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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賣家和買家都有，我看清了四個人，雙方一共來了十一個人，四個人、五輛車，都畫下來了。」餘罪道。
杜立才湊上了，林宇婧也好奇地湊上來了，一張一張翻過，幾乎和肖像的素描一般，纖毫畢現，甚至於不用查杜立才就認出了其中一張是暫無下落的疤鼠王白，四個人長相、身高、體型、口音，細細地標註得一清二楚。
許平秋異樣地笑了，這比協查通報還要清楚，剩下的比對查找一下姓名就行了，林宇婧卻是驚訝地問道：「你還會這個？」
「我不會，在廣州晃了兩天，找畫室、街上畫像的、還有做PS合成的，做到這個符合我記憶的程度了，好了，我要回去了，約定的見面就是今天。」餘罪道。
「回哪兒？」林宇婧心裡跳了跳。
「回那個組織里唄，在那裡我可是功臣，會有很多禮遇的……這裡好像並不怎麼歡迎我。」餘罪嗤了句，翻了杜立才一眼，披著衣服，起身了，那落拓和頹廢讓人看得心酸。
開門時，後面沒人說再見，他回頭看了眼，卻怔住了。
許平秋、杜立才、林宇婧，保持著肅穆的姿勢，在向他敬著警禮。
餘罪鼻子一酸，扭過頭，頭也不回地重重摔上門，走了。
「總算有點收穫。」杜立才看著一摞畫紙，舒了口氣。
「收穫不在這個上面。」許平秋把畫紙塞給杜立才，他的臉上，浮現著如此欣慰的笑意，那笑意沖淡了這些日子的焦慮。
這一日，因為內線的消息，案情向前推進了一大步，一直以醫藥代表身份蟄居在鄭州市的另一個嫌疑人張安如進入了警方的視線，而鄭州市，正是在山西鄰省河南，這個地下販運的渠道，慢慢地在專案組裡銜接起來了……
第28章 匪氣凜然
叮鈴鈴的手機聲音響起，鄭潮打了個酒嗝，一手摸出手機，另一隻手搭著同桌的一個妖冶妞，噴著酒氣，很拽地問：「誰呀。」
「你大爺。」對方道。
「咩娃……大爺？」鄭潮酒意盈然，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同樣是痞味十足的回敬道：「屌你老母……」
聽清了，是余小二，這個二愣兄弟幫他走了趟量足的貨，賺翻了，這趟貨可連萬頃沙當地幾家大戶都不敢接。他呵呵笑著：「在哪兒？」
「你在哪兒？」
「興國飯店。」
「等著啊。」
余小二扣了電話，鄭潮總覺得哪兒不對勁，這娃口氣凶得緊，他想著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左想右想不會，貨是他送的，總不能他去找死吧。思忖著那妖冶妹子又靠上來了，鄭潮心猿那個意馬，在妹子身上摸了幾把，卻是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來，打個響指，叫著服務員買單。
稍等片刻，出了門，摁著車，一輛奔馳，不過不是買的，對於鄭哥這號土逼，偶爾撈一把頂多租個車、包個妞，開個房胡天黑地玩上幾天，爾後又得去海邊過那號土撥鼠似的苦逼生活。只不過這次發得太狠，他就使勁犒勞一下自己了，租了輛每天一千六的豪車裝逼。
「鄭哥，下午陪我逛街好不？」小妹貼著身，萌聲萌氣求著。
「好啊，今天哥是三陪，陪你幹什麼都行。」鄭哥一捋小妹的下巴，淫淫地笑了。
「呵呵，討厭，鄭哥取笑人家。」小妹扭捏著，不過貼得老緊了，她眼瞟著鄭潮脖子上拇指粗的狗鏈，金燦燦的，似乎在思忖該把他帶到多高消費的商場。至於鄭潮也是過來人了，他更不在乎，絕大多數男人掙的，還不都塞到女人屄縫裡了？
兩人進了車裡，開著空調音樂，等了一會兒，小妹不耐煩了，問等誰呢，鄭潮笑著道：「等我兄弟呢……哎對了，小雨，要不你晚上陪陪我兄弟？我那兄弟幫我辦了件大事，我實在不知道怎麼犒勞他。」
「討厭，不要跟人家說這個嘛。」小妹聽說要被送人，生氣了，不過也不是真的生氣，長長的睫毛眨著，明顯是揣度鄭哥的「兄弟」是不是也是位款爺。
「哎喲，來了。」鄭潮一搭車門，摁著喇叭，招著手，「余小二」開著那輛貨廂，嗄一聲剎到了他的車前。鄭潮剛要慰問兄弟一句，卻不料餘罪紅著眼衝下來，嘭唧一拳，把喝得醉意盈然的鄭潮幹得哎喲一聲，捂著腮幫子坐回車裡了。
那妞「啊」地尖叫了一聲，餘罪瞪了眼叱道：「大白天叫什麼床，滾蛋！」
那妞麻利地開車門就跑，餘罪捋著袖子，摁著鄭潮，噼里啪啦咚、噼里啪啦咚，腰上、脖子上、大腿根軟處，幹了十幾拳，幹得連人帶車晃悠，跟大白天車震了似的，就聽鄭潮哎喲喲叫嚷，還真像來高潮的哥了。
餘罪邊干邊罵著：「你狗日的，我把你當大哥，你把我當傻逼，居然騙老子……要被檢查住，不得斃了老子……我操……你再喊……」
鄭潮被揍得渾身疼痛，抱著頭哎喲喲、嗷喲喲亂挪亂嚷，半晌餘罪剛停手，鄭潮趕緊著哀求著：「兄弟，兄弟，聽我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老大安排的……要我，我都不敢用新人。」
「放你娘屁，哪個老大？」餘罪揮著拳頭問。
「別打別打，莫……莫老大，莫四海。」鄭潮捂著腦袋道，期待這個名字能把餘罪鎮住，果真鎮住了？沒落下來，他一放胳膊看餘罪，可不料餘罪正等著，兩手一卡，卡住鄭潮的脖子了，邊卡邊惡狠狠問著：「什麼莫老大，他算個鳥，等會兒老子再去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