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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當初整整五大箱子磺胺放在寧志恆面前,他都沒有覺得像今天這三支如此珍貴,它是苗勇義的一條性命啊!

  寧志恆小心的合上藥盒,轉身就向德普醫院快步走去,現在藥品到手,以防萬一,必須儘快給苗勇義用藥。

  進了醫院,很快就在辦公室里找到那個李大夫,寧志恆將手中的藥盒放在李大夫的辦公桌上,催促著說道:「李大夫,這是三支多息磺胺,你馬上給苗勇義用藥!」

  寧志恆的話讓李大夫一下子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取過針盒,打開之後確認是多息磺胺,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對面的少校軍官。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少校軍官出去一個小時之後,就真的帶回來了三隻磺胺。

  「我馬上用藥!」李大夫點頭說道,他快步出了門,寧志恆緊隨其後,他要親眼看著醫生對苗勇義用藥,不是他捨不得,也不是他信不過李大夫,只是苗勇義的性命攸關,容不得他有半分閃失!

  兩個人來到一處病房,因為苗勇義是軍官,所以也安排進了病房,只是裡面也已經擠滿了床位,李大夫和寧志恆來到苗勇義的病床前,對身邊的一名女護士說道:「馬上給他用藥!」

  女護士一愣,醫院裡哪裡還有藥?可是低頭看見李大夫手中的藥盒,趕緊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這是最好的消炎藥!

  她趕緊取出一支來,熟練地操作,並給苗勇義注射了進去,寧志恆親眼看到注射完畢,這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病床上的一位少校軍官大聲喊了出來:「他為什麼有藥,他為什麼有藥?」

  說到這裡,這位少校軍官從床上下來,一步上前就要去抓女護士手中的藥盒,嘴裡驚呼道:「這是磺胺!你們還有磺胺!」

  寧志恆反應極快,在這名少校軍官衝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身形前移,擋在女護士的身前,單手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推,少校軍官的身體就被重重地推回到了病床上,發出一聲悶哼,不能動彈。

  可是嘴裡還是不停地說道:「你們有藥,你們為什麼不給老陳用藥?他燒的快不行了!」

  說著又想掙扎著起來,準備再一次撲過來,寧志恆眉頭皺起,準備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個磺胺是給苗勇義的救命用的,不要說只是一個受傷的軍官,今天,哪怕是處座站在面前,也休想從他的手中奪走。

  李大夫趕緊上前一把按住那名軍官,不由得著急說道:「你的傷口不能夠震動,你不要衝動,這支磺胺這位軍官自己搞來的,我們醫院早就沒有了。」

  說完他趕緊對女護士說道:「馬上給他再次檢查傷口,很有可能已經掙開了。」

  可是這名軍官卻絲毫不顧自己的傷勢,他一把抓住李大夫的手,不住的哀求道:「大夫,你再給老陳用一點藥!」

  然後他把手指著旁邊病床上,早已經被燒得昏迷不醒的一名同伴,向著寧志恆出聲哀求道:「這位兄弟,這多息磺胺賣給我一支吧,多少錢都可以,只要能救我兄弟的一條命!」

  寧志恆這才知道,這名軍官搶奪磺胺竟然不是為了自己用,而是為了他身邊的戰友,知道了原委,面帶煞氣的臉上才緩和了下來。

  軍人之間的戰友之情,是可以將後背交給對方的,這名軍官為了同伴做出如此冒失的舉動,也是因為擔心自己同伴的生命安全,寧志恆完全理解。

  就像他對苗勇義一樣,也是願意為對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但是他同情對方可以,卻不能以苗勇義的安危為代價。

  所以理解歸理解,可手中的藥品是絕對不能有失的,一支磺胺並不能夠保證苗勇義的病情沒有反覆,一旦再次感染,還必須要再次使用,寧志恆要確保苗勇義的生命無慮。

  寧志恆把聲音儘量的放緩和,開口解釋道:「對不住了,我就搞到了這點兒藥,勉強夠給我的兄弟救命的,這藥不能給你,多少錢我也不賣!」

  聽到寧志恆的話,少校軍官頓時發急,他乾脆直接說道:「兄弟,你是哪個部隊的?我們是二十五師的,我叫武同光,這病床上的是我多年的生死兄弟,他現在已經昏迷了一天了,真的抗不過去了,大家都是袍澤,不能看著他去死吧?」

  說到這裡,他又手扶著胸口沉聲說道:「只要你今天救了我這個兄弟,以後只要用的上我們,刀山火海,我們兄弟也不說一個不字!」

  聽到這些話,寧志恆心中已經有些不耐煩,就算都是軍中袍澤,都是抗日將士,可也是有親有疏,你的兄弟命重要!難道我的兄弟命就不重要嗎?

  他把手一揮,斷然說道:「我是軍事情報調查處別動隊的,別跟我糾纏不清,我沒那個功夫。」

  說完,他伸手從女護士手裡拿過藥盒,這藥太過重要,還是放在自己手裡保險。

  聽到寧志恆把軍事情報調查處這塊招牌抬出來,少校軍官頓時臉色一變。

  軍官們可以不怕執法隊,也可以不怕軍法處,畢竟這些人好歹都是一個部隊的,多少都會念一點舊情,出了事情多少會留一線面子,大家各找靠山門路,總會有辦法解決。

  但是他們不能不怕軍事情報調查處,這個部門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被他們盯上就再也脫不了身了,是最不能得罪的特權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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