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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救人

  合著這又是遇到了一群盜墓的,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中後期,隨著改革開放,大批的洋人帶來了西方的公司和文化之外,也同樣把眼光盯在了中國的地下文物身上。那個時代,對於盜墓賊來說是一個黃金遍地的時代,新的技術,新的設備,大量不差錢揮舞著美金的洋鬼子,以及相對來說欠發達的監管措施和尚未警覺的百姓,這些條件都給盜墓者提供了充沛的富饒土壤,滋生了一批又一批不同背景和實力的盜墓賊。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苗老爹會來,他是羅門在東北的話事人,別人在自己的地頭上來搞事,他至少不能坐視不管。同樣,這也給了他們兩個信息:一,他們要在這裡尋找的可能是一座價值連城的古墓,否則苗老爹不會親自過問;第二,如此說來苗老爹便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參照這些人的實力和裝備,苗老爹恐怕占不到什麼便宜,並且會凶多吉少。

  「想殺人滅口?」胖子道:「村裡有很多人都知道我們來了這兒,要是我們走不出去,你說該有多少人會繼續進來?你干你的事,我找我的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在山頭上偷偷看著你們也不過是因為想知道我們要找的人是不是你們手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必要騙你們,弄死我們,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

  「找人?」八字鬍再次笑道:「好,就算你們是要找人,我也已經很誠實地告訴過你們了,這裡沒有生面孔出現過,就此打住吧,各位就委屈幾日,等我們事情辦完了,自然就會放你們走,在此期間,各位的飲食起居就暫且跟我們在一起,記住,別逼我殺人。」

  這個結果,對於他們而言,暫時是安全的,至少性命沒有後顧之憂。八字鬍總會在營地里留下兩個人,這兩個人現在就成了看管他們的監視。這些人打結的手法非常專業,胖子嘗試過幾次想要解開都發現越動那繩子反倒是收得越緊,為了不讓自己那雙手給廢了,他也就索性當起了俘虜好好睡上一覺先了。他相信,再狡猾的敵人也會有打馬虎眼的那一刻,等到翻身,新帳舊帳再就一起算吧。

  這個轉機出現的速度有些太快了,快到超乎了胖子的意料。

  大約是在天亮前的半小時,之前出去的那波人又回來了,出去的時候胖子數過他們一共是四個人,可是回來的時候卻只有兩個,並且是互相攙扶著的。那模樣就更加別提有多狼狽了,渾身髒兮兮的還有不少血跡,一到營地里兩個人便一頭栽倒,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又被抬進了帳篷里。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八字鬍神情有些緊張的出來了,他上下打量著睡眼朦朧的查文斌問道:「你是不是個陰陽先生?」

  查文斌沒有回答,而是把臉側了過去,八字鬍有些急了,提高嗓門喝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個先生!」他的槍口頂在查文斌的下巴上一字一句地喝道:「我現在要改變主意了,如果你們沒有用,那就先下去陪葬!」

  「是個先生,」查文斌如實道:「你可以開槍了。」

  「好,好。」八字鬍收起槍道:「早就聽說南方有人幹這一行會帶風水先生,我問你答,你不許提問知道了嘛?敢胡說半個字,我一槍先打斷那個女人的腿。」

  「問吧。」查文斌知道這個人肯定是遇到麻煩了,估計八成是跟那波人剛才的情況有關。

  「墓裡面有沒有殭屍一說?用什麼辦法可以克制?」

  查文斌點頭道:「有,如果死屍在特定的條件下不腐,接觸到活人的陽氣時就有可能屍變,克制殭屍的辦法很多,要看具體它是什麼樣的殭屍。」

  「比如從牆壁裡面鑽出來的。」八字鬍說道:「這種東西是什麼?」

  「牆壁?」查文斌愣了一下道:「殭屍不應該是在棺材裡嘛?又或者是在隨葬坑裡。」

  「叫你別廢話!」

  「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親眼見到我也不能確定。」

  「那你跟我來看看……」說罷,查文斌就被鬆綁然後由其餘幾個人壓著走進帳篷里。

  帳篷里的一角,剛才走回來的那兩個人正躺在睡袋裡,渾身不停地顫抖著,臉色烏青,嘴唇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八字鬍推了一把查文斌道:「你過去看看,他們倆是怎麼回事。」

  「我又不是醫生,」查文斌:「生病就應該送醫院。」

  「不是生病,」旁邊一個人說道:「他們是被東西咬了,昏倒之前說的。」

  聽完,查文斌皺著眉頭輕輕掀起那個睡袋的一角,果然在其中一個人的肩胛骨處看見了兩個小手指粗細的咬洞,外面的肉被咬得有些外翻,在他的胳膊上也發現了幾道抓痕,深得地方已經把裡面的肌肉給拉得往外翻了,傷口裡的血呈黑色,查文斌輕輕沾了一點湊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說道:「我的袋子給我拿來,或許他倆還有得救。」

  查文斌從袋子翻出來的是一個小瓶子,他從瓶子裡面往手掌裡頭倒了不少黑乎乎的粉末狀的東西,然後忽然把這東西就往其中一個人手臂上的傷口處按下去。那個人立馬就在睡袋裡面掙扎了起來,表情十分痛苦,扭曲的身體和極度的呻吟聲讓八字鬍一下惱火了起來,拿槍頂著查文斌道:「你在做什麼?」

  「你不想讓他死就最好站到一邊,」查文斌說道:「這兩個人就算不是被殭屍咬得,也是類似殭屍的東西,這是老香灰,能夠拔毒,現在條件有限,能做的只能有這麼多。」說罷他接著開始忙活,那些按下去的香灰沒一會兒就開始凝固起來,他把這些凝固的香灰重新刮下來,再次換上新的,每一次換藥都能讓那兩人覺得痛不欲生,但是幾次過後他們臉上的血色卻逐漸有了一點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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