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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嘴裡剛吃了一勺子稀飯,那一下給我嗆得差點沒把氣管給燙破了……

  第八十二章 謎團(一)

  查文斌跟我說道:「就是我們檢查周博才的那間屋子,當年你表舅姥爺就是住哪兒。」

  「你怎麼知道?」

  「他昨晚告訴我的。」查文斌往嘴裡塞了個包子又冷不丁的問了我一句:「難道昨晚沒去找你?」

  我想起來了,那個騎著毛驢跟我揮手的,難道……我一口饅頭給噎住了,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連連揮手道:「沒……」

  吃罷飯,我們再次前往狀元村,這天去的時候正是給那老太爺出殯,也就是周家族長。我們是外人,不過正月里這點好,串門的人多,也就沒多大引起注意。聽說那天他們把周博才的屍體也一塊兒處理了,反正沒鬧出什麼亂子。

  還是上會兒那個鄰居,我買了兩瓶酒,一條煙,一包糖,再怎麼現在也是正月。果然那人很是客氣,硬是留我們吃午飯,他那婆娘見我們也沒空手來,態度也好了不少,還殺了一個老母雞。

  這酒過三巡話匣子就該打開了,這種事情交給胖子做就行,我和查文斌只負責聽。

  「大哥,您在這兒住了大半輩子了,我跟您打聽個事兒,開對面這礦的時候咱這兒地是不是來過很多人?」

  「來過,部隊啊那時候,咱們國家缺能源,那會兒都是部隊過來開,我們這大院當時就住著三十多人,一溜的大通鋪,那會兒比現在熱鬧。」

  「那我問你個人你肯定認識,就你那隔壁鄰居,死掉的那個周博才他岳父,您熟悉不?」

  那人把筷子一放說道:「你說老嘎啊,那當然認識了。」

  我一聽有戲,我那表舅姥爺的外號就叫老嘎,不過知道喊他這名的人不多,看來這人的確還是靠譜的。

  他繼續說道:「老嘎那女婿不就是開礦的時候給定的親,周博才嘴甜啊,話說老嘎那丫頭當時長得也的確水靈。周博才他老爹一眼就相中了,三天兩頭把老嘎往院裡請,誰想到啊,這姑爺和老丈人一前一後都走了。哎,你打聽他做什麼?」

  「這老嘎是我表舅公。」我解釋道:「這兩天呢他老給我託夢,說是以前在這兒有個好朋友,讓我抽空來看看,他說那個朋友叫做周有發,這不剛好是您嘛。」

  「真的?」那人嘴上兩撇小鬍子都翹了起來。

  「那是自然,要不怎麼今天又過來了呢,他說當年您待他不薄。」其實,我早就通過村口的貼著的村民表看見了他的名字,這不一糊弄,他還真就信了。

  那個周有發很高興的樣子,又給自己填了一杯酒,咪了兩口道:「嘿,這老嘎還真有心啊,不錯不錯,虧得當年我沒白救他啊。」

  胖子接過話道:「您還救過他啊?」

  「那是自然,想當年……」

  這酒話酒話,一說起來那周有發就沒完沒了,一句想當年就一直給我們講到了傍晚,不過這故事還真不賴。

  上世紀四十年代,我那表舅姥爺曾經被國民黨抓過壯丁被帶到了陝西銅川,當時替閻錫山的部隊負責開採煤礦,解放後轉輾回了浙西北做了農民。

  上世紀六十年代末期,皖南發現了煤礦,當時急需煤礦工人,我那表舅姥爺自然而然的成了皖南煤礦的一份子,而那個煤礦就是狀元村對面那個。

  那時候我表舅姥爺的年紀已經偏大,但是作為有煤礦工作經驗的老人,他在當時還是被委以了重任,負責當時煤礦的安全管理工作,說白了就是安全檢查員。每天需要早中晚各三次下井檢查煤礦開採情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吃住在礦上。

  周有發當時的年紀比我表舅姥爺,也就是老嘎要小,不過他是村上人。當時挖那煤礦,勞動力不夠,就從附近的村莊抽調,開礦是個苦力活兒,這周有發嘴巴皮子還行,但論力氣就不咋地了。好在人勤快,嘴又甜,跑來跑去也撈了個安全巡視的工作,做了老嘎的跟班。

  那會兒老嘎是班長,周有發是組員,這個安全巡視班一共是五個人。

  說當年這煤礦並不是當地人發現的,突然有一天就來了幾大卡車的士兵,蹭蹭得就去挖,當時有幾個領頭模樣的人就住在村公所。

  這狀元村出了礦是大事,全鄉鎮都出動了,第一批的煤在一個月之內就被挖光了,報告說是優質煤,之後的三個月時間再也沒有出過一丁點煤。

  又過三個月,開出來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再後來,部隊就陸續撤了。部隊撤了,但是東西還在,設備還在,那可都是社會主義的資產,作為安全巡視班的幾個人被保留了下來,說是指不定哪天還會回來繼續開。

  這老嘎做事的風格就是認真,雖然部隊走了,但是他安全巡視的工作還得繼續。有一天就輪到他和周有發一個班,兩人拿著礦燈下礦檢查。礦是斜著打的,坡度不大,修了一條鐵軌,款不過一米半,人得彎著腰走,兩邊都是黑乎乎的煤渣,往裡走得有一百多米深。

  走到一半的時候,老嘎的礦燈壞了,周有發建議回去換燈泡,老嘎則堅持繼續巡視。兩人共用一把燈,這礦的盡頭原本是封住的,就是用幾塊木板,說是為了防止有人進去偷煤。老嘎就是去檢查那封頭,不巧的是他們遇到了塌方,腳底原來用的也是一層木板,時間久了,這裡地勢又低,山靠著河,濕氣重,木板已經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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