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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乎成了村里最具有爆炸性的新聞,一時間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口棺材,有人說是誰這麼缺德連棺材都偷,也有人說這是驚了冤魂了,村里要出事,又有人說說不定是從河裡鑽出來的,總之眾說紛紜,莫如一是。

  而且也就是從那天起,村里每到半夜,就會有人沿著村里主幹道邊走邊唱歌的聲音,聽著好像是個女聲,反正挺瘮人的。

  我因為住在奶奶家,在的比較深,倒是從來沒有聽見過,先生說新家靠近主路,他和父母親都聽到過,好像有那麼一會兒,就是站在大門邊唱的。

  我說怎麼好端端地會冒出一具女屍來呢,先生想了很久才說,他估摸著最有可能的應該是趙老倌他兒媳婦。因為能與我們家扯上關係的女屍,也就只有他家兒媳婦了,既然他兒子都成了惡靈,那麼她應該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是一向不插嘴這些事情的母親忽然插了一句嘴說,那會不會是王叔他媳婦。

  母親的這句話才猛地讓我們想起王叔他媳婦剛死不久,加上腐爛的程度,好像還真有些類似,先生聽了立刻喊說不好,他說可能是趙老倌他兒媳附在王叔媳婦屍體上了。

  先生很肯定,所以王叔他媳婦的死似乎也有了可以解釋的說法,那雙黑掐死她的黑色手掌印,應該就是趙老倌他媳婦的,還有就是先生立刻又發現一個問題,因為村里人聽到女人唱歌的那晚上,正好是王叔他媳婦的頭七!

  而且我還發現,奶奶最近似乎折的紙錢越來越多了,我問她她就說人太多不夠分,當然要多折一些,多燒一些,其實我一直都很不解,奶奶燒這麼多紙錢和紙人,倒底是燒給誰的,包括半夜去祠堂燒的,有時候去推平的墳地上燒的,都是在燒給誰。

  我試著問說是不是燒給爺爺他們的,奶奶說不一定非要燒給親人,有些雖然不是親人,但是四處遊蕩也很可憐,能燒一點就給一點吧,就當行善了。

  我問奶奶最近折這麼多,是不是燒給王叔他媳婦的,奶奶聽了忽然停下了手上的活計,然後和我說,她說王叔他媳婦也是個可憐人,一個人守寡也就罷了,到頭來還不得善終,不是冤孽又是什麼,都是可憐人。

  聽奶奶這樣說,我忽然覺得很驚,因為我似乎聽出了奶奶自己想說的話,奶奶二十八歲守寡,含辛茹苦地養育子女到現在,可是現在家裡卻出了這些事,她一定是覺得王叔媳婦和她相似了。

  我正這樣想著,奶奶又說,其實她本來也不想燒給她的,可是就昨兒夜裡,她忽然夢見王叔他媳婦哭著來找她,她也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就一個勁兒的哭,後來奶奶就醒了,她好像看見王叔媳婦就站在窗戶外頭,等她起來那裡已經沒人了。

  奶奶做夢一向很準的,她說這事又是衝著我們家來的,而且在夢裡,奶奶說她看見了兩個人,在王叔媳婦背後還有個人,可是她看不到是誰。

  先生推測的果然沒有錯,的確是趙老倌他媳婦附在了王叔媳婦的身上,奶奶說來找她她倒不怕,怕就怕會來找我。

  不知道怎麼的,奶奶這句話讓我有些懵,這時候奶奶才看著我說,我的事根本沒有完結,只是平息了一陣子而已。

  這件事情被徹底攪起來,是有一天夜裡。

  本來最近村子裡就鬧這事,也很少有人敢走夜路了,那天村裡的一個叫有有的人因為喝多了很晚才回來,據他說他走著回來,迎面就看到有個人朝他走著來,他也沒在意,因為他也不是那種喝醉酒就撒潑的人,品性還是算好的那種了,只是這個人靠近他的時候,他好像聞到了一股惡臭,於是他就多看了這人一眼。

  哪知道這人就停下了,然後就那樣站著,有有覺得奇怪,也站著看他,但是畢竟酒喝多了,膽子也大,就問他說是誰,怎麼身上這麼臭。

  有有說那人好像朝他走近了來,還問他說是不是想看看他為什麼這麼臭。至於他究竟怎麼個臭法,他也沒看到,因為後來他暈過去了,還是他家裡人見他這麼晚了還不回去,就來找他,結果發現他醉倒在路邊上,吐了很多嘔吐物,臭不可聞。

  第七十六章 無風起浪

  當時他家的人也沒多看多想,就覺得他喝多了然後吐了這麼簡單,直到把他弄回家,給他換衣服的時候——因為他身上全是嘔吐物,直到這時候他們才看見,他的嘔吐物里有蛆。

  看到這個嚇了他家裡人一跳,而且那是生蛆,不是死的,還在動,這時候他媳婦才去摳他的嘴巴,哪知道手才伸進嘴巴里,就摸到滿嘴的蛆蟲,她沒忍住,當時自己就嘔吐了出來,而且邊哭邊嘔,估計生平都沒見過這樣恐怖噁心的事。

  不知道是她的聲響太大驚動了有有,還是有有自己醒轉了過來,他側過身子又是一陣劇烈的嘔吐,只見蛆蟲源源不斷地從他嘴巴里吐出來,他媳婦早就嚇傻了,當時在場的還有他兄弟,他兄弟倒是還冷靜一些,立刻就去找了灶灰來把嘔吐物給蓋了,然後用盆端了水裡,讓他哥哥漱口。

  至於有有他媳婦,早已經踉蹌地跑到了院子裡,哭得驚天動地的,口口聲聲就叫喊著這是造了什麼孽。

  接著周圍的街坊鄰居全驚動了,紛紛來看是怎麼回事,估計她被嚇得和噁心得都不輕,等街坊領居來了她只念叨著要離婚,她說和一個嘴裡生蛆的男人無論怎麼都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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