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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
落在教室了。
溫佑原地死亡,她轉身看向一旁倚在行李箱上的秦准。
奏准讀懂了她的眼神:「鑰匙沒帶?」
溫佑有些僵硬地回答:「昂,也許?」
「……要不我回教室拿一下,你等等我。」溫佑將包擺好轉身要走。
奏准無奈嘆氣,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回身動:「別去了。」
幸虧她隨身帶著鑰匙,不然這一來一回,午休就要結束了。
溫佑看著秦准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一把鑰匙,開了506的門。
秦准朝溫佑示意著,進門。
溫佑把包搬進去,問她:「你怎麼有506的鑰匙?」
那把鑰匙掛了鑰匙串,不是她的那把。
秦准熟門熟路地找到燈匣,屋內一下亮堂起來。
秦准幫她放下行李舔了下唇,以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笑道:「我的寢室,你說我有沒有鑰匙?」
溫佑當場就傻了。
「我……你?」
「嗯,多多關照,新室友。」
溫佑看著秦准忍笑的樣子,一把勒住她的脖子,「你早上就知道了?嗯?」
秦准被勒得咳了一下,悶著笑:「不,不止。」
溫佑手收緊了一下:「不止?嗯?」
秦准只好如實交代:「昨天昨天,老段就和我說了。」
溫佑更氣,「瞞著我好玩嗎?」
秦准答:「挺有趣的。」
溫佑鬆開了她的脖子,自己開始整理行李。
宿舍是雙人寢,一半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晉魏分明,另一邊則是空空蕩蕩,溫佑正在把它填滿。
「就是不想打破你對新舍友的神秘感嘛。」秦准以為溫佑生氣了,小心翼翼地在旁邊解釋著。
溫佑許久沒說話,秦准也沒再敢吱聲,小心地觀察著溫佑。
「噗,哈哈哈哈哈哈。」溫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奏准才發覺自己被溫佑耍了,伸手去抱住她的腰,溫佑怕癢的很,又直求饒。
秦准惡狠狠道:「小柚子,學壞了啊。」
越是這樣,溫佑越是止不住笑,她難得見到秦准這麼幼稚的一面,很是稀奇。
秦准環著溫佑,溫佑背靠在秦準的懷裡彎著腰,秦准眼底色變。
暖昧恒生,她無法自拔,想要就此沉淪。
「我沒有生氣,逗逗你,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溫佑說。
秦准想著:「那,如果我有一天真做了一件讓你生氣到……不能忍受的事,你怎麼辦?」
溫佑看著她的眼睛,她瞳孔里的倒影是她。
「你不會。」
秦准湊到她頸邊說:「我會,小柚子,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沒多少好人。」
「你的原則呢?」
溫佑動了動嘴唇,喃喃,太小聲了,基本上沒怎麼發出聲音,哪怕秦准離她這麼近也聽不清。
但秦准感覺到她的脖頸在動,這才斷定她在說話。
「你說什麼?」
我的原則是你。
溫佑掙脫她的懷抱站起來:「我說,幫我收拾行李!」
秦准看著溫佑撲紅的面頰,心裡開始動搖,暗罵自己混蛋。
那一刻,她真的想把溫佑拐入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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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秦准揉了揉鼻子,前幾日考試的時候她就有些鼻塞了,她沒大注意以為只是鼻炎。
收繳作業的溫佑手一頓,在桌上整理一疊的卷子。
「你感冒了?」
秦准揉了揉鼻子,將鼻子揉得通紅,嗓子有些沙啞:「沒吧?」
溫佑把卷子攬在懷裡,一隻手上前去觸她的額頭。
不燙,但她臉色有些白。
溫佑看了她一會,緩緩道:「應該是換季感冒,准准,要不要去醫務室開點藥?」
「不用,」秦准也學著溫佑的模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摸出個所以然,反倒揉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懶得去,喝點熱水就好了。」
溫佑想了一下,一中的教學樓在南邊,醫務室在北邊,隔了一個校區,一般沒有什麼大事,很少人願意往醫務室跑。
溫佑:「你真以為熱水治百病?」
「對啊,」秦准一隻手托著臉頰,慵慵懶懶的姿態,「快去交作業吧,小課代表。」
「那行,你就和你的熱水待著去吧。」溫佑抱著一疊作業上了講台哐哐往桌上一丟,「沒交的快點。」
整班人一哆嗦,火藥味十足,齊齊往秦準的方向看去,除了這位還有誰敢惹佑神?
秦·當事人打了個哈欠,埋在臂彎里,旁人以為她睡了,實際上她只是藉機偷著笑了。
是夜,晚自習下課,天已經黑了大半,秦準是班長,被段景之拉去談論家長會的事情。
溫佑先行回宿舍,傍晚的校園不算熱鬧,路上只有零星幾個相伴回寢室的住宿舍,天邊偶有幾隻飛鳥驚起,連蕭瑟的秋風都在嘲笑傍晚的落葉。
溫佑才發覺,秋天來了。
走前,秦准還問過溫佑她自己一個人會不會迷路,溫佑的答案是不會,她沒那麼笨,一次她就能記住路了。可是她心裡卻不停叫囂著,想要把秦准誆騙走。
「我又不是傻子。」
溫佑是這樣同秦准說的。
秦准心道,你不是傻子,這天下就沒有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