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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蟲子是從泥涌里鑽出來的,這泥涌擺在這裡得有多少年了?」胖子忽然說道:「我覺得我們錯失了一個發大財的機會,活了上千年的蟲子未必比粽子要常見,這他娘的帶兩隻回去妥妥的能換一小三居。不過別說,這泥涌做的還挺逼真的,每個表情都有些不一樣,就是個頭小了一點,做得太像是娃娃兵。」

  「等等!」查文斌瞄了一眼,被方才胖子的話又是心頭一驚,他蹲下身去慢慢地用手拂去那些泥涌身上的淤泥,風起雲見狀也打開水壺慢慢澆,不一會兒人俑的面部就開始清晰了。胖子的烏鴉嘴再一次應徵,這果真是個男童模樣的人俑,而另一邊賈道士也清理出了一個,則是模樣清晰可辨的女童人俑。

  「童男童女!」賈道士摸著下巴看著遠處還有一溜,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共應該有一百零八對,象徵著一百零八個天干地支,這是祭天的意思。」

  「老子最是怕這種娃娃了。」胖子摸著心口道:「看著瘮的慌,特別是那倆小眼珠子,空洞無神,這些人也是的,弄些娃娃放在這裡不是遭天譴嘛。」

  看賈道士面色很凝重的樣子,查文斌就問道:「這當中有什麼講究嘛?」這種陣法他還真的聞所未聞。

  「天干地支其實最早的時候是一種日曆,史書說它是采五行之情,占斗機所建,始作甲乙以名日,謂之干;作子丑以名月,謂之枝,有事於天則用日,有事於地則用月,陰陽之別,故有枝幹名也。古時候巫術盛行,很多祭司就採取天干地支匹配的辦法進行布陣,其中有一種童男童女陣據說就是用天干地支的辦法下的。」

  「老頭你倒是說說這種陣法有什麼個厲害的地方?」胖子道:「若不然被你講的心慌慌的。」

  「這種陣法最特殊的地方就是禁錮兩百一十六個童子的魂魄,每日用處子的鮮血餵養,跟現在的南洋巫術非常相似,其具體的辦法早就已經失傳了。據說功成之後這些童子會變得陰煞無比,用來守護陵墓那是再也合適不過了,為了平息這種煞氣,所以每月又都要用活人進行祭祀,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湖底沉了諸多屍骸的原因,那些屍骸都是跪拜狀被推下湖中,我看八成跟這些東西是逃不開關係的。」

  「真想撩它一梭子,搞這種噁心的玩意,不過這些孩子也是苦命,哪個有權勢的會把自己孩子奉獻出來,這麼說來那裡頭的蟲子豈不是它們魂魄的化身了?」

  賈道士也不否認道:「可以這麼理解,但是我也不知道這種陣法具體厲害的地方在哪裡,至少現在還看不出來,不知道葉秋老弟剛才說的有東西盯著是不是跟這些人俑有關,我看現在為今之計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咱們快進快出,迅速通過這一片人俑地帶,留意腳下不要輕易觸碰到這些人俑。」

  聽起來挺簡單的,可實際操作卻又不是那麼回事,這些人俑大多是橫在淤泥下方,根據觀察,泥涌的陶壁又只有薄薄的一層,加上年久老化,這些東西本就是脆弱的要命,加上他們人手眾多,這才沒走幾步就又傳來了破碎的聲音。

  「不頂事啊,」一串藍色的蟲子從淤泥地下撲閃著翅膀,繞著這些人轉了一圈後又四下散開,胖子抱怨道:「如此下去恐怕是一路破過去,不過你這藥倒是好使。」

  「既然也瞧不出危險倒不如索性就這樣,」風起雲說道:「老是自己嚇唬自己,咱就真成了故步自封了。」

  有了風起雲這話,那也就索性不顧了,儘量是繞著走,可前後七七八八的還是碎了不少。蟲子們每一次都像是藍色的焰火一般炸開,接著又沒了。查文斌覺得,如果整這麼麻煩弄出一個陣法就僅僅是為了釋放一種會咬人的蟲子,那麼未免這也有些太小兒科了。

  「別想那麼多。」風起雲看出他的擔憂道:「那個時候畢竟年代久遠,哪裡想到現代人會有太多的辦法可以對付,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有的沒的創造出來嚇唬人的,咱也走了一半了,估摸著再有一會兒就可以到頭了。」

  此時,他們所在的位置剛好處於一半左右,領頭的是賈道士的人,又是人俑的破裂聲傳來,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不過那人卻有些停留著,賈道士見狀輕聲問道:「你怎麼不走了?」

  「我的腳好像給扎了。」旁邊的人聽見這就過去扶著,那人把腿從淤泥裡面輕輕拔了起來,果然是在鞋底的位置發現了一枚滿是尖銳利刺的球形器物,有點像是海膽的造型,每一根豎起的針約莫都有一指長,這東西非常鋒利,輕易地就穿過了厚厚的橡膠鞋底。

  「這下面還有地雷埋著。」胖子為那個倒霉的傢伙默哀,這絕不是致命的,卻也叫人能難受的很,傷口需要儘快包紮,否則在這種滿是細菌的淤泥里非常容易感染。在同伴的幫助下,那枚刺球被拔了出來,當襪子脫掉的那一刻,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腳底板……

  第五十五章 入瓮

  見出了血胖子還善意地提醒道:「哎喲小心點,別到時候弄個破傷風啊。」

  那人給他報以一個微笑,編號211,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這些人當中還會有笑的。後來,胖子才說原來那笑是迴光返照,人只有到臨死前的一刻才會徹底放下心中的包袱,脫去那層厚厚的偽裝徹底的展現出來,他說其實羅門的人很可憐,沒有思想,沒有靈魂,只是一批行屍走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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