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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個僕人,在燭台的盡頭,有一人形跪坐在地上,他的頭頂舉著一個碩大的青銅缽,燭台的下方各有一道斜著走的青銅溝槽。溝槽的那一頭又各自是一道彎曲通向那個缽子,這是一件邪惡至極的器物,當活人的心臟被那長長的燭台戳穿以後,鮮血順著長長的利刺流入到下方的溝槽里,然後它們會順著那溝槽慢慢匯集到那個缽里。

  鮮血,古人似乎認為這是最為尊貴的禮物,用來獻給那些神靈代表著內心最無比的虔誠,那個用手托著缽的僕人,你要把這鮮血獻給誰?如果有闖入者看見眼前的這幅景象,怕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的土夫子也會驀然的回頭逃離,那些人身著現代的衣服,一排排得被懸在其上……

  他的刀究竟是指向誰?答案是那個僕人,它像是一尊泥塑,卻怎麼也掩蓋不了那股滔天的血腥,終於它的眼睛是睜開了!

  在民間故事中,殭屍是無魂無魄,不死不朽的,它游離於三界之外。殭屍,更是可以達到了長生不死的地步。只要不出現意外,殭屍的壽命基本上是無限的!更為奇特的是,殭屍喜歡飲人血,並且被咬的人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變為新的殭屍。道教認為,人死之後喉嚨里有一口怨氣沒有吐出,生前多半怨念極深,死後這口氣便成了維持生命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既為殭屍。所以道士們會在人過世之後念經超度做法,以化解人生前的種種怨念,而殭屍似乎也與茅山道士們成為了千古仇人,道士們被描述成這類不腐行屍的克星,其實不然。道士們能夠和殭屍交手的大抵是發生在明朝之前,而在記載中,道士們似乎也沒有占了上風,它擁有強橫無比的肉體和幾乎沒有痛覺的感知,只是那一次滅僵運動幾乎一度讓這個存在了數千年的奇異生物消聲滅跡。

  那麼,這個是殭屍嘛?

  葉秋不知道,他只看到了那股殺氣和感覺到的危險,當它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缽並不是由它舉著的,這是一個假象,缽是被鑲嵌在牆體上的,它只是坐了一個托缽的動作而已。第一次進入的人看到這個「僕人」勢必是要過去查看一番的,可以想像當初那些人們是如何在一瞬間發現這竟然是個活物,那些散落在地上已經擠滿了灰塵的子彈殼說明了一切,牆壁上無處不在的彈孔也證明當年這裡發生過何等慘烈的戰鬥,但是為什麼他們都沒能活著出去?

  答案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出現了!

  那是一道半掩著的石門,胖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裡,忽然,門竟然緩緩的合上了!

  「門!」他尖叫道:「門關上了,不好,老二!」一個箭步,他沖了出去,其餘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愣住了紛紛一擁而上。

  「老二!」胖子用力砸著,這石門相當厚實,一番敲打並沒有傳來葉秋的回應,他又招呼其他人一起幫忙推。這些都是練家子,眾人一起發力竟然依舊是紋絲不動!

  「有卡子!」風起雲判斷道:「我懷疑這門只能從裡面開,墓道一般都這麼設計,因為人一旦進去之後這門便是留給死人才會用的,所以決計是不會把開門的方式留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秋兒自己乾的。要真是那樣的話,就真的難說了!」

  「炸藥!」胖子衝著賈道士吼道:「趕緊的,叫你的人炸開啊!」

  賈道士把耳朵貼在石門上聽了好一會兒,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傳來,按理外圍如此的動靜葉秋真的聽不到嘛?不,他聽到了,但是此刻他確實無暇分身,因為那道半掩著的門後面竟然也還躲著一個「人」!

  「不能炸!」風起雲阻止道:「裡面現在情況不明,貿然炸了傷了秋兒怎麼辦!」

  「他媽的老子就知道是個坑!」胖子一拳頭砸在石門上看著賈道士道:「你的弟兄用命換了一條生路,現在輪到我家兄弟還債來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了。」

  乾癟的身體上頂著稻草似得稀疏的頭髮,身上的衣物早已不知道了去向,一前一後兩個「人」把自己夾在中間,葉秋的舌頭微微舔過刀尖。身已動便不再停,哪裡還顧得前後,寒月刀發出著興奮的低鳴,那是速度太快與空氣發生摩擦後的顫抖。前方那個僕人也動了,它一縱便躍起,張開的嘴巴里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伸開的手掌暴露出了彎曲而黝黑的指甲。

  一刀向前划過,沒有任何招式,他的出手從來都是這麼的樸實無華卻霸道至極,要取,便取你的項上人頭!

  狹小的空間裡,前後夾擊,這註定是一場鏖戰,此刻的葉秋背後已是空門大開,這兩個粽子並不像他們的外貌那般腐爛不堪,相反的它們的速度也不慢。葉秋一刀過後,對方也無可躲之地,只能伸右手來擋,與此同時,左手向前一掏直取葉秋的胸口。

  它們的手臂都很長,幾乎可以夠得上拿刀的葉秋,這一刀若是硬生生砍下去無論能否致命,只要它能纏住他一秒鐘,那麼後面那兩根手臂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插入他的後肋,那也同樣是致命的。所以在刀鋒到底之前,葉秋做了一個動作,雙腿一彎,整個後背竟然是向後彎曲貼到了地面之上滑了過去,藉助著先前的衝力舉刀放過自己的頭頂,準備從那僕人的雙腿之間鑽過去。

  想是可能那僕人在地上蹲著的時間太久了,身體僵硬,雖有速度和力量卻是沒有常人這般的柔軟度,跟不上葉秋節奏的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獵物從自己胯下鑽過。那把鋒利的寒月卻沒有忘記從它的大腿根部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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