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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琢撩開車簾,這才發現,馬車在一個荒無人煙的窮巷中。此時,一溜兒手持彎刀的黑衣人,齊齊將馬車圍住。

  這撥黑衣人,與沈琢回華京時,路上遇到的那幾撥一模一樣,顯然,昭和帝急召他入宮是個幌子,幕後之人的目的,是將他騙到這裡來取他性命。

  沈琢彎腰,從馬車裡出來。

  那撥黑衣人當即提刀,作勢要朝沈琢攻過來,沈琢先一步開口:「諸位既想取沈某性命,也該讓沈某死個明白才是。」

  為首那黑衣人頓了頓,而後聲色嘶啞道:「我等奉十殿下之命,送沈公子上路。」

  說完,那人正要提刀攻上來時,沈琢卻慢悠悠開口了。

  他懶散道:「十殿下知道,你們是奉他之命,來送我上路的嗎?!」

  那群黑衣人臉色齊刷刷變了。

  沈琢轉頭,目光落在旁側院中的泡桐樹上。

  那棵泡桐樹極高,此時正值花期,紫白的喇叭形花朵,綴滿了枝頭。

  沈琢目光一路上移,最終定在了被泡桐花掩映的二樓窗邊,那裡此時正站著一個人,一張臉被繁花遮了大半,只能瞧見半個側影。

  第99章 破局  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三鳥……

  那人聽到沈琢這話, 抬手拂開繁花。

  層疊繁花後,是一張熟悉的臉。對方一如往昔,含笑道:「沈大公子, 又見面了。」

  沈立在車轅上,淡然一笑:「見過王爺。」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昭和帝唯一活著的弟弟, 逍遙王傅景硯。

  傅景硯搖著摺扇,身輕如燕踩著樹枝下來,飄然落在沈琢面前。

  他的目光在沈琢臉上颳了一圈,而後嘖了聲:「瞧沈大公子這樣, 好像見到本王,一點都不意外啊!」

  「若是王爺想看沈某意外,沈某也可以裝一裝的。」

  傅景硯被沈琢氣笑了,他擺擺手, 道:「裝的有什麼好看的, 多假啊!」

  「可王爺裝了這麼多年, 不依舊樂此不疲麼?!」

  沈琢姿態閒適,雲淡風輕的口吻, 像是在和老友聊天一般,但這個前提, 得建立在他沒有被人團團圍住的前提下。

  有人聽到這話,當即想動手, 被傅景硯止住了。

  他道:「著急什麼, 本王和沈大公子話還沒說完呢!都先退下。」

  周遭的刺客這才往後退了退,將路給傅景硯讓開。

  傅景硯慢悠悠踱著步,走到沈琢面前:「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本王的?!」

  他自問這些年做的天衣無縫。

  就連一向多疑的昭和帝,都沒能察覺到, 沈琢一個毛頭小子,是怎麼發現的?!

  沈琢道:「在我得知,孫副將親眷,在流放路上,被人掉包的時候。」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當時幾位皇子都尚且年幼,不可能會參與進去。而當時貪污軍餉一事,陛下龍顏大怒,也不可能會有人出於義氣,冒這麼大的風險。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想利用孫副將一家。

  「而縱觀朝中,能在當年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我父親之外,就只剩下王爺了。」沈琢看向傅景硯:「但是王爺您一向謹慎,最開始,我雖然懷疑,但不敢確定是您,直到在我回華京的路上,十殿下突然派人刺殺我。」

  傅景硯『哦』了聲,一臉無辜:「十殿下派人刺殺你,與本王有何干?」

  「十殿下沒有殺我的理由。」

  「你是我皇兄的私生子不算麼?!」傅景硯給他分析:「老三和老六自相殘殺死了,能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就剩他跟老八了,老八是個刮陣風都能嚇破膽的慫包蛋,殺了你,太子之位不就非他莫屬了麼?」

  而且昭和帝對沈琢的偏寵,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就算沈琢出身上有污點,那又能怎麼樣呢!有丞相沈勉之,和只聽命於皇帝的祁國公,兩人一文一武為沈琢保駕護航,滿朝文武誰敢置喙什麼!

  沈琢頷首:「王爺分析的十分在理。」

  傅景硯一心求解:「所以本王不明白,本王的破綻露在了哪裡?!」

  「但王爺好像忘了,十殿下派人殺我的時候,我正好也在追查孫副將的家眷。我手下的人,雖然蠢笨,但在我離開華京這段時間,他們還是查了出來,孫副將的兒子孫澎,隱了身份一直在三皇子麾下當幕僚。若是我回華京了,自然是要順著這線索查下去的,若王爺是孫澎的主子,王爺肯讓我活著回華京嗎?!」

  傅景硯搖頭,一本正經道:「不會。」

  「不但不會,恐怕還得一石二鳥才行。」說到這裡,沈琢頓了一下,旋即又糾正道:「不是一石二鳥,而是一石三鳥。」

  回華京,聽到六皇子,在千秋節上殺了三皇子時,沈琢就有些懷疑了。

  六皇子被昭和帝罰閉門思過後,連去歲年節的宮宴都沒參加,如何會突然想去參加陛下的千秋節!而六皇子恨不得殺了三皇子不假,可一個失勢的皇子,懷揣著沾了毒的匕首,如何能躲得過禁軍層層的檢查,所以定然是有人幫他。

  而這個幫六皇子的人,沈琢也曾懷疑過是傅嵐清。

  但他很快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傅嵐清生於皇家,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昭和帝的疑心病有多重,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

  那麼這個人只可能是傅景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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