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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笑著附和,駱家龍一攤手道:「好吧,開刀吧。」

  「那就不客氣了啊,我數數我存了多少……」滑鼠掏著口袋,哇塞,全是發票油票,駱家龍看了眼,知道這傢伙又是假公濟私,找地方報油票了,直斥這貨不要臉,滑鼠欣然受之。只要給報銷,臉給你都成。

  李二冬卻是湊上來道:「我的要求不難,給張你那妞的玉照,哥沒事了觀摩觀摩。」

  「哇,你怎麼比滑鼠還不要臉。」駱家龍火大了。

  「臉可以擱一邊,照片不但得給,而且得馬上給。」李二冬淫笑著道。

  駱家龍和他翻了一陣白眼,咬牙切齒道:「給就給,給你傳手機上,讓你小子眼紅眼紅……余兒,那說好了,我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明兒給我匯報一下見面細節。」餘罪醉行熏熏地道,駱家龍會妞心切,一概全允,走時還咧咧地說著,那倆要照片和要細節的,比要發票的滑鼠還不要臉,匆匆一走,李二冬卻是得意非凡地接收到了駱家龍傳的彩信,哎喲,得看看小駱的妞饞不饞人。

  不過一打開,他嗝了聲,然後滑鼠好奇地湊上來,一下子張著大嘴狂笑了,餘罪搶過手機,馬鵬和林宇婧湊上來一看,俱是笑得前附後仰,沒錯,確實是女友照片,不過只有一個托腮倚欄的背影,氣得李二冬大叫著上當。

  這邊剛商議著明天怎麼收拾他,那邊滑鼠的電話又來了,細妹子在催了,這貨可不客氣了,多要了兩份菜打包,屁顛屁顛告辭回家了。

  一眨眼走了倆,馬鵬笑了,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提議道:「要不,咱們也分道揚鑣?看來今天是聚不成了。」

  「算了,我去網吧玩遊戲,你們呢?」李二冬問。

  「我回去睡覺,馬哥你……」餘罪道,還沒說完被打斷了,馬鵬邀著李二冬道:「二冬,我聽說你刀塔玩得不錯,喜歡玩穿越火線嗎?」

  「市面上的遊戲,我基本都能上手。」李二冬道。

  「那跟我一起練練去?」馬鵬邀著。

  「行啊,玩那個,我在警校都沒碰到過對手。走……哎你們……」李二冬來勁了,一高興起身,突然發現如果他和馬鵬一走,就剩下了餘罪和林宇婧一對了,這一剎那,他也明白了,和馬鵬使著眼色:「走啊,馬哥。」

  「走……哎對了,餘二,車就不給你留下了,你們倆坐公交回去吧啊,反正你反扒隊的,也不怕丟東西。」馬鵬隱晦地笑著,攬著李二冬走了,出門時,兩人都是一種曖昧的眼光。

  林宇婧一直沒什麼話,除了被這幾個菜鳥逗得樂了樂,飯間很少插嘴,門掩上時,她突然笑了,男女之間的那種微妙就是那樣,沒有那層意思時,總免不了猜測和癔想;可一旦有什麼苗頭時,旁人又會下意識地迴避。

  她知道紙里包不住火,滑鼠和大漏嘴再加上馬鵬的利眼,肯定要聽到點,看到點什麼了。此時她看著餘罪,也是那種帶著點尷尬的笑容,她出聲問著:「你笑什麼?」

  「那你笑什麼?」餘罪反問。

  兩人相視而笑,可都不說笑什麼,也許是笑以前的胡鬧,也許是笑朋友故意給他們創造機會,也許是在高興數月未見能有這麼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先問你的。」林宇婧笑著搶白了。

  「我看見你笑我就笑了。」餘罪道。

  「胡說,我是看你笑,我才笑的。」林宇婧強調道,似乎這個先後順序很重要。餘罪一擺手道:「好,這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討論不出來結果了,就算咱們倆同時笑的行不?」

  「好啊。」林宇婧笑著道。

  「為什麼笑,不重要,重要的是,笑完之後,咱們幹什麼?」餘罪問道。

  「那你提議幹什麼?好像,現在我們沒有為什麼任務獻身的機會噢。」林宇婧笑著道。

  那麼燦爛的笑容讓餘罪的心動了動,他想起了在廣州,在萬頃沙鎮那個帶著促狹的強吻,很讓他回味,他眼神剛剛向壞壞方向傾斜了一點點,可不料林宇婧「切」了聲,側過頭了。

  那意思是,滾一邊去。

  「既然沒有獻身的機會,我提議,我們健健身如何……散散步?」餘罪退而求其次了,他臉皮厚度足夠抵消此時的尷尬。不過他在心裡還是暗道著,實在不行吶,哥這眼神有點邪,不帶電,逮賊還成,勾妞沒門。

  「嗯……這個嘛。」林宇婧矜持地想了想,鄭重地點點頭道:「行,那就散散步吧。」

  「請。」餘罪起身了,請著林宇婧。兩人相攜著下樓,刷卡買單,林宇婧走到門外,遲一步出來的餘罪手裡又多了兩瓶飲料,隨手遞給她,兩個人還真像同志一般,隔著五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離,慢慢地在濱河路上散著步。

  秋後的夜間天氣稍涼,從汾河上吹來的冷空氣帶著濕味和涼意,很醒人。餘罪拉上了夾克,剛一拉平皺巴巴的衣服,就聽到了撲哧的一聲笑著,他不解地側頭,看到林宇婧正笑著,他問道:「又笑什麼?這回可是你先笑的。」

  「我在笑啊,多半年前第一次見到你們……有人睡橋洞裡,有人睡公園躺椅上,還有人困急就窩在路邊,現在一轉眼,居然都成警察了,真不知道許處當時是怎麼想起這麼個餿辦法來。」林宇婧笑著道。

  「許老頭可真夠損的啊,我都沒準備去,結果被他忽悠去了,我一直以為都進看守所了,結果快進去的時候,他才派馬鵬告訴我,進看守所的只有我一個,當時就把我氣懵了……有時候,人在眼前的路上,是被逼著走出來的,糊裡糊塗就走到今天了。」餘罪感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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