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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文斌乍看的時候也是一愣,這幅圖的含義再也簡單明了不過了,這說的不是接下來我和他兩個人要做的事情嘛!而且這幅里棺材裡鑽出來一個人,那個人竟然和打開棺材的那兩人呈擁抱狀!

  「查爺,這……」

  查文斌安慰我道:「莫怕,這幅圖應該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嚇唬那些可能進來的盜墓賊。」

  「當真?」「當真!還有,你不覺得奇怪嘛,這地方就這麼點大,他們兩具『死屍』到目前為止還沒出現,難不成他們不在這裡?」

  我和他同時把目光轉向了那口棺材,要說藏人,如果這裡沒有,那就剩下主墓室兩邊最後各一個的陪葬室了,這裡按照墓葬規則來說,一般都是擺放最值錢的陪葬品。因為我倆又不是盜墓賊,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看壁畫看的興起竟然忘了還有這兩個地方沒去打探。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牆壁上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和查文斌同時轉過身來,只聽「呼」得一下就不見了,再看我便發現原本那盞被點亮的位於大缸裡面的萬年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無言的重逢

  我們二人也算是並肩作戰過數次,這般的突然變故還不至於讓我們亂了分寸,我用槍輕輕指了指左邊,剛才那道黑影便是往那邊去的。查文斌心領神會,手中拿著一隻三清辟邪鈴,這殭屍據說都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的,道士在對付屍變一類的東西都會用鈴,這鈴用的是黃銅所制,頂上有一個「山」字形的柄,象徵的是三清祖師的意思。

  這東西是有講究的,若是施法前,放在左邊就叫它「琳」,要是放在右邊就叫它「琅」,上面刻著符咒、三清神像還有經文,一搖起來便是「叮噹」做響,所以有琳琅滿目的說法。

  三清辟邪鈴又叫做帝鍾,在旁人聽來搖晃之聲清脆悅耳,但是在但在妖邪、鬼魅乃至殭屍聽起來卻是十分刺耳,心驚膽戰。在清代人袁枚所著的志怪小說《子不語》中有一則故事《飛僵》,就有一句:「法師曰:凡殭屍最怕鈴鐺聲,爾到夜間伺其飛出,即入穴中持兩大鈴搖之,手不可住。若稍息,則屍入穴,爾受傷矣。」而在道家的經典《太清玉冊》卷五所言:「道家所謂手把帝鍾,擲火萬里,流鈴八沖是也。」這都說明了辟邪鈴的制邪威力,查文斌拿在手裡只是輕輕一晃,整個屋子裡竟然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般,回聲不絕,這一鈴搖下去他便一腳踏出直撲左殿。

  他剛進左殿我還沒跟上的時候,就見他右手已經從懷裡翻出一張符來,我往裡一進也做好了準備這時才看到這左殿之內竟然有一人正在向著查文斌下跪。仔細一看,這人不正是高城嘛?

  真是奇了怪了,凶煞之物害怕道士本也可以講得通,一物降一物,可他這反應是不是太快了點?不等我把這話說出,查文斌已經向前走了過去,手中鈴聲又是大震,走到高城身邊起符往他腦門上一按,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那符卻是飄然落地,根本沒有被貼上!

  咋回事?我哪裡知道,問查文斌啊。他也是一臉茫然,轉過身來看著我那表情簡直是尷尬極了,這就好比是一個刷花活的前面乾的都挺到位,最後一步竟然出錯了,這可把他給糗死了。

  我小聲問道:「你是不是沒抹膠水啊,要不撿起來吐點唾沫再貼一哈?」

  查文斌那臉漲得是越發通紅了,他彎下腰去撿起來了那符然後慢慢起身又重新放回了懷裡,接著他伸出手來放到高城鼻子下面一探說道:「屍氣已經散了,現在他就是一具普通死屍,和案板上的爛肉沒什麼區別。」

  「死了?」我跑過去一瞧,高城此刻頭顱是下垂的,就跟那認錯的日本戰犯似得,身上的壽衣也已經破破爛爛,看樣子是被呆呆給撕扯掉的。

  「殭屍不是都很厲害的嘛,一條狗就給咬死了?」

  查文斌道:「他不是殭屍,只是個行屍,不過是被人操控的一個傀儡罷了,現在想必這個傀儡已經沒什麼用了,他負責把我們引過來就算是完成了任務,被當垃圾扔在這裡了。」

  「剛才那黑影不是他嘛?」

  「不是。」查文斌摸著高城的臉頰道:「若是他這地上的血不會這麼快結痂,你看他手臂上的傷口都是撕咬的,地上的血早就凝固成一團了。」說到這兒,查文斌好像反應過來了,立刻對我說道:「調虎離山計,趕緊的出去!」

  我搶先查文斌一步,因為我在他後面,主墓室里原本掛在牆上的那幾盞燈還亮著,燈光下一個人影在牆壁上拉著很長。我就站在那兒沒敢動,查文斌剛要出去也被我一把拉住,他抬頭一看也是呆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若是一個人和你處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就會認得他的背影。若是再有一個人和你長年累月的生活在一起,你就會連他的影子都能分辨出。

  這個影子的輪廓很高大也很熟悉,我的眼中突然多了一種叫「淚」的東西,它就在那兒晃啊晃的打著轉兒。我不明白為什麼明明這墓室里空無一物,可是那影子確是那般的真實。在它的左右兩邊,我和查文斌的影子和他成了一個品字形,可是我倆人站著的地方卻依舊還是只有我們兩人。

  「石頭……」查文斌輕輕地喊了一聲,隨即那影子動了,我看到他從牆壁上走了下來,一步,兩步,那搖晃著的身軀和企鵝一般的步伐。這步伐曾經和我們一起翻過了大山,和我們一起跨過了河流,我們一同走過了青春,可是就是有那麼一天,我們走散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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