張三!」路靖堯咬牙道,「你沒有來過這裡,卻知道溫室開關的位置,道具對你也不起作用,你是秦毓非,那個灌輸了新的記憶的複製人!」
「我早說過,我們都是複製人,叫什麼名字有區別嗎?」他虛弱地說。
「你……」
「餵?在嗎?」
耳邊沙沙的聲音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而清晰的男聲。他好像並不是在和她說話一樣,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也並不期待回應,便又沉默下去。
這是她和賀言章之前商量好的,兩人每隔一段間就進行一次通話,不是為了通話本身,而是想看看一個小後賀言章能不能和剛出發的路靖堯對上信號。
可現在明明還沒有一個小,為什麼她就聽到了賀言章的話?
「喂!我在!」路靖堯迫不及待地喊道,「賀狗,你那邊是什麼候?」
那邊沉寂了大概有幾秒鐘,賀言章充滿疑惑的聲音才響起來:「路路?奇怪,現在是剛出發二十分鐘後,還沒到一個小啊……」
——因為現在在這個空間裡,多出來一個外表是張三可實際上是秦毓非的人。
之前在住宅區的候,秦毓非表示他經過住宅區還沒有看到過有人來的痕跡,說明要不是那候她和張三還沒過去,要不然就是他所處的間坐標比他們早。
現在她能和賀言章實通話,證明了秦毓非自帶的間坐標是一個小之前——她和秦毓非疊加,正好能保證現場間是0!
「溫室這裡出了點狀況,你那邊是什麼情況?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們在研究室,你放心,那個研究員D已經被複製人殺了,你逃出來的事情不會暴露,我現在……感覺有些疲憊,我懷疑研究室這邊可能有什麼針對複製人的毒氣之類……」
路靖堯閉了閉眼睛,開始大吼:「不是毒氣!你快點跑!複製人秦毓非跑到這裡,他把溫室的開關關掉了!」
「沙沙……沙……」
等路靖堯喊完才發現,耳機里的聲音不知什麼候又斷了線,她睜大了眼睛,看向水池的候,才發現裡面的秦毓非已經徹底沉入了池底。水面上連氣泡都沒有冒出來,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他已經死去了。
因為死了,所以他身上的間坐標消失,現在她所處的又是「一個小之後」。
「草。」
路靖堯憤怒得差點捏碎了手裡的通訊器。通話斷得太過突然,她甚至不確定賀言章有沒有聽到她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賀言章處於一個小之前的空,可能暫還安全,而她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上更加明顯的虛弱。
她最後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毫無生機的秦毓非,暗恨自己剛才只顧著和賀言章說話,居然沒從他口中掏出更多的消息。可她也只能踉蹌著朝外面跑去。
「怎麼斷了?」
賀言章不死心地又朝著通訊器「餵」了幾聲,可剛才和他對話的那個女聲仿佛只是他的幻覺,通訊器再也沒發出過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