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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這些詞現在如果讓駱家龍定義,他一定會把會者、內行,和眼前這位藺晨新團長聯繫起來,從上午坐在那兒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幾點了……下午三點了,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基本沒挪窩。人家對案子的敬業態度,可比哥幾個正經八百的警察,要強出一倍不止。

  滑鼠和餘罪在開化路刑警隊,和那位老騙子交涉,熊劍飛和新上任的肖政委,跑運營商單位去了,試圖從牽涉的部門找到解決類似侵財類詐騙的處理方式,都沒消息傳來,情況一如既往地不樂觀。

  也是啊,這種詐騙要簡單,就不會在鼓樓分局積壓這麼多了。汪慎修起身,又一次給兩人添上水,他仔細看著藺晨新,濃眉大眼的、闊唇懸鼻的、鬢上露著細細的胡茬子,很像個陽剛氣十足的帥小伙,如果不是有幾位受害人的肖像描述的話,汪慎修甚至懷疑這貨就是個騙財騙色的主。

  也不是,無計可施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找不到嫌疑人的時候,看著誰也像嫌疑人,辦案的難度啊汪慎修算是揣摩到點了。正胡亂想著,有人踢了踢他的腳,是駱家龍,正給他使著眼色,努努嘴,示意著很專注、很投入的藺晨新。

  行嗎?駱家龍寫了兩個字,悄悄地示意汪慎修。

  汪慎修翻翻白眼,搖搖頭,以示不知。

  這真說不來啊,這種從感情入手騙色的案子,侵財只是捎帶,很多都是出事好久才報案,等報案的時候,早已經是音信全杳了,就即便有某些疑似的線索,也因為涉案金額不大,被派出所、刑警擱置一邊……這裡面從深層次上講,很多人包括警察會下意識地把一部分歸咎在受害人身上。

  就是嘛,都被騙上床了,都享受那過程了,回頭才發現被人騙了,早幹嘛去了?

  法理和情理有時候是背道而馳的,這也是很多女受害人延誤報案,甚至根本不報案的原因所在,發案時她們受害,或者案子大白於天下,她們還會繼續受害。

  吁……的一聲,藺晨新放開了案卷,然後伸了一個懶腰。

  駱家龍和汪慎修急切伸頭問:「團長,怎麼樣?」

  「不怎麼樣,如果不是今天看到這麼多案卷,我都不敢相信還有這麼渣的人……我不是標榜自己的道德水準有多高啊,但泡妞和騙女人是兩碼事。」藺晨新正色道。

  「有區別嗎?」駱家龍凜然問,在警察看來,都差不多。

  「泡妞,兩人心甘情願地上床,彼此都能得到那種滿足和歡愉,但把這作為攫取錢物的途徑,就落了下乘了,去掉騙財的因素,這些人水平都可以啊。」藺晨新道。

  「那有辦法,讓我們找到這種可能的人嗎?您就是此道高手,說不定這些人就在您的徒子徒孫里。」汪慎修道,一句聽得藺晨新臉色稍變,他連聲說對不起,都急糊塗了。

  又倒了一杯水,敬了兩支煙,好話說了一籮筐,藺團長一如開壇講課一樣,摘出一摞案捲來道:「特徵含糊的暫時我不能確定,咱們就從水平最高的開始怎麼樣?這一摞九樁案件,我覺得是同一個人幹的。」

  從水平最高的開始?駱家龍差點咬了舌頭。

  汪慎修一咧嘴,下巴差點掉了。

  藺晨新笑了笑道:「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不過就像講課一樣,聽完你們再斟酌有沒有價值……對了,這裡面好幾樁,為什麼都沒有做肖像描摹,那樣的話可能更容易點。」

  「您還懂這個?」汪慎修訝異了下,這可是標準的刑偵的手段。而大部分刑偵手段,都是保密的。

  「也就你們覺得保密,很多外行說不定都比你們的水平高點,不就是抽絲剝繭,發掘真相嗎?」藺團長不諱言道。

  「那是,肖像描摹師不是那麼好培養的,全市拿得出手的人,一隻巴掌就數得過來,而且大部分都被用在大案要案上,這種案子詐騙金額低、受害人報案延誤,很多又不願意講細節……所以,大部分就連肖像描摹都沒有。不過如果有確定的線索的話,我們想想辦法,應該能請到一位描摹師。」駱家龍道。

  「我不需要,有更簡單的方式。」藺晨新隨意道,他優雅地掐了煙,微笑著,像勾引美女一樣看著兩位警察。

  駱家龍不信了,翻著案卷,九樁,時間跨度一年多,居然最近的一樁就是解南路派出所報的案,姓嚴的警官騙財騙色那一樁。這案子有簡單的方式?不可能啊,騙子都消失幾個月了。

  汪慎修當過特勤,知道有些民間的奇人不可小覷,他恭敬地做了個請勢道:「請團長多多指教。」

  「不客氣,說錯了就當咱們共同學習了……從這九樁被騙色的女人來看,4月28日,受害人楊葉青報案,是隔了三個月才來報案。4月2日,大十字派出所,有位叫吳蕾的女人報案,也是隔了幾個月;往前,2月19日,大南門刑警隊這例,受害人劉艷紅報案,也是隔了數月……」藺晨新道。

  「這種案子,受害人都羞於啟齒的。」駱家龍提醒道。

  「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指,她們基本都不是自己報案的,你們看,有的是家人一起來報的案,有的是閨蜜陪著報案,有的甚至不是自己來報案,這說明什麼?」藺晨新道。

  「還是羞於啟齒啊,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駱家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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