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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妧放下茶盅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大娘子一眼:「有勞了。」
徐大娘子一愣沒想到溫妧就這樣答應了。用帕子掩住嘴巴,用力咳著。她周圍的娘子關切的圍上去。
一名身著粉色襦裙的小娘子對溫妧說的:「我表姐身子虛弱,若是又什麼問題儘管來問我便是了,我表姐禁不得勞累。」
「阿希,不得無理,阿希只是心疼我,並無不敬,請縣主不要怪罪她。」
溫妧坐在上面無辜極了,這那兒跟那兒啊,怎的又牽扯到她這兒了。想不明白怎麼第一次見她就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
「這位小娘子本是好心,自然不會怪罪。但徐大娘子的病情耽誤不了。太子殿下這兒有名侍醫極其厲害,降香你派人去表哥那裡請過來給徐大娘子瞧瞧。」
徐大娘子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復自然,擺了擺手說:「本就沒什麼,老毛病了,不勞煩這位姐姐了。」
「徐大娘子可確定啦,若是還有旁的......可別疏忽了。」
徐大娘子強撐著笑意:「無礙的,本就沒什麼大事。」
用完膳,眾女眷移步去聽戲了。
選的這齣戲溫妧聽的耳朵都起繭了,於是偷偷溜了出來。
出了戲台,溫妧七拐八拐沿著路晃悠著。走著走著便到了蕭昶所在的屋子,溫妧也是熟客了,便壯著膽子推開門。一進門就可以瞧見,院子中搭了布幔,中間擺了一張塌。而蕭昶正躺在上面。
第27章
暖風吹過,布幔微微飄動。只見蕭昶身著紅色錦袍,閒適的躺在矮榻上。雙手相交疊放在腹部,眼睛閉著。
溫妧眼睛一亮,難得看到他穿如此鮮艷的衣袍。放輕腳步,緩緩靠近矮榻。近距離看到蕭昶俊朗的面容,平日裡深沉的鳳眸此刻閉著,面頰飄著紅暈,到顯得有幾分人畜無害了。溫妧嗅了嗅,原來是吃酒了啊。
溫妧看了看周圍,怎麼也沒個人照顧他,福安也不知哪裡去了,任由他一個人躺在這裡。抬腳想去找福安問問他的狀況,剛想轉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想去哪兒?」
溫妧轉回來驚訝的看著蕭昶:「我以為您睡著了呢!」
蕭昶笑了笑方才在前廳心情愉悅便多飲了幾杯酒,回來頭微微有些暈,便讓奴才們在院中搭了帳幕,歇息了一會兒,誰知睜眼還有這般驚喜。
許是醉酒,蕭昶鳳目半睜裡面是藏不住的妖妖之氣。溫妧俏臉微燙,移開目光,心裡暗忖這人眼裡藏著鉤子吧!
看著溫妧嬌羞的面龐,蕭昶心中微動,坐起來隔著衣服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跟前,示意她坐下。
見溫妧在他身旁坐定,才倚著憑几問道:「怎的到我這兒躲懶來了,可是宴會上遇到不舒心的事兒了?」
溫妧搖搖頭:「是我不喜歡參加這些場合,與一群不認識的人虛與委蛇,無聊置頂。」
身處他這樣的位置,都難免會收到束縛,做不到隨心所欲。看著溫妧坦蕩蕩的臉龐,蕭昶竟生出幾分羨慕。
「不過她們現在已經移步去聽戲了。」
「嗯?你不是喜歡聽戲嗎?」
溫妧嘟囔道:「現在排的戲我都看過很多遍了,而且這些戲的都是由我看過的話本子改編的。」
「你哪來那些話本子。」蕭昶有些好奇,在船上他也陪她看過幾場戲,那點戲的摺子可有厚厚的一疊,按照她說,都是按話本子改編的,她哪來那麼多的。
溫妧嘿嘿一笑:「都是我大母給我找的,還有些是六郎和王八郎君尋的。」說到這些不由抱怨到:「我五兄可嚴了,每次被他抓到我看話本子都會沒收,然後以此要挾我好好上族學。」
蕭昶意外從她嘴裡聽到旁人的名字,不動聲色的問她:「王八郎君可是敬國公府的。」
溫妧點點頭:「是敬國公嫡幼子,與六郎相交甚好,以前我身子不好,被我大母拘在府里不得外出,所以每次他來找六郎時都會給我從東市帶很多小玩意兒。」
蕭昶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自己的腿,目色已然清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是他母后沒有去世,她時常進宮,陪她長大的人就是她了。
半響蕭昶都沒有開口,溫妧有些擔憂的看著蕭昶,「可是吃了酒,又吹了風,這會兒頭疼了?」
心裡剛剛升起的異樣被溫妧嬌聲軟語輕易打散,以前相伴長大又如何,以後在一起的人是他們。
蕭昶溫聲說道:「無礙,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溫妧鬆了口氣:「那便好。」蕭昶心一時間軟的一塌糊塗。
晚上含珠院燈火通明,溫妧手裡拿著個繡繃,面色為難,上次為蕭昶繡的荷包已是溫妧最高水平了,這次又準備來繡個繡芙蓉花扇面。
溫妧還自己拿著蕭昶送她的芙蓉花畫描了花樣,也不許婢女幫忙。
「你們說我繡個雙面的怎麼樣。」溫妧試探的問婢女們。
降香面色鎮定,「娘子著急用嗎,若是著急繡個單面的也是很好看的。」
溫妧想了想還是想早點用到成品,「那便單面吧!」
話一出來婢女們都鬆了一口氣,自家娘子實在是沒有天賦繡花,若是繡雙面的,怕是要為難她們這些婢女們了。
「好了,今日就到這兒吧,你們回吧,我自個兒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