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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栗雅芳點點頭。

  「明天我陪你去趟戒毒所,全面檢查一下,最好離開這個環境一段時間。」餘罪道。

  嗯,栗雅芳出奇的聽話,又點點頭。

  「那早點休息吧,累了一天,明天我來叫你。」餘罪放下了紙巾,像是要走,栗雅芳緊緊地拽著他的袖子,不讓他走,餘罪看她時,她好委屈地捂著臉,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又有淚滴殷過那紅紅的指印。

  餘罪想抽手,卻怎麼也抽不走,於是他不抽了,伸著,往前,輕輕地去攬栗雅芳的腰肢,這一下子似乎有了默契,她的手鬆開了,輕輕地勾上了餘罪的脖子,像是生氣,還在撅著嘴,好幽怨的眼神,看著餘罪。

  餘罪輕輕吻上來了,冰涼的唇,相觸還帶著淚的鹹味,不過很快在摩挲間熱了,栗雅芳緊緊地勾著、吻著、在餘罪的懷裡扭動著身肢,喉間發著夢囈一般的聲音,餘罪抱起她,她順勢像八爪魚一樣黏在餘罪身上,在激吻中,任憑火熱的欲望升騰,任憑餘罪抱著她,進了臥室,帶上了門……

  第25章 天生反骨

  天蒙蒙亮的時候,安居小區一幢不起眼的居民樓里,輾轉反側的一位男子啊了聲,驚醒了,從床上猛然坐起來,然後他發現,前胸後背,汗濕了一片。

  槍林彈雨、刀光劍影、明謀暗戰……那些已經遠去的生活仍然時時走進他夢裡,總讓他一次又一次體味命懸一線的那種感覺,他頹然而躺,噩夢之後,總是像這樣虛脫的一樣,懶懶地活在曾經的回憶中。

  十四年前,他應召入伍,某軍區鋼八連,那是一個有著光輝過去的連隊,在衛國戰爭中兩次全體陣亡,隊伍的番號因為這些烈士的犧牲,一直留存至今,他記得無數次被指導員那慷慨的故事聽得熱血沸騰。

  十年前,他退役了,和平時期不再有從大頭兵到將軍的神話,他只混了個排副,然後光榮回鄉,那時候還包分配,電力、電信、五鋼幾家大企業都招退伍軍人,他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就進了公安局,太原市第九刑事偵查大隊,或許是把從警當成是軍旅情結的延續吧,他喜歡那種鐵血的生活。

  現實遠比軍旅殘酷的生活在慢慢地消磨著他的激情,無休無止的案子,無止無盡的限期破案,像機械一樣重複的他,終於有一天卡了殼。

  一例重大盜竊案件,限期兩周,茫無頭緒的他出動全部警力,抓了十幾名有盜竊前科的嫌疑人,在他看來,作案的這些賊種里,沿用的也是常用的辦法,拳頭、警棍加上威脅和恫嚇,有個兩勞人員,比較橫的,被他拎著,在小黑屋揍了幾個小時,然後……交待了!

  在破案的同時,他給自己也背上了一個案子,知情人被打殘了,瘸了一條腿,然後他舉家上告,這個刑訊逼供的事件當時鬧得很大,省報都登出來了。

  於是就有了那樣戲劇性的一幕,在異地解押嫌疑人歸來時,同樣有一輛囚車等著他。

  他記得那天同事們手拉手護著他,他記得那些兄弟們流著淚,抱著他,他記得他決然地分開人群,坐進了督察的車裡,然後看著朝夕相伴的兄弟們,忍不住熱淚長流。

  這件事最終以受害方得到了巨額賠償而結束,他被羈押三個月釋放出來的時候才知道,父親賣了房子才籌措起了那筆錢,兒子的事擊潰了他所有的期望,包括身體。他是在醫院見到父親的,陪同在父親病床前的,還有一位不速之客。

  山西省刑事偵查總隊長,許平秋!

  這位總隊長帶來的不僅僅是關懷和慰問,還給了他重生的希望。

  床前盡孝六個月後,父親病故。

  不過省總隊的特勤處也從此多了一位熠熠生輝的名字:馬鵬。

  這些年可怎麼過的呀,他記不清自己用過多少個名字,那些作假鈔的、那些販拐婦女兒童的、那些結夥搶劫的,那些流竄盜竊的,他記不清自己化妝潛入了多少回,記不清曾經把多少嫌疑人扣上了銬子,但他記得,這些拼命贏得了他失去過的東西。

  兩年前,當禁毒局正式接納他時,他抱著父親的遺像,哭了一夜。

  此時此刻,心潮起伏的馬鵬又一次拭去了眼角溢出來的清淚,此生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他最大願望是穿著一身警服,把所有勳章都掛在胸前,讓在工廠當了一輩子先進的父親看看,老一輩最看重這個,儘管他都下崗了。

  擦了兩把淚,起身洗漱,穿好了衣服,剛七點多,他準備下樓,買份早餐,然後再乘著公交上班,儘管現在班都停了,禁毒局內部亂成一團糟了,他隱隱地覺得,要有大事發生,那是多年特勤的一種直覺,每逢有事,總是讓他有點心神不寧。

  咚……咚……咚……敲門聲。

  馬鵬耳朵一豎,驚省了,心驀地收緊,從貓眼裡看了眼,是穿警服的同事,他隨手開了門,一下子擁進來了四五位,堵著門,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什麼事?你們是誰?」馬鵬凜然問。

  「國家禁毒局第九處,你叫馬鵬?」對方問,操一口京腔,亮著證件,鮮紅的大印。

  「是啊。」馬鵬活動了活動僵硬的手指,往兜里伸時,對方有人警覺了,指著吼:「別動。」

  「你涉嫌泄密,跟我們走吧。」對方來人很強硬,不容分說地道。

  「沒證據,沒拘捕令,想帶走禁毒局的警官?」馬鵬瞪著眼,針鋒相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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