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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老大,您慢走。」餘罪躬著身,給劉玉明扶著門,領導上車,然後再給一個微笑的嘉許,車嗚嗚著走了。

  領導一走,餘罪掏著那足幾大千的一摞,甩得啪啪啪直響,得意洋洋地走到郭少華和吳勇來面前,那哥倆眼有點直,沒想到這一句屁話,比干幾天活來得還多,兩人看餘罪的眼光既有不屑,又有羨慕,餘罪不以為然地道:「怎麼了?這人變態,錢可不會變態……走,晚上我請。」

  一揣,大搖大擺走著,仿佛他是老大似的,兩位保鏢面面相覷,主次之序,似乎慢慢地傾斜了,這才多長時間吶。那該死的劉玉明,把這個新人捧得這麼高,還他媽一打賞就這麼多,實在讓跟了藍爺這麼多年的兄弟們心寒吶。

  「嗨,吳哥,郭哥……吃完到金皇台嗨皮去,搭個伴唄,我全請,不花完不回來。」餘罪上車,伸著脖子道。

  這個提議不錯,兩人再無心結,一前一後,鑽進車裡,開始黑社會成員八小時以外的生活了……

  第53章 處處生疑

  憂心忡忡的人,生活的顏色是灰暗的……

  夜幕降臨,行動組臨時駐紮的地方,位於深圳郊區的武警療養院沐浴在如絲的小雨中,燈火方明,有序而肅穆的環境,讓這裡悶熱的氣候給人的感覺格外清晰。

  許平秋脫得只剩背心了,擦了一把汗,把一摞剛收到了資料遞下去,手下的幾人逐步在看,除了特勤處來的那位仍然是不動聲色的表情,肖夢琪和史清淮觀後,眉頭已經漸漸皺起來了。

  「有時候這案子,辦成虎頭蛇尾山羊蹄子的事不少,辦著辦著就四不像了,不過也恰恰證明了,現在的犯罪已經不是單一性質的作案了。」

  許平秋慢條斯理地開口了,他點評著:

  「這兩年,各省都有過類似的案件,隨著咱們國家經濟發展,境外網絡賭博像幽靈一般,觸角遍布全國,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賭博網絡。此種犯罪的巨大危害,表現為賭博網站在全國各地通過網站代理吸引賭客參賭,賭資金額特別巨大,巨額賭資被犯罪嫌疑人轉移到國外賭博公司,嚴重破壞了社會經濟秩序。省廳指示我們,在追查劫車案的同時,要全力以赴,協助深圳同行們,把這顆毒瘤剷除……」

  也許皺眉的地方正在於此,如果適用於「兩高」相關司法解釋,為賭博網站擔任代理、接受投注與為實體賭場組織賭客、結算賭資的性質一樣,都是違法行為。注意,僅僅是一個行為,這種行為可能僅限於治安管理的處罰,情節嚴重,才構成開設賭場罪,但這個罪名,也是非常輕的。如果千辛萬苦,跨了幾省追到了幾個賭博網站的代理,那這次行動還真叫虎頭蛇尾了。

  肖夢琪看完,默默地遞給了史清淮,她眨著眼睛時,不經意看到了許平秋正在審視她,她笑了笑,對於這位傳說中的神探,實在見面不如聞名,從來到駐地,除了開會、電話、聯絡,除了把嚴德標抬上位,什麼也沒幹。

  不過他肯定不是一位尸位素餐的上位者,肖夢琪如是想著,否則也不可能在他手裡下過那麼多例大案,可這一次,還行嗎?老頭用了兩天時間,才把現在龐大的嫌疑人信息記了個大概。

  「小肖,你好像對我有疑問?」許平秋突然道,很沒節操地點了根煙。

  肖夢琪皺皺眉頭,笑了,道:「許處長,您不會也有門戶之見或者性別歧視吧?」

  「你說的我沒有,我說的你肯定有。我家姑娘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紀,心裡一憋悶,就你這表情。」許平秋笑著道,嘴裡鼻孔里噴著煙,特勤處那位石化的人,也意外地笑了笑。

  「那您的意思,非要知道我的疑問?」肖夢琪道。

  「說出來,心裡會舒服點。」許平秋道。

  「可說出來,解決不了,會更憋悶的……很簡單,我們先前有個確定的目標,確定的思路,現在好像全沒了,特警的外勤全用於守住這裡,支援組全部被派出追蹤了,追得還是咱們自己人……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有點南轅北轍了。」肖夢琪問,這話犀利,聽得史清淮好一陣緊張,簡直就是直接質疑領導嘛。

  「那依你看,該怎麼樣?」許平秋笑吟吟反問著。

  「應該從尹天寶入手,把我們捕到的王成用上,誘出那幾位參與劫案的嫌疑人,把他們一網打盡。」肖夢琪道,說得鏗鏘有力,這個思路她已經謀劃很久了。許平秋只是撇嘴笑了笑,就像聽到家裡小孩講長大要當什麼人物的理想一樣,那種不以為然的笑容,肖夢琪有點受刺激了,補充著:「我覺得現在條件完全成熟,支援組已經掌握了阿龍、可可等幾位劫匪的行蹤,只要再想辦法採集到尹天寶的音頻,我們完全可以設個陷阱,甚至於把他們直接誘到深圳……」

  話停了,是老許在擺著手,笑著,這表情讓肖夢琪備受打擊,她抿著下嘴唇,訥言了。許平秋像忽略了她一樣,又抬頭問著史清淮道:「你呢?清淮,這次實戰有什麼感覺?」

  「最大感覺就是,理論和實踐脫節得太厲害,根本無所適從啊。」史清淮道,單一案例犯罪分析他很精通,但像這樣藤纏麻繞的線索,現在看還是很頭大。

  「這就是了,作為一個指揮員,首先要有大局觀,小肖啊,如果像你所講來了個誘捕,我不否認有可能把他們抓捕歸案,更不否認也很可能能以搶劫的性質定罪……但你想過沒有,咱們一動手,深圳這邊同行們的案子,基本就黃了,總不能為了蓋個雞窩,把院牆拆了吧。」許平秋給了個形象的比喻,聽得肖夢琪有點刺耳,隨即他又敲打上史清淮,直道著:「還有你,清淮,看來我最初的想法是錯誤的,首先該訓練的不是隊員,而是你這個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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