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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靖堯沒空管其他人,在隊伍里很可能存在著一個叛徒的情況下,她不敢和孟庭柯以外的任何人組隊。他們從七樓一直跑到五樓,路靖堯一個拐彎,跑到了五層角落裡的那個房間。
八張桌子依然如同之前那樣放在那里,路靖堯只是隨意掃過,就瞬間定住了腳步。
「臥槽,這……這是李承和張孝然?」緊跟著的孟庭柯驚得張大了嘴。
原本空空的八張桌子,此刻有兩張桌面上牢牢地粘著兩個人影,都是上半身趴在桌上的樣子,像是在午睡,只是卻是滿臉的痛苦和猙獰,他們張著嘴,無聲地哀嚎著,僅僅是看一眼就讓人感到周身不適。
「上次還沒有這些……」路靖堯腦子轉得飛快,「我知道了,這是破解增幅,當推測正確的時候,某些我們之前看不到的東西會向我們解開它的面紗。」
「如果我們掛在這裡,也會像這樣被……黏在課桌上?」孟庭柯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像是第一次正視起在副本中失敗的後果——就算不會真的死,被這麼折騰一次,也要留下深刻的心理陰影吧?
「我們不會掛在這裡,所以別愣著了!」路靖堯一把把他拽過去,她大步走到八張課桌中央,手中舉起了繪本,高聲喊道:「小朋友,我把你的書還回來了,你要是不出來接著,我就拿走啊!」
她舉著書的姿態和正氣凜然的表情,很像是六七十年代宣傳畫上面「爭當勞動模範!」的先進婦女。孟庭柯還來不及吐槽,就看到空氣中漸漸顯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來。
梳著兩根羊角辮的女孩有著一張圓潤可愛的臉,如果不是膚色青白滿臉死氣,也是個讓死宅孟庭柯都能夸一句小蘿莉的存在。她死死盯著路靖堯手中的書,尖聲道:「把書還給我!」
「憑什麼?」路靖堯居高臨下地問。
「憑……」小女鬼眼睛轉了轉,「這是婷婷的願望。」
「是婷婷的願望,還是你的願望?你是婷婷嗎?」
小女鬼不說話了,她慢慢睜大了眼睛,看向路靖堯的眼神變得怨毒起來。
「之前幾次都是,你用『婷婷的願望』這個話術轉移了我們的很多次注意力,可是你沒有一次正面說過『我的願望』。一方面這點出了你的身份,另外一方面……我猜,是不是副本中設定你不能說謊?」路靖堯步步緊逼。
小女鬼的模樣開始發生改變,原本光滑的皮膚開始出現一塊塊褐色的乾枯斑點,像是一個豐盈的蘋果開始腐爛一般,肉眼可見地觸目驚心起來。
「看來猜對了啊。」路靖堯笑起來,「我再來猜猜……你說過一句話——『你把婷婷帶出去好嗎?這裡好黑,好冷,婷婷不想再在這裡呆著了。』雖然後來你騙著李承把你帶上了十一層,可這句話的中心思想是婷婷的願望沒錯了,如果不能撒謊的話,其實,你早就告訴了我們婷婷的願望。」
小女孩冷冷地注視著她,過了幾秒鐘,她突然消失在路靖堯和孟庭柯兩人眼前。
「她就這麼走了?」孟庭柯還在震驚中目瞪口呆。
「嘖,就算是鬼,也還是個小女孩,」路靖堯轉身攤手,「這麼開不起玩笑,說兩句就跑掉。」
孟庭柯有點崩潰:「大佬,你就這麼把她氣走了,可還沒套完話啊!就算知道了婷婷的願望,你知道怎麼找這個婷婷嗎?」
路靖堯終於是露出了志得意滿的主角の微笑:「我當然知道,其實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們前幾天的經歷中,婷婷在哪已經很清楚地告訴了我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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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孟庭柯:「……」
他不知道。
不對, 他為什麼要「應該」知道?前面那麼多章廢話一直圍繞著「婷婷是誰」這個中心思想,什麼時候說過婷婷在哪了?!
「李承問過答案之書, 婷婷在哪。道具不會說謊,所以婷婷在晚上十點後的圖書館地下一層。這是條件一。」路靖堯豎起一根手指,「小女鬼設定不能說謊,所以那個地方又黑,又冷,並且,她被困住了, 沒辦法出去。這是條件二。還有,之前我在圖書館裡躲那個怪物的時候, 他唱的魔改童年中有一句話——一個在水裡,兩個在地下,還有一個藏在這裡……」
孟庭柯:「……所以?」
「我開始以為, 他只是湊數隨便唱的,可我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當時躲在男廁里的有我和賀言章, 為什麼他只說『一個藏在這裡面』?會不會是, 他那句歌詞裡的意思指的只有女性?這就都說得通了,當時吳潛和李妍也確實是在地下室……」
「等等等等……」孟庭柯打斷了她的話, 「我們總共只有三個女玩家啊!一個你在廁所, 兩個在地下室, 那第一個……第一個……」
他突然結巴起來,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中冒出來,他盯著路靖堯, 顫抖道:「第一個……是指婷婷?婷婷在……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