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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南海出來,唱晚破天荒的主動開口:「郁驚寒,我想起來了。」

  風吹過二人的衣袍,郁驚寒的聲音有些飄渺,帶著微微笑意:「還以為你想不起來了。」

  「我們結契吧。」

  對於未來的天帝天后,為了絕對的忠誠,同心契是必須的。

  眼下唱晚主動提出,是委婉又隱晦的告白。

  「你知道自己什麼意思?」

  郁驚寒目視前方,卻暗暗加快了趕路的速度。

  他又補充說:「除了你喜歡我,其他理由我都不接受。」

  「想好了再告訴我。」

  唱晚:……

  還傲嬌上了。

  她無奈的,嘗試著伸手握住郁驚寒的另一隻手,緩慢又堅定道:「我喜歡你。」

  「在恢復記憶之前就喜歡,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我這麼遲鈍,你不相信也正常,那就把答案交給時間。」

  唱晚眼中划過一絲狡黠,偷偷瞥了一眼郁驚寒,發現他原本繃著的嘴角已經翹起些許弧度。

  「至於同心契,以後再——」

  她話沒說完,郁驚寒御著劍飛快的沖向天空,划過一道玉色流光,驚得唱晚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郁驚寒咳嗽兩聲,一本正經道:「我說過,我這裡不准你反悔。」

  「愛要愛一輩子,結同心契也必須馬上結。」

  話說完,掌心被撓了撓。

  唱晚逗完他,一雙清冷的眸染上星星點點的笑意。

  郁驚寒的眼神變得危險,他想著掰回一局,便興師問罪道:「為什麼不把你的情魄拿回去?嫌髒?」

  後面二字明顯是送命題,唱晚否認:「沒有。」

  「你的真龍之氣在我魂魄上面,我拿來沒用。」

  原來是為他著想。

  郁驚寒被取悅到,心裡甜滋滋的像泛了蜜,嗓音更溫柔:「魂魄不全很危險,大典上還要接受雷劫,回去以後我就把真龍之氣撤回。」

  「不過,晚晚,你的魂魄是怎麼丟的?」

  唱晚抿著唇,冷哼道:「鮫人族看我和一小乞丐走的近,怕我動情,索性直接用秘法把情魄剝離出去。」

  唱晚也覺得神奇,情魄掌管喜怒哀樂情,可她丟失後竟還能有情緒,甚至能感受到心動。

  和郁驚寒重逢之前,她除了對食物有點情感波動外,對其他事情都是淡淡的。

  那曾想他嘴巴這麼毒,能把她氣得火冒三丈,回想起來還頗有感慨。

  感覺在凡間渡劫都是許久之前的事了。

  唱晚突然產生一種衝動,她安撫了恨不得將鮫人族碎屍萬段的郁驚寒,然後道:「大婚後,我們回銀粟谷看看吧。」

  「好。」

  與此同時,凡間山鬼一族。

  沈茹青從山下撿到了一個小乞丐,因為小乞丐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心思微動,將他帶回了族中。

  作為這一代天資最高的後輩,沈茹青單獨享有一個小山頭,她把小乞丐安頓在了旁邊的竹屋中。

  小乞丐無名無姓,沈茹青問他姓名,沙啞的聲音只吐出一個「旦」字。

  她突然想起某隻黑蛋,不知蛋蛋現在情況如何,會不會生她的氣。

  那日在歸一宗,黑蛋小魔王突然渾身長出了魔紋,密密麻麻的神秘紋路布滿全身。

  小魔王痛苦得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委屈又無助的一口一個「姐姐」。

  沈茹青心想繼續待在歸一宗必然危險,只好帶著小魔王匆匆離開,連唱晚都沒來得及聯繫。

  後來她再想找機會聯繫唱晚,卻一直被小魔王黏著,無法脫身。

  一直到她騙了小魔王,得以脫身,剛想和唱晚報備,結果就被天道發現,直接掃回山鬼族。

  說起來,沈茹青還是有點心虛的,所以她一直沒敢和唱晚說。

  後來唱晚和郁驚寒「培養感情」,她很有眼色的沒去打擾。

  現在被小乞丐勾起這記憶,沈茹青才後知後覺的趕往天宮,準備將此事稟報天帝和天后。

  她忐忑不安的說完,真情實意的為自己的疏忽感到抱歉,誰知天帝天后只是輕輕揮了揮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茹青偷偷打量他們的臉色,發現天帝天后臉上滿是疲憊。

  魘和唱晚大戰一場後被天道察覺,直接傳送到了主世界,以魔王之軀去了魔族的領地。

  魔王殼子裡是天道都無法抗衡的魘,只會引起三界恐慌。

  因此,天帝天后將此事瞞得密不透風,一邊不斷的派遣親信前去探查。

  魘去魔族後,安安分分的沒有什麼動靜,可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讓人膽戰心驚。

  天帝天后右眼皮狂跳,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平靜的日子緩緩流淌,一直到了唱晚和郁驚寒的大婚。

  白金色的天宮四處掛上朱紅的紅綢,鮮艷的紅毯一路從驚寒宮鋪到天宮的天壇。

  鸞鳳和鳴,祥雲慢行。

  嫁衣從訂下婚約後就開始準備,以南海鮫人紗為底,流光溢彩,以山鬼族鎏金絲線鋪就大片龍魚刺繡,精緻奢華。

  整套嫁衣里里外外有三層,擺在架子上,散發著瑩瑩光輝。

  穿到唱晚身上後,衣服上的龍與魚似乎有了生命般,隨著輕移的蓮步熠熠生輝。

  天宮的婚典與凡間有所不同,太子妃不蓋紅蓋頭,而是和太子一起走向天壇,在那裡接受所有仙君的祝福與天道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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