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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您老了,耽誤你時間了,總得有點表示……順便問一句,手要比這個更快,您知道的人里,還有誰能辦到?我學得不好,不過我看到有人在摸包里,居然沒有發現她是怎麼下的手?」餘罪道,一副很尊敬的口吻。

  「小子,玩這個,不光得手快。」杜笛眼睛一亮,夾錢的手指一甩,眾人盯著他的手指,一眨眼,喲,也不見了,他一反手,另一隻手從袖子拿出來了。再在眾人面前作勢一撫,像魔術師在玩障眼法一般,又不見了,等一撐直手,那紙幣卻像粘在手上了,在手背後藏著,他解釋著:「再快也在手上,你發現不了,也是因為你知道快在手上,所以你一直注意我的手……但視線有限制,眼睛也會騙人,看正不見反、瞅左漏了右,總有你視線的盲點……所以,變得是手法,不是速度。」

  他慢悠悠地動著,那紙幣依像幽靈一樣消失了,等亮出來時,卻是挾在手腕部,正好被胳膊擋住了,看得餘罪眼睛一亮,感覺自己在這個技藝上即將突破一般,而滑鼠和李二冬就有點暈了,一副神往的表情,恨不得納頭拜師一般。

  「好玩吧,呵呵……還給你。」杜笛把錢又挾回了指上,遞給了餘罪,很客氣地道:「我真不知道,就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們啊。」

  「哦,這樣啊,那為什麼還告訴我們這麼多。」餘罪接過了錢,也夾在手指上把玩著。

  「沖你們沒大吼著朝老子說話唄,玩得還真像回事,要不是條子,我還真把你們當成哪個老兄弟的弟子了。」杜笛笑了,饒有興趣地看著餘罪,還真像有傳授衣缽的意思。

  「那我還有疑問想請教您……我想不通,如果失主脖子上有條很粗的金鍊子,怎麼樣不知不覺地卸走?而且幾乎是面對面辦到的。」餘罪道。

  「這種手法叫吃生貨,除了手法得輕,還需要藉助小工具幫助,一般在嵌在指甲上或者指節上。」杜笛介紹著,指指自己黑色蜷曲的手指示意著:「在轉移視線的一剎那,來一個假動作,比如,踩你一腳、捅你一下,推你一把……藉助這一下子失神時間,不到一秒,切掉鏈子,讓鏈子自然地滑到你的手裡……或者,你的袖子裡,風險很大。」

  做著示範,一下子讓餘罪更清明了幾分,那天,風颳走了紗巾,美女崴了腳,兩口子上去扶,那一剎那,足夠來數個這樣細微的動作了。

  他笑了,覺得很多想不明白的事豁然開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東西,當你打開一扇門的時候,就像看到了魔術師的揭秘,其實很簡單。

  「這點您能做到嗎?」餘罪問。

  「不是做不到,而是沒法做到,選擇吃生貨的目標就難,對下手的人要求很高,就我這長相,沒到面前就把人嚇走了,怎麼下手。」杜笛道,眾人笑了,敢情老頭很有自知之明,餘罪又問著:「那有人能做到吧?」

  「有,老木、一指,都能做到,黃三就不說了,別人做不到的事,他應該都能。」杜笛道。

  這就足夠了,相當於把查找的範圍縮了一大半。餘罪嘆了口氣,伸著手,握手作別的姿勢,杜老頭異樣地盯了眼,機械地伸手握了握,就聽餘罪道:「謝謝杜師傅……有時間,我來看您。」

  三個人笑著示意,扭頭走時,杜笛一動不動,開口道:「是我謝謝你。」

  「謝什麼?」餘罪回頭笑著,那笑容很知己。

  「謝謝你又把手伸進我的口袋裡了。」杜笛笑著,把餘罪趁握手一剎那塞進去的錢,亮出來了。

  「呵呵,蘋果錢,別客氣。」餘罪笑了笑,轉身即走。

  直望著三個人上了遠處的警車,杜笛嘆了口氣,滿眼的複雜,他有點說不清心裡的感覺,就覺得怪怪的,不過手裡那三百塊錢,卻是溫溫的,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抗拒的施捨……

  ……

  「不錯啊,這麼快就問到了?」小警下車的時候,奇怪地看著餘罪一眼。

  「那人挺通情達理的,對人客氣點。」餘罪笑著道,駕車駛離了派出所,把小警傻傻的留在後頭了。這當會其實連駱家龍也沒整明白,只聽滑鼠和李二冬兩人得瑟著,興奮以及崇拜地講著杜笛的扒竊手法,還有模有樣學著。不過要和人家比起來,這手指、指縫、腕部,怎麼也協調不起來,越玩越僵硬。

  駱家龍吃不住勁了,問著餘罪道:「究竟怎麼回事?這人無賴得很,怎麼配合你們。」

  「嘿嘿,這叫伯牙遇子期。」滑鼠道。

  「也叫流氓遇到雞。」李二冬道。

  然後兩人一起道:「知己吶,懂不懂,笨蛋。」

  哎喲,把駱帥哥給鬱悶的,尼馬不問了,三個人一對半賊相,和杜笛一樣,沒一個好鳥。

  那麼接下來,自然又是去找曾經的壞鳥,因為杜笛的緣故,目標縮到老木、一指和黃三身上。離小店區最近的是老木,大名呂長樹,曾經的名賊,和過氣的名人一樣,晚景都不怎麼好。到派出所找到片警,摸到情況,這位呂長樹被判十五年,服刑十一年出獄,那是十年前的事,不過後來又犯事了,老了老了,居然犯了個猥褻幼女罪,又被判了六年。屈指算算,三年多前出獄的老人家,青春全部用來以身試法了。

  「咦,這是個極品呀,五十多了還犯這事進去。」一貫底線不高的滑鼠都看不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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