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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獄中短毛教給他的玩技,無聊的時候用來玩而已。可不料此時才發現其中的玄妙很深,下意識地操控硬幣久了,手指的靈活性會大大提高,不為別的,那可是當一名賊的基本功。

  馬秋林笑著道:「盜亦有道我不明白,不我過我覺得緝盜更應有道,我真沒什麼可教你的了。送給你了,這是當年一名老賊的東西,傳說他考較弟子時就是這種手法,隨時隨地彈出去,能夾到萬無一失才能出師。」

  「那我算出師了?」餘罪笑著問。

  「你無所謂出師,已經無師自通了……有時間來找我聊聊啊,我快退休了,我現在真有一種恐懼感,退休後這漫漫日子可怎麼打發……呵呵。」馬秋林道,汗落了,他準備回家了。餘罪卻是異樣地問著:「馬老,那您不參案了?」

  「我抓三十年了,不在乎多一樁少一樁了……就到了共產主義社會,也消滅不了不勞而獲和多吃多占吶,留給你抓了。」老頭笑著,拍了拍餘罪的肩膀,慢悠悠地回家了,進單元門時,他笑了笑,招了招手,餘罪也笑了笑,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是啊,好容易有幾個知音,不是賊就是抓賊的,真讓餘罪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像駱家龍詛咒的那樣,上輩子當過賊。

  他懷著這種異樣的感覺回頭走著,不過心裡還是被馬老所說的那些江湖軼事占著滿滿當當,畢竟年輕,畢竟熱血,他摸摸臉夾,畢竟還有一股子不服氣,直撥著電話問著:「……駱駝,查到幾個人的下落了……啊,已經有死了的了……死的先不說,活著的,在本市的,磨嘰死你呀……快點啊,我一會兒就到你單位門口了……我指揮不了你?新鮮了,一個電話,連你們領導都屁顛屁顛跟著,信不信,不信試試……」

  電話里開著玩笑,少了老駱這麼位干細活的還真不行,湮沒在人海中的這些遺老,餘罪真懷疑能不能挖出幾個來,可想知道他們的秘密,恐怕還必須找到。

  對,一定找得到,他憶起了監獄裡那幫子人渣兄弟,那些人給他的感覺最清晰的就是生命力極其頑強,絕對能找到。

  信心百倍地上車,剛發動車,喲,後頭還在打著呼嚕哪,餘罪推了推,兩人迷迷糊糊都不醒,看來正常辦法不成,餘罪眼珠一翻,換了個方式,對著兩人大嚷著:「發補助啦,誰還沒領。」

  「我我我……」李二冬一下子睜開眼了,猛地又發現真相,然後嘟囔著罵了餘罪一句,尼馬正愁沒錢了,別拿這個開玩笑。餘罪安慰著做夢領工資的二冬兄弟,清醒一會兒,抓到賊,換獎金去,滑鼠還沒醒,李二冬知道他的軟肋,附耳喊著:「滑鼠,細妹子懷上了。」

  「啊!?」滑鼠給嚇醒了,猛地一吸涼氣,呸了李二冬一口,睡得迷里迷糊,餘罪遞了礦泉水給兩人,滑鼠卻是咧咧著,臉色潮紅,像是做了什麼春夢,他說著:「哎喲喲喲,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正和我干那噁心的事……一下子被嚇醒了。」

  「那怎麼能叫噩夢,是春夢吧?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餘罪笑著問。

  「問題是,和我干那事的是個男滴……我夢見他一直咬我……把我……」滑鼠說著,摸上胸口了,估計是夢中他是「0」號,說得好不委屈,摸到胸口時,猛地發現胸口濕濕的一片,突然間省悟了,他不悅地看著李二冬,肯定是這王八蛋爬在他胸口睡讓他做噩夢了,一剎那間滑鼠怒從心頭起,前後掐著李二冬脖子罵著:「我靠,原來在夢中咬我咪咪的居然是你?我掐死你。」

  「呀呀呀,標哥,輕點輕點,我就磨磨牙,沒咬你那麼重吧。」李二冬哀求著,兩人撕扯在一起了。

  餘罪哈哈笑著,駕著車,誰說工作是枯燥的,現在就既有趣,又快樂……

  第33章 一世歧途

  嘎……車剎在小店區小店路派出所不遠處,駱家龍和餘罪跳下車,迎面上來一位警員,相互介紹下,是派出所的片警,吳帥平,和幾人年齡相仿。他是接到所長安排,來協助這撥辦案人員的,看看除了駱家龍,餘罪、滑鼠、李二冬都是便衣,就很客氣了。一般情況下,碰到刑警都這個樣子,什麼時候眼睛都迷迷瞪瞪的,好像沒睡醒,可一睜眼,都是血紅血紅的。

  來的幾個人,差不多都是成這號德性了。

  「就這人。」駱家龍把檔案遞過來,吳帥平一看,很隨意地道:「往前走,過了小店路,三化居民區那一片,這個點人應該在。」

  是杜笛,曾經江湖叱吒一方的「四隻手」,居然在片警嘴裡這麼隨便,讓餘罪稍稍愣了下,駱家龍異樣地問著:「沒搞錯吧?這可是個刑滿釋放人員,曾經在因為盜竊和黑社會組織案被判了無期徒刑。」

  「既然你也知道是名人,怎麼可能搞錯,這片好多人都認識他。」吳帥平介紹道。

  「那他出來犯事了沒有?」餘罪問。

  「犯事?犯事倒沒有,找事倒是不少。一直在告狀呢?」吳帥平道。

  「告狀?怎麼,錯判他了?」駱家龍道。

  「不是那碼事,而是後來的事。」吳帥平解釋道,這一人走家就涼,太過正常了,杜笛一判就是無期,被抓的時候已經三十好幾了,老婆孩子都有了,本來你進去了,老婆跟人跑了很正常,偏偏杜笛家的老房子在幾年前拆遷的時候,也被前妻給拿走補償了。這倒好,等杜笛出來回原籍,連個犧身的窩也沒了,他就找唄,他就告唄,告開發商沒給他應有的補償。你說十好幾年,誰答理他那茬,最後還是街道辦給他辦了點事,找了個打掃街道的活讓他幹著,勉強餬口。房子是不會發給他的,不過好歹能住到舊三化廠區廢棄的一間門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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