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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問我呀?」張猛呲笑著,一拉臉又道:「我問誰去?滾一邊去,別搗亂。」

  把眾鄉警轟過一邊,他直接關上門了,眾人商議著,不光找便便了,還有那位女警連夜回市里了,帶走的檢測什麼樣本,可不管怎麼說,離找到牛還遙遙無期,說什麼也是不確定的成分太大。

  眾鄉警無所事事,踱出了派出所大院,剛出門李逸風一伸手把眾人攔下了。

  看到所長了,然後大家都看到了,個個屏著呼吸,像看到什麼稀罕物事一樣。余所長此時蹲坐在牆角,晦暗的光線下,偶爾一閃一閃的銀光亮起,細看之下,所長居然在很瀟灑地玩著硬幣,一拋,閃著光飛起來了,等落下時,叮一聲,又被彈得飛起來了,連拋幾下,又見花樣翻新了,在指間像跳躍的精靈,翻滾、旋轉,眾鄉警看得面面相覷,愕然不已。

  「哇……太牛逼了,所長,你這一手,什麼時候教教我。」李逸風發現新大陸一般,湊上來了。餘罪笑著一扔給他:「試試看。」

  這玩意不好上手,不過一上手之後,就像手指間夾了根煙,嘴唇邊沾著酒一樣,是寂寞和無聊時最好的精神慰藉。餘罪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這個下意識的小動作,他扔給李逸風本來想看笑話的,可不料李逸風別的不行,玩這個倒有兩下,居然能在指縫間準確翻滾,還像模像樣地彈起來,這回可不行了,沒接穩,叮一聲掉地上了。

  「呀,失手啦……哎所長,你哪兒學的?」

  「你哪兒學的。這是練過啊?」

  「這和斗轉筆一樣啊,我在學校時候就玩過,後來才知道,斗轉筆也是一個文化人玩的小把戲……」

  「是嗎?練得這麼差,怪不得你沒成為文化人。」

  餘罪嗤笑著,李逸風把玩著,說著這和學生時代的轉筆還是蠻相像的,那手法能玩出上百種花樣來,最厲害的斗轉筆把彈起來,飛幾米高,落下去的時候還能在虎口旋轉。餘罪試了試,硬幣彈起,一眨眼落下,果真在虎口旋轉,這手藝又把李逸風驚得兩眼直凸,直呼所長仙人了。

  「這個啊,就是個手熟而已,玩會了就沒什麼意思了。哎,你們怎麼都出來了?」餘罪欠欠身子,似乎坐了很久了,腳有點麻,換了個姿勢,揉著腳。眾人或蹲或坐,圍著所長,七嘴八舌一說,自然是這案子出得稀里古怪,辦得也糊裡糊塗,最關心的自然是下一步走向了,偏偏這個時候餘罪也是在為難,否則就不會有這麼下意識的動作了。那是一種思考,硬幣是思考的點綴。

  「我還沒有想通他們是怎麼偷走的,再等一等,村里詢問和痕跡確認後再想辦法。」餘罪道。

  「怎麼偷走的很重要嗎?」李逸風有點急不可耐地問。

  「是啊,關鍵是怎麼找回來呀?」李呆道。

  「我估摸著這沒法找啊,偷走剝皮卸肉,早換成錢了。」張關平道。

  你一句,我一句,憂慮很甚,其中不乏那種想辦點實事,又無能為力的懊喪,作為警察有時候想伸張一下正義感,往往會遭遇到無力感,沒想到鄉警也有。

  餘罪笑了笑解釋道:「想抓賊,那得認準賊;想認準賊,你首先就得了解他的手法,只有了解他的手法,才可能找到他的破綻,現在這事是磨刀不誤砍柴,別急。」

  「那要是追不回來呢?」李逸風問,一說又開始心疼了,小聲哀告著餘罪道:「所長,後溝村這邊的四頭牛錢,可不能讓我出啊。」

  「呵呵,沒問題,怎麼可能都讓你出。」餘罪笑著道,李逸風表情一輕鬆,餘罪的話又返回來了,又道:「要不你去跟虎妞說,讓她救濟救濟這邊。」

  「啊?我哪敢?」李逸風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不敢接招了。幾位同事吃吃笑著,有人故意說著,虎妞姐到派出所找風哥你了,還有人說在院子裡罵所長來著。說得李逸風心裡七上八下,又要去向所長求教,不料遠遠地一輛小長安之星開回來了,是指導員王鑌和馬秋林兩人,兩個老頭一下車,李逸風馬上閉嘴了。

  餘罪迎了上去,相談甚歡的兩位老人此時也是有點愁眉不展,示意著回所里說話,餘罪叫著眾人,都進來了。

  第一次案情分析會就在這個簡陋的環境舉行了,因為董韶軍的檢測還有繼續,多等了半個小時。累了一天就吃了幾塊乾糧,利用這半個小時,多泡了幾包方便麵,吃完又等了許久,才等到董韶軍拿著一張剛寫好的紙張進門,眾人都急切地看著他。

  「基本可以確定,就是那幾頭失牛,方向是正確的。」董韶軍擦了把汗,張猛給他移了把椅子,他微笑著坐下了。

  「準確率有多高?」馬秋林很慎重地問。

  「90%以上……糞便的樣本對比,有三個樣本和失主楊收麥家牛圈裡的樣本幾乎一致,原因在於他們家這段時間用玉米芯餵牛比較多,糞便樣本里檢測出了很多沒有消化的玉米芯殘片,全村其他圈裡的牛糞殘留沒有這麼高……還有兩個樣本和李王兵家裡牛圈的相同,這點是通過麥秸纖維的殘留確定的,他家的麥秸漚過,纖維比正常的要短,大部分已經消化……另一家我沒有找到對比樣本,不過根據這幾個雷同的樣本,基本可以肯定,牛就是通過這條路消失的。」董韶軍道著。第一次學有所用,再累對他也是一種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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