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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為什麼縣局領導都不來送他上任了,這地方,管頓飯都困難。估計經費都被壓縮到極致了。

  輕輕地推了推門,門是開的,隱約地響起了吆五喝六的猜拳聲,噢,喝酒呢。他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時多了,他媽的,這裡的警營真叫舒服啊,這個時間還有酒場。

  進門,果真是大廟,修葺過的房屋還能看到舊廟的影子,東偏房裡在喝,餘罪踮腳到窗口,敲了敲窗,出聲問道:「同志,這是羊頭崖鄉派出所嗎?」

  「門上掛著牌呢,不認識呀?」歪戴帽子的一個,出聲問,一看是同行,愣了下。

  「找你們呀?上班時間喝什麼酒啊?」餘罪沒來由地有點生氣,好歹是警察,怎麼活得比老子還差勁,喝成這德性。

  「你誰呀,沒事一邊去。」一個叼著煙的,不屑了句。

  那幾位喝酒的,感覺到不對了,果不其然,外面的警察吼了句:「老子是新任羊頭崖鄉派出所所長,都滾出來,集合。」

  起身了,互視一眼,奔出來了,不過一看這樣子,大部分是協警,而且人數差得很多,名冊十二人,而面前只站了五個。餘罪第一回當領導就這麼失敗,他忿忿不已地問著:「其他人呢?」

  「午休,還沒來呢。」

  「請假的兩個。」

  「還有兩個到市里了。」

  幾個協警怯生生地道,不過看餘罪年紀小、個子低,又多少有點膽量了,本來知道要來新所長的,不過架不過狗少纏著。

  對了,屋裡還有一個呢,餘罪側過頭嚷了句:「出來,沒聽到集合呀?」

  「拽,你拽個毛呀,局長來了我叫他哥呢,一副所長,還是掛職的……」裡面那個起身了,穿著警服,一扣帽子,掉下幾顆骰子來,餘罪看清了,也是個二十郎當的小伙,出了門弔兒郎當一站,一副老大不尿老二的德性。

  「你叫李逸風?」餘罪問。

  「喲,知道我是誰?那就好辦。」小伙樂了,一呲嘴,滿嘴酒氣。

  李逸風是來時縣局領導特意交待的,縣武裝部部長的兒子,退伍轉業,安排到警隊裡的,背後人稱狗少。據說是因為家裡老爺子管不了,又怕他生事,才把他遠遠地打發到羊頭崖鄉。

  一見餘罪臉色緩和,眾警都以為餘罪被狗少的家世嚇住了,都面露微笑,反正這地方,有沒有警務都一樣,沒有所長已經很多年了。

  李逸風也笑了,笑著問:「副所長,我一般不來上班,偶爾來一回請請兄弟們。嘿嘿,你來了,得,一起請。」

  餘罪也嘿嘿笑著,不過笑著笑著一下子變臉了,惡言惡聲道:「你有資格請老子嗎?」

  「嗨!我靠,還罵人。」李逸少一瞪眼,上火了。

  「聽我口令。立正。」餘罪吼道。

  李逸風不理會,一側臉,可不料,吧唧,挨了一耳光,清清脆脆的一耳光。

  「聽我口令,稍息。」餘罪又吼道。

  李逸風還沒反應過來,又要得瑟,不料吧唧,另一半臉,又挨一耳光。

  他怒從心頭起,一吼就撲上來,整個一拼命架勢,不過剛撲上來,又急速地後退,撲通坐地上了。

  是餘罪抬腿,順勢在小腹上蹬了一腳,蹬倒在地,餘罪忿然道:「警容警紀沒有,立正稍息不會,你他媽什麼東西。」

  「我操!」李逸風伸手亂抓著,找板磚呢,找了半天沒找著,一解褲帶,嗷嗷揮著就上來了,叭的一聲,抽在了餘罪的肩上……一剎那他懵了,被抽的餘罪,就那麼惡狠狠盯著他,仿佛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他手一哆嗦,第二下抽不下去了,不料他一停,餘罪一伸手,又是一耳光,順勢揪著人,咚咚咚小肚子上幾下,一彎腰,背上一個肘拳,李逸風哎喲媽喲趴在地上直嚎直哼哼。

  「呸!真你媽差勁,打架都不會。」餘罪呸了口,回眼一瞅,哎喲,威勢立現,那幾個協警戰戰兢兢,一個個挺得筆直。

  「你等著……你等著,我告我爸去,開除了你狗日的……敢打我……哎喲哦喲……」李逸風邊罵邊爬起來,罵的後果是屁股後又挨了兩腳,忙不迭地捂著屁股跑了。

  連狗少都打跑了,可把眾協警嚇得不輕,狗少不咋地,可人家爹好歹是武裝部長,又是縣人大常委里的人,就打狗也得看主人面子吧,何況是個狗少。

  不過要打了,可就凶了,餘罪挨個看過,警容不整的,吧一耳光;喝得迷糊的,咚一腳;耳朵上別根煙的,吧唧又是一耳光,雖然不重,可就如當年一幫劣生站在訓導主任面前一樣,教訓你都不需要費嘴皮子。

  收拾了幾個人,威風立現,餘罪挺著胸吼著:「從今天開始,老子就是羊頭崖鄉派出所所長,無故曠工的,滾蛋;不服從命令的,滾蛋;通知今天沒來的,不想來,滾蛋。都滾蛋,媽的派出所正好解散。」

  這話說得快意,餘罪得意地一瞅,走了幾步,回頭時,那些協警眼光迷離著,向院門外看,那是狗少駕車回城了,餘罪笑了笑道:「想幸災樂禍沒那麼容易,他要能開除了我,老子得好好謝謝他。」

  這把眾人給雷得,面面相覷,只見得這位新所長進了酒場,嘩地蹬翻了桌子,不一會拿了瓶未啟封的杏花村出來了,就著牙口一口咬掉了瓶蓋,仰頭猛灌一口,咂巴著嘴,又加了一條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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