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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前幾天我們抽了屯子裡兩口水塘,一口水塘里啥都沒有,但有一塊金幣,還有一口裡面全是人骨頭。這樣的水塘屯子裡總計有十八口,今兒我跟朋友一塊兒上山瞧了一眼,這些水塘應該不是天然的,而是有人刻意為之,晚輩百思不得其解這其中的奧妙,想跟邱大爺您打聽打聽這些水塘的來歷。」

  這邊剛問完,那邊老頭的回答也同樣很乾脆:「出去吧,我不知道。」

  胖子嘆了口氣道:「哎,我就說了,問不出的。」

  查文斌往前邁了一步,語氣非常快速地說道:「不,您知道,為什麼不說呢?您的女兒,她是投了哪口塘自盡的?」

  那老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語氣很不好地喝道:「你再說一遍!」

  查文斌也不示弱,立刻回擊道:「我想問,您的女兒是投了哪口水塘!」

  兩人此刻是面對著面的,氣氛很是緊張,我生怕那老頭會抄起棍子攆我們,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查文斌會這麼問。

  相持的時間大約有一分鐘,期間查文斌不曾後退半步,我真的挺佩服他,要換作我恐怕早就被邱大爺給瞪得跑走了,但是他,紋絲不動,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已經超越了他的年齡。

  終於,那老頭坐了下去,嘆氣道:「哎,你是怎麼知道的。」

  「您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是我知道您有麻煩,我們可以幫您。」

  「怎麼幫?」

  「幫您把她的屍骸找回來,重新安葬。」

  「真的?」

  查文斌點點頭道:「我們已經抽乾了兩口了,還會在乎多抽一口嘛,只是作為交換條件,您必須實話告訴我們這十八口塘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查文斌說完這話,那老頭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那眼淚跟止不住似得,嘩啦啦的流,還得袁小白趕緊掏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誰也沒想到一個看似兇巴巴的老頭竟然會被一個問題鬧成這樣。這世間,沒有比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苦的了,只是那個年月我們尚小,以至於查文斌後來親自體會了才明白個中的滋味。

  那老頭一拍床沿嘆息道:「哎,都是我給害的啊!」

  查文斌也坐在床上,對邱大爺說道:「別急,您慢慢說。」

  「其實,我也不是本地人,我老家是西安的。年輕的時候正趕上兵荒馬亂的時節,父母走的早,七八歲就做了孤兒,到處流浪,為了活命,偷啊搶啊樣樣都來。十歲那年偷一戶地主家的廚房裡的饃饃,被東家抓住了給剁掉了一個手指。」邱大爺緩緩擼起他的長衫衣袖,果然左手的無名指短了半截。他接著說道:「後來我就開始流浪,一直往北走,都說北邊有糧食,走到蒙古的時候實在餓得不行,被幾個過路的商人給救了,我就跟著他們。後來才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那幾個人為了找一處寶藏。」

  胖子一聽,立刻問道:「啥寶藏?」

  「聽大當家的無意之中提起過這邊曾經有一個青丘國,當時的國王靠的就是燒殺搶掠,把周遭現在連同東北三省和高麗境內的部落給搶了個遍。但是不知道咋的,這個國家滅了,但是留下了一大筆寶藏,那些人手裡有一張圖,羊皮紙的,上面畫著線啊條啊,然後就一路找到了這兒。」

  「寶藏找到了?」胖子很是關心寶藏。

  邱大爺搖搖頭,然後把目光往門外一投,咬著牙齒說道:「他們找到的不是寶藏,而是個魔鬼!」

  第三十一章 野人屯的往事(一)

  清末國民初年,天下戰亂不斷,各路諸侯分割,中華大地早已是滿目瘡痍。亂世當道,自然也就有人亂著來,帶著邱大爺的這波人來頭不小,領頭的是個四川人,姓錢,名舞庒,外號人稱:土撥鼠,江湖上也叫他錢鼠爺。

  此人生得一副病怏怏的體魄,整日咳嗽,面部慘白,弱不禁風,每日只肯走二十里地就要歇息。每每清早咳嗽痰中必有血絲,據說是早年前中了屍毒,餘毒未消,落下的病根。

  錢鼠爺有一門獨門秘術,那便是打洞。他雖看似柔弱,但深十米的土,只需一個晚上便能見底,一人見方。此洞在別人看來恰好容身進入,但實際卻是能進不能出,頗有點像過去套黃皮子的卡口袋。若是常人進去想再出來雙臂位置必被卡死,上下不能動彈,活活憋死,唯有他一人能夠進出,因為此人還有一身縮骨功,能大能小,狗洞都能鑽得進。

  當然,四川錢家那在江湖上也是響噹噹的有名號,巴蜀之地,自古富庶,錢家與青城一脈交好,又會些不知人的法術,門生眾多,在當地是一股極強的勢力。

  這邱大爺那年不過是個十歲有餘的流浪兒,為了生計他也有一身好功夫,那便是偷!

  偷來偷去,那一日在一小鎮上見到個商隊,四五皮高大大馬,騎馬的人那衣著一看就是有錢的人,綢緞料子,黑面布鞋一塵不染。邱大爺窩那幾日徘徊在一客棧門外尋找別人吃剩的飯菜充飢,這鎮子頗有些偏僻,很少有這般的大隊人馬經過,他便有了想下手的心思。

  夜半時分,蹲在樓下守了大半宿的邱大爺估摸著房間裡的燈火已滅了一個時辰,心裡尋思著那些人該是入睡了。二層屋子對於他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手腳並用,哼哧一口氣就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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