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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艾瑞克主動提出來，裴謙當然是求之不得，立刻點頭說道：「可以。」
見到裴總答應得如此乾脆，艾瑞克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他並未強調彼此要給出真實的回答，因為即使強調這一點，也不可能對雙方形成約束，說了等於白說。
但既然是雙方輪流提問，那麼如果某一方沒有給出讓提問者滿意的回答，這個玩法就進行不下去了。
所以，最優解是釋放出一些影響不大的真實信息，並在其中摻雜一些錯誤信息，給對方造成誤導。
這就看雙方甄別信息的能力了。
即使是錯誤信息，對艾瑞克來說也是有價值的。因為錯誤信息可以甄別、篩選，並從中推斷出正確信息。
艾瑞克覺得，裴總肯定也是對這一點應該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才答應的如此乾脆。
張元、林晚等人一個個豎起耳朵，心情都有些緊張。
果然，裴總請艾瑞克吃飯是有某種特殊的目的！
高手過招沒有那麼多的花哨，都是聰明人，這交流的效率太高了。
各自提問三個問題，說白了就是某種形式的情報戰。只是艾瑞克看起來老謀深算，裴總能贏嗎？
雖然對裴總充滿信心，但大家還是不由得捏了把汗。
而裴謙此時，則是一點都不緊張。
因為他根本不需要緊張。
裴謙壓根就沒指望著從艾瑞克身上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反正達亞克公司之後不管怎麼行動，裴謙都是照常撒錢，以不變應萬變。
而且，裴謙也根本不怕把真實情報泄露給艾瑞克，因為他這邊除了系統本身之外，根本沒什麼秘密可言啊。
甚至裴謙自己恨不得把一些內情給和盤托出，這樣還能刺激達亞克公司繼續燒錢。
如果達亞克公司跟騰達玩起了價格戰，那裴謙高興還來不及呢！
只是，為了不讓艾瑞克起疑心，裴謙還是得裝出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
艾瑞克說道：「為了表示我的誠意，裴總你可以先問。」
裴謙想了想，他似乎也沒什麼太好的問題，隨口問道：「達亞克集團派來接替你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說一下他的信息。」
艾瑞克沒有考慮太久：「克雷蒂安，原指頭公司高層，一直在負責歐洲市場的推廣和營銷業務，在指頭公司內部有比較高的話語權，能夠對遊戲內容作出一定改動，在專業性方面，比我要強。」
「他的性格相對偏於保守，重視遊戲的本地化工作，這次負責ioi國服，有可能和本土的遊戲公司合作進行推廣。」
艾瑞克很清楚，這些信息都是裴總能夠收集到的信息，所以也沒必要遮掩，說出來反而會顯得比較有誠意。
裴謙點點頭：「輪到你提問了。」
艾瑞克想了想，說道：「我已經收集了一些關於騰達的信息，我知道，GOG之所以能夠保持領先地位，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在於，裴總你真的很捨得為它花錢。」
「甚至直到現在，即使GOG已經占據了如此巨大的市場份額，卻因為過低的定價策略以及大筆的營銷費用，讓遊戲仍舊在少量盈利和虧損之間來回波動。」
「我大概清楚你們在GOG這款遊戲上具體燒了多少錢，但讓我感到費解的是，你們為什麼這麼敢燒錢？」
第740章 三個問題
裴謙回答道：「這很簡單，因為這世界上只能有一款占據統治地位的MOBA遊戲，這是一場『贏者通吃』的競爭。」
「對於我而言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沒有其他選擇的問題。不是敢燒錢，而是必須燒錢，如果不能堅持下去的話，之前燒的錢就都白費了。」
「我想問的問題是，對於達亞克集團來說，為ioi燒錢的上限是多少？」
艾瑞克喝了口茶水，考慮片刻之後說道：「這個問題，我沒有一個很確切的答案，也不能保證答案的準確性。」
「我們公司的高層在類似問題上的意見並不統一，在開會決定之前，誰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而且，公司有一個部門專門負責數據分析，為高層的決策提供依據，這個部門的數據也很重要。」
「如果讓我判斷的話，這個數字是會視情況上下波動的，如果投入大量資源卻看不到效果、市場占有率增長緩慢，那麼，就此放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如果要我預估一個數字的話……我猜是1億刀。」
「我們公司收購指頭公司才花了大約2.5億刀而已，這已經帶來了一定的壓力，不可能無限制地一直燒下去，尤其是在看不到明確前景的條件下。」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和裴總你是一樣的：對於騰達集團來說，為GOG燒錢的上限是多少？」
裴謙面露微笑：「上限是騰達所能動用的所有一切資金。」
「第三個問題，1億刀顯然不是達亞克公司能力的極限，那麼……你認為達亞克公司燒錢超過1億刀的可能性是否存在？」
艾瑞克考慮片刻：「我個人判斷，這種可能性當然存在，但不會很高。」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公司一向是一個相對注重短期利益、眼前利益的公司。這無關理念的對錯，僅僅是我們公司的思維習慣。」
聽到這裡，林晚下意識地微微點頭。
達亞克集團在遊戲圈子裡之所以如此臭名昭著，就是因為它們把資本的冰冷展現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