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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時,唱晚才發現懷中的人在發抖。
她安慰道:「都沒事了,安全了。」
郁驚寒嗚咽一聲,緊緊摟住唱晚的腰,又害怕自己太用力,鬆了力道。
「我害怕你出事了。」
共患難方顯真情,兩個人此刻仿若心靈相通,在冰天雪地中,逐漸燃燒的情愫比燦如雲霞的血還要鮮艷。
*
回憶到這裡,郁驚寒不願再往下想。
在那之後,他們由明處化為暗處,唱晚全力追擊著幾個魔將,將他保護得密不透風。
平靜又溫馨的生活一直持續到唱晚憑空消失。
憑著一縷氣息匆匆趕到北地魔族祭壇的郁驚寒,只找到了唱晚的一魄。
直到天宮的人找到他,乃至那以後的數千年,郁驚寒再沒有唱晚的蹤跡。
他不知道唱晚當年經歷了什麼,只肯定一切定與鮫人族有關。
唱晚失的是情魄,所有能讓她產生感情波動的記憶都被抹去。
所以她完全不記得他,郁驚寒甚至有些開心。
畢竟,這也說明,她和他相處的日日夜夜中,動心的不止自己。
既往不咎,但唱晚這次是主動找上門的,他絕不會再把她弄丟。
她居然還敢死遁,真是膽子肥了。
「跑路前科?」
唱晚在線暴躁:她明明是去把逃婚的人搞回來!
要說這事,唱晚吃力不討好,簡直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又是被郁驚寒纏上,還掙脫不得。
「那不是天帝天后還有狗司命出的好主意,你逃婚還有理了?」
郁驚寒側過頭,湊到唱晚耳邊,呼氣撩撥:「你很在意我逃婚?」
唱晚一手把他的腦袋推到一旁,往旁邊挪,冷聲:「當然在意了。」
「要逃婚也應該我先,你知不知道我面子都沒了。」
她剛說第一句時,郁驚寒的眸子立刻亮起來,散發著詭異的光。
隨後又立馬陰沉下去。
他一拉鏈子,唱晚冷不丁沒穩住身體,摔到郁驚寒懷裡,被一隻結實的長臂摟住腰身。
郁驚寒好似有肌膚饑渴症般又貼上她的脖頸,嗓音低沉又偏執:「好,我認錯,沒有下次了。」
「你怎麼報復都行,就是不准學我。」
不准學他……逃婚。
唱晚反問一句:「怎麼樣都行?」
「各個方面,你不能強迫我。」
郁驚寒聽出她言已盡意無窮的潛台詞,親昵的蹭了蹭,像是大型犬科動物:「成親後,我不會強迫你。」
唱晚總覺得這個動作似曾相識,腦海中的記憶片段掙扎著想要蹦出來,最後卻歸於一片平靜。
一道蒼老的聲音打破了平靜:「太子殿下。」
鮫人族這一屆的大長老站在不遠處,語氣諂媚,態度恭敬。
唱晚記得他,上一屆大長老被她砍頭後,這是她親自選的。
為人馬屁了點,沒什麼真才實學,對她沒有任何威脅。
郁驚寒看起來很是受用,他點了點頭:「正好,我和妻子想來鮫人族小住幾日,大長老歡迎嗎?」
剛說完,腰就被唱晚的胳膊戳了一下:「別亂叫。」
郁驚寒恍若未聞,寵溺的牽住唱晚的手,放在掌心細細揉搓,愛不釋手。
他沉默著,等待大長老的回覆。
大長老起初稍愣,馬上反應過來,一拍手:「好啊,我這就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準備最好的寢殿。」
唱晚開口強調:「兩間。」
「啊這…」
大長老怵唱晚,但他更怕郁驚寒,為難又無助的看向後者。
郁驚寒懲罰似的捏了捏唱晚的小拇指,無奈道:「依她。」
還是不能逼太緊,否則獵物會跑。
對唱晚,他有十足的耐心。
兩人入住鮫人族的消息很快傳開,鮫人族八位長老排列得整整齊齊,郁驚寒和唱晚與鮫人族族長平起平坐,座位相對。
他仍是漫不經心的模樣,唱晚更是無話可說,只有鮫人族族長從龍與鮫人的兩族起源開始講故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套完近乎,鮫人族族長隱晦道:「太子殿下的到來真是讓我們鮫人族蓬蓽生輝,晚晚是我們大力培養的好孩子,是鮫人族的榮耀。」
「能成為太子妃,晚晚一定也倍感榮幸。」
「沒有。」
大殿一瞬間安靜下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唱晚把自己的手從郁驚寒爪子裡抽出來,一臉正色。
族長乾笑一聲,強行挽尊道:「這…晚晚開心壞了,太子殿下不要見怪。唱晚!快認錯。」
短短兩句話,郁驚寒已經感到相當不舒服,他皺了皺眉,落在族長眼裡,就是對唱晚極不滿意。
他譴責的看向唱晚。
唱晚無懼他的死亡凝視,重複一遍:「不榮幸。」
「我和他是平等的,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開口。」
她是不滿郁驚寒對她的桎梏,但這些和鮫人族為了功利對她做的一切比,根本算不上什麼。
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她只想粉碎鮫人族族長以此謀利的想法。
他什麼樣子,她再清楚不過。
郁驚寒相當配合,他又把唱晚的手抓回來,皮笑肉不笑道:「族長說這話就不對了,是我配不上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