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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朱子豪自然不是那頭小駱駝,不過查文斌自然有法子,這古來就有「祖蔭」一說,中國人認為先祖死後對後代會有庇護、保佑的作用。至於真有沒有當就另當別論,不過道家認為,先祖與後背是傳承的關係,講究的是血脈,有共同的氣息。所謂氣息,查文斌認為是「以母為基,以父為盾,失神者死,得神者生。」也就是說以母親的陰血為基礎,以父親的陽精為保衛,失去神氣就會死亡,得到神氣就能生存。

  按照這個推理,人身上都有上一輩的氣息,為命魂之根本,所以如果能夠以朱子豪為引子在這片大致的範圍內用一些特殊的法子,很有可能是能對的上號的。

  祭台上有一卷紅布,紅布裡頭有幾縷頭髮,來自朱子豪。有一個小酒杯,酒杯裡頭是清水,等會兒會放入朱子豪的血,所謂:體之髮膚,受之父母。祭台上還有一個籠子,籠子裡頭關著鼴鼠,這玩意可不好弄,是許鄉長託了好些人才在天地間抓到的,一公一母,是一對。

  今晚的夜空有雲,查文斌算過時辰,再過一會兒會起西北風,待雲散開就可以請天眼先定穴,這一開壇就容易招惹一些髒東西來湊熱鬧,香燭紙錢足以讓長眠於此的孤魂野鬼們出來。這也是一個機會,若是恰好能夠遇到姜家先祖有人魂魄未散盡的,用天眼是能瞧出一二的,這法子自然還是在朱子豪身上。

  他往朱子豪身上掛了一個鈴鐺,比指甲蓋略大,系在腰間。這個鈴鐺又有一個別名:相思鈴,這人總是會在自己不經意間發生一些動作,這個動作甚至是你本人都感覺不到的,也科學把這種感覺叫做潛意識。這相思鈴便是用了這個法子,就像是偶爾我們感覺眼前走過了一個熟悉的人,你會不經意的一瞥頭又發現根本沒人。

  其實,那個人就是他,你沒有看錯,人的眼睛是會欺騙自己的,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的,看不到的卻會被心所感受到,但這種感覺只是在一瞬間,稍縱即逝。查文斌的師傅告訴他:這便是悟。

  修道之人,一輩子都是在悟,就是為了能夠試圖自己去掌控那種感覺,能成者少之又少。因為是你主動要去悟,而不是被動,只有那些真正的無法割捨的愛情、親情、友情才會不由自主的去讓你的心來真正牽著自己走。那麼相思鈴的來歷便是如此:

  若是你分不清你真正所愛的人是誰時,便帶著這鈴鐺讓自己完全平靜,若是那人是你心愛的那位,你的身上的鈴鐺會響起,因為你會動,不由自主的動,你的心會帶動你的身體,這便是不由自主。

  「嘩啦」一下,手中的紙錢揚天撒去,忽的一陣風把它們吹得到處都是,查文斌手持辟邪鈴輕輕一晃,清脆的鈴聲在這夜空中劃破了寂靜。

  「天長水,地長水,金長水,三水並一!水叫大鬼,請二鬼,四個小鬼把磨推!正推正轉,倒推倒轉,如若不轉壓在陰山下面,寄骨千年不許出世!南斗六郎北斗七星,太上老君急急敕令!」

  「轟」得一聲,他口中含了一口酒衝著祭台上的蠟燭噴了過去,好大一陣火光閃起,我這才知道,這便是壯陽火,目的是抬高我們幾人的陽氣火焰,因為他方才念得便是赫赫有名的「招鬼咒」!此咒萬萬不可學念,否則陽氣稍不旺盛者必定會招惹來那不趕緊的東西……

  第一百一十七章 影子

  我只覺得渾身一股寒意慢慢襲來,這冷不同於低溫,是打心窩子裡的那種冷,頭頂的皮膚開始逐漸發麻,我那背上的汗毛慢慢開始豎起,這不由自主的肌肉緊張讓我連大聲呼吸都不敢。再看那邊查文斌手中揮舞著各類紙錢還在揚撒,口中那招鬼咒語一遍接著一遍,仿佛是要把這周遭的孤魂野鬼都給弄來。

  鬼魂一類的東西,肉眼不可見的時候便可感知,尤其是當那些燒成灰燼的紙錢都往一個方向飛的時候尤其是如此。

  當夜刮的是西北風,龍首山真好在北面,可這些紙錢卻偏偏逆風而動,一窩蜂的都往山腳方向飄去。我知道我沒有幻聽,可我真的能聽到遠處的山谷里發出一聲聲的哀嘆和哭泣,或許是風,或許那時亡靈在吶喊,多少年來有無數白骨埋葬與此,多少年來它們不在被人所問津。

  查文斌又拿出一塊藍布,一塊黑布,一塊花布,各三尺左右,分別給到我們三人,每人一塊。又點了三根香,每人仍是一根,他囑咐道:「布是給那些纏著你的東西的,若是它們賴著不肯走,就告訴它們這是給它們準備的新衣裳,要送去給裁縫。」

  「真的?」朱子豪問道。

  我對他說道:「假的,這就叫做騙鬼,腰上掛著的那些元寶別當做廢紙,這就是你的買路錢。」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不是和石兄收廢品的嘛?」「那是以前,現在你夏爺也改行做道士了!」

  跟著查文斌混了這麼久,說實話,除了那些咒語畫符之類的有難度,別的基本依葫蘆畫瓢我也能辦到,所以我曾經想過若是有一點我混不下去了,出門裝個江湖術士或許也能糊個口。

  「一會兒你倆走我前頭,注意腳下的影子,要是自個兒身邊多了個影子,那就是有東西纏上了,撒一把紙錢告訴它讓它走就行;若是那影子不走,就照著我剛才教你們的,就說去找裁縫。」

  「那要是還不走呢?」朱子豪問道:「那是不是就該查大師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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