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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我們這種水平,這次似乎也做得還不錯。

  我們按照駕照上的地址找到了奧山,盯了好幾天梢,摸清了他的行動規律後,就動手了。

  見著他的相貌後,我也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天那個人,那個好像時尚模特、相貌英俊、抓著我的手腕質問「你剛才從這人手上拿了錢包吧」的人。他當時看起來挺年輕,實際上可能年齡不小了。

  夜裡,我們從背後接近奧山,用布袋罩住了他的頭,趁他還在慌張就把他塞進了麵包車裡。麵包車是岩洞大嬸的回收店裡的。當然,風我的年齡還不夠,算是無證駕駛,不過他本來運動神經就好,有樣學樣地握著方向盤,開得有驚無險。

  我們把人運到了若林區沿海的一棟別墅里。說是別墅,但已經沒人住了。院牆是那種高磚牆,裡面雜草叢生,最適合偷偷溜進去。風我在回收廢品時注意到這棟房子,記了下來。

  要做的事情並不難。

  恐嚇被綁的奧山,脅迫他配合我們。

  我們沒有直接使用暴力。當然也可以使用暴力,但我們也會手痛,又累,所以只是裝出要教訓他的樣子嚇唬嚇唬他。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奧山大叫。

  他看上去不像什麼清白善人,心裡肯定有那麼幾樁見不得人的事。因他而受苦的女孩肯定不止小玉一人。

  所以,我們只糊弄他說是他的仇人,結果他就主動瞎想、主動害怕、主動求饒起來。

  我們見時機成熟,就直奔主題去了。

  「小玉」這名字我們沒有明說,奧山可能也並不知道這個名字。我們只告訴他,聽說有個如何如何不合法的、不人道的、不道德的活動,請他帶我們去參加。說是請,他除了答應,也沒有其他選擇。

  奧山當即表示配合,只是這樣就能解放自己,在他看來似乎再好不過了。

  究竟該如何懲罰他們?該如何報復小玉的叔叔?

  我們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表演中途他們不能報警,我們就趁機大鬧一場。

  僅此而已。

  這想法既不特別也沒創意。懲罰罪人的手段不需要特別,也不需要有創意。不,懲罰也不過是一個藉口,我們只是想發泄心中的憤怒。

  「下一場演出,就靠你了。」我們對奧山說,「太陽馬戲團獵奇版,下一場的時間定了嗎?」

  那時候我只是抱著胡鬧的心態這麼一說,後來當我看到真正的太陽馬戲團演出時感動至極。雖然只是開玩笑,但我當初居然拿它來比喻一場違法表演,真是無地自容。

  閒話休提。

  自那之後,我們再次叮囑奧山,下一場演出日期定下來後要聯繫我們,並且警告他,如敢背叛,一定再次綁架他,到時候就毫不留情地扒了他的皮,結果他就順從地不停點頭。還有一件或許不太意外的事,就是奧山已有妻兒,妻子和他一樣貌如模特,女兒還小。風我狠狠地警告說:「如果有什麼閃失,家人平安難保。下一次就輪到你家裡的人進水箱了。」對方則以顫抖的聲音央求:「千萬別。」

  當天回家的路上,風我感慨萬千地輕嘆道:「希望別人『千萬別』做的事,他自己倒能強加到他人身上,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

  「這樣的人很多啊,他們只顧自己幸福,其他都無所謂。」

  「不管什麼時候,受罪的總是……」話說到一半,風我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關於律師那段你聽到了嗎?」

  「什麼律師?」

  「粉絲俱樂部的律師。」風我顯出極其厭惡的神情。他指的是那些去看秀的觀眾。

  「哪一段啊?」

  「我們教訓奧山時他說的那些啊。他說有人比他壞多了,讓我們去找那人。」

  那些對話可能發生在我不在場的時候吧。「那他有沒有把那位精英律師介紹給你?」

  「據說他為了錢來者不拒。對了,比如那次的事。」

  「哪次?」

  「撞死小學生逃逸的事。」

  「哦。」大腦的溫度一瞬間升高了。一個碩大的泡泡破裂,憤怒和悔恨噴涌而出。是那個女孩。漸漸地,能讓我回想起她的機會並不太多了,我以為傷口已經癒合,新長出的皮已抹去了傷痕,還因此感到安慰。實際上它並未消失。它就像纏繞在記憶之網上的細絲,無法解開,一點點刺激或波動都會讓畫面重現。那個北極熊玩偶,那張無依無靠的臉……我甚至感到恐慌,那個女孩的事情,可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吧?

  「聽說最後判的刑輕得嚇人。」

  「怎麼可能呢?不是惡意撞的嗎?岩洞大嬸不是說過嗎?」

  「那是小道消息。」

  消息的內容令人難以置信,說小學生被控制住了無法逃脫,車子兇殘地撞了好多次。

  「不過事情好像是真的。」風我皺起眉頭。

  「不會吧?」

  風我表情痛苦地搖了搖頭。

  「如果是那樣,那就不是事故,是惡性犯罪,謀殺案。」

  「但是精英律師很努力,兇手的父母是有錢人。」

  「有錢人,有錢人,有錢又有人。」這是我根據發音編出來的算不上順口溜的順口溜。

  「當初的兇手早已經回歸社會了。」

  「做了那種惡事的人,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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