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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裝死?!我和路大佬拼死拼活奮鬥找線索的時候, 你TM居然裝死逃避勞動!!!」
孟庭柯簡直出離憤怒!在這個副本,居然有人比他還廢物!他自身力量有限本來就廢也就算了, 可這貨一個智敏力三全的六邊形戰士,居然還在這裡假裝廢物!這是對資源的極大浪費,他要代表真正的廢物團體對他進行強烈譴責!
賀言章柔弱地靠著車壁, 臉上掛著憂愁:「老爺你居然踢我,我還懷著你的孩子……」
「要不要生下來做個親子鑑定再說?」路靖堯冷酷無情盡顯渣男本色,「而且,按照你劣跡斑斑的前科來看,我很懷疑你到底是真的懷孕了,還是借著懷孕逃避勞動?」
孟庭柯:「……」
草,穿成女的還能有這種福利?!
賀言章泫然欲泣:「你居然懷疑我……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我騙過你嗎?」
「???」
路靖堯開始擼袖子:「我警告你賀狗,你在這個副本里的任務可是聽老爺的話,你要是再這麼狗下去,小心老爺命令你做一些不可收場的事情!」
賀言章面露訝色:「我的任務難道不是和你一起扶靈回鄉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他朝著路靖堯眨了眨眼睛,再次加重了語氣:「路路,我是『不會』騙你的。」
路靖堯被他這亂七八糟一通攪合搞得腦袋發暈,剛想爆發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什麼東西,頓時愣在了那裡。
這個副本中,所有玩家的任務都不同。
有陳緗王二虎和她這種看似尋常實際暗藏殺機的,也有李成財那種仿佛被遊戲綁架不得不做一些違反內心事情的。
那麼會不會還有一種任務,讓玩家被迫旁觀,卻永遠無法參與其中,只能等待別人的解題結果來決定自己生死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孟庭柯的聲音逐漸從暴躁變得冷靜,這不是因為他原諒了賀言章,相反,他已經又拿出了之前血門裡帶出來的刀,抵到了賀言章的脖子旁邊。
「現在是在血門裡,隨時都有可能有危險出現。我警告你,要是你威脅到我和路路,我不介意在這裡讓你GG!」
「別動他。」路靖堯伸手攔住了孟庭柯,她緊盯著賀言章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賀少,我再問你一遍,你在這個副本中的任務是什麼?」
賀言章的嘴角泛起笑意,依然重複著剛才那句話:「路路,我是不會騙你的。」
「行了,我知道了。」路靖堯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對著一臉懵逼的孟庭柯說:「把刀子收起來吧,他是隊友沒錯。」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麼啞謎,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賀言章的任務是『不能說真話』,或者說是『要說謊話』。他在這個副本中透露給我們的關鍵信息,都是摻雜著謊言的。」路靖堯解釋。
孟庭柯:「……」
不,他不能接受這個解釋。
是他錯過了什麼關鍵劇情嗎?!明明是三個人的副本,為什麼只有他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孟庭柯眼中的迷茫已經強烈到「你再不解釋我就要鬧了」的程度了,路靖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給自家的傻兒子解釋推理過程。
「這個副本中,所有玩家的任務都不同。但是大致都能分成兩種,一種是李成財那樣,和別的玩家或者NPC不會產生關係,只是按照系統要求在某個時刻做某種事情的單人任務,還有一種就是陳緗這樣,需要對某個NPC執行某種指令的任務。而只有賀言章的任務,是執行玩家指令的任務……」
「不對,我也是啊!」孟庭柯舉手,「他的任務是聽你的話,我的也是聽你們……」
他閉了嘴。
孟庭柯這才想起來之前路靖堯提醒過他的內容。他的任務是「聽父母的話」,而其中的「母」,指的是已經死了的趙家小姐,是NPC而非玩家。
「剛進副本時,他告訴過我們他的任務。可在後來的劇情推進中,我們會發現他的任務與副本主線劇情沒有任何關係,其實仔細想想就能發現,讓玩家來決定另外一個玩家的行動走向,這個任務本身就沒有意義。所以,我們需要重新推斷他的任務。」路靖堯說,「他到目前為止的行為暫時沒有對我們表現出惡意,甚至還主動和我一起進血門,幫助我們通關。從行動上來說,他和我們是同一陣營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他又用各種荒唐話術避免說出自己的任務,甚至自相矛盾,胡言亂語,裝瘋賣傻,排除這人真的是來搗亂的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像李成財一樣,受到了副本任務的某種限制——比如,他不能明說出自己的任務。」
賀言章雙臂環胸看著她,唇角笑容漸漸加深,眼中激賞的光越來越亮。
「只有這一點還不能推斷出他任務的具體內容,可他還給出了其他的提示——比如對於我們都已經心照不宣的一些細節進行了美化處理,以及對於自身人品毫無逼數的大肆褒獎。我們都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他這些話的意思明顯是告訴我們,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不能說真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