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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識?」張勤探頭問。

  「以前是警察。」許平秋上車坐定,好失落的樣子。

  「大是大非面前,講原則就是好同志。」張勤笑道。

  「這和原則無關。」許平秋回頭道:「我要告訴你們,是愛情的力量,你相信麼?他為她不當警察了,她又為了不當警察的他,來自首了。」

  后座皆是瞠然,好像習慣縝密思維的經偵同志,根本不相信。

  不過之後的事讓他們相信了,韓如珉在專案組交待了四個小時,這位小伙子就站在門口站了四個小時,休息的幾分鐘裡,他給女知情人倒水,安慰,在之後的詢問了,他還是那麼痴痴地守著,直到天黑,都沒有挪過一步。

  或許是跟上了警察的原因,韓如珉留了個心眼,備份了一部分星海設帳的電子資料,加上她數月的應酬,無論是星海的組織方式,還是戈戰旗本人的社會關係,都漸漸地在專案組的面前清晰了,正向專案組的預料,能做出這麼大手筆,能消化這麼多非法資金的,真沒幾個人,銀監會的算上,基金會的也算上,數不夠兩個巴掌,加上與槍擊案、房地商嫌疑人的交叉比對,又一個幕後大佬現身了。

  馬鋼爐!

  這是一個遲來的消息,戈戰旗和馬鋼爐、陳瑞詳、孫迎慶都有聯繫,聚會的方式很隱蔽,而且提供性服務的事,就是這位韓助理安排。

  當張勤副局火急火燎和許平秋商議這個新情況時,他發現許平秋一點都不意外,總結語讓張勤很鬱悶地問:「您敢情已經知道了?」

  「當然知道了。」許平秋道。

  「為什麼不知會我們一聲啊,走了這麼多彎路。」張勤有點氣結。

  「如果有人提前告訴你,有人在星海的生意上借殼下蛋,你信不?說實話,我都不信。」許平秋道。

  也是,證據放在面前才有可信度,否則誰可能相信,手伸到別人的生意上,悄無聲息地拿走幾十個億?而且是一家官商背景,如日中天的公司。

  「那應該儘快把這些涉案人員控制啊,怎麼你們市局沒有一點動作。」張勤焦慮地道。

  「晚了,早跑了,事發當天就應該上路了,沒跑的肯定沒多大事。」許平秋道,一下子刺激得張勤直拍額頭,查案就是如此,一步趕不上,步步追不上,等水落石出,人也逍遙境外了,他鬱悶地來回走兩圈,許平秋又像故意逗人一般補充了句:「不過還好,我們的追捕已經咬上去了。」

  「啊喲,許局,您把話一次性說完行不行?這才和您共事半天,我這血壓都快穩不住了。」張勤興奮得,一下子又失控了。

  「這是餘罪同志留下的第二個扣子,槍擊案漏網一人,星海的宿仇卞雙林出獄即被人接走,兩位警員被他們悍然製造事故傷害、還有維權事件、受害人被剁手砍腳一事,他很早就推測到了,應該有第三方勢力插足,而這個勢力和行為方式,和金融的、和詐騙的手法都大相逕庭,在徹查孫迎慶、陳瑞詳、畢福生、李四環的社會關係時,最終定位在這個人身上:馬鋼爐。」許平秋道。

  許平秋扔給了案卷,張勤粗粗一覽,一看登時驚為天人,喃喃道:「奇葩人物啊,六十出頭了?」

  「老對手了,八十年代嚴打,他判死緩,服刑九年辦了病保;九十年代黑社會組織罪,又判了二十年,進去染了一身疥瘡,又病保出來了……之後學乖了,不搞打砸搶了,學會抱著官腿辦事了,搞建材裝修發家了,畢福生和陳瑞詳稱呼他都叫馬爺啊……他不止一次被重案隊抓過,要是他襲警,我一點都不意外。」許平秋咬牙切齒地道。

  「那應該馬上採取措施啊!?還等什麼?」張勤瞠然道,不過看著許平秋陰森的臉,他馬上又省悟道了,喃喃地道:「證據,缺乏起碼的證據啊,這樣屢被打擊的嫌疑人,作案肯定要有職業化的傾向,掌握能釘死他們的證據,沒那麼容易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要消化不了這筆錢,就得被撐死。」

  許平秋不屑地道,他看了看張勤,似乎在看這些國辦來的是否有可信度,又看了看四周,在市局後勤裝備處臨時徵調的地方,戒備很嚴,張勤愣了下,小聲問著:「老許,這事很大,沒人敢做手腳。」

  「那我正想做點手腳。」許平秋悄悄遞給張勤一部手機,微笑著,張勤翻看時愣了下,是幾張南方的照片,畫面抓拍的角度很刁,他驚喜地道:「真咬住了?厲害,名不虛傳吶……對了,做什麼手腳?」

  「這樣,發一個公開新聞公布會,案情這樣敘述,星海集團除了非法經營等問題,再加上一則集資詐騙,主要嫌疑人宋星月、宋海月等等已經抓捕歸案,被騙資金凍結多少……反正瞎編吧,照准查實的數據來,落實一下,她們就是集資詐騙的主謀。」許平秋戲謔地笑道。

  「可這與事實不符啊,目前看,應該是一個局中局,加局外局,星海非法經營,參與非法經營的戈戰旗可能聯合了地方上的不法人員,以星海為基礎,設計了一個集資詐騙;向上騙了星海的高層,向下騙了投資者,甚至參與本案的戈戰旗也可能被騙,這些人在得逞後再滅口。」張勤道,現在這個思路才捋得更清了。

  「那他們做這麼繁瑣的目的呢?」許平秋問。

  「自然是讓星海負責,他們逍遙法外。」張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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