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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長老們的殷切囑託,唱晚咬了咬牙,把郁驚寒拉了起來,拖著他離開這裡。

  風雪之中,巍峨的雪山「簌簌」掉下雪粒,唱晚精疲力竭,找不到可供棲息的地方,只能暫時停下腳步休養生息。

  長老們很嚴厲,想要讓她在天宮之人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就全程任唱晚自由發揮,把她扔出領地後便隱去蹤跡。

  唱晚就是原路返回也找不到鮫人族休息的地方。

  她必須活下去,向父母證明他們有了朝晚,便忽略她的做法是錯的。

  唱晚就地坐下來,挪了挪屁股到郁驚寒身旁,感受自己越降越低的體溫,保住了像火爐一樣的郁驚寒。

  他發燒了,該降降溫。

  唱晚這麼想著,心安理得的將冰涼的小手貼到郁驚寒的額頭上,溫度順著經脈傳來,雙手逐漸恢復知覺,血液好像重新開始流動了一樣。

  突然,她咬破右手食指,將滲出的血液抹到郁驚寒發紫的嘴唇上。

  血液散發著瑩瑩的光,自動被嘴唇乾破皮底下的肉吸收。

  鮫人血,有肉白骨之功效。

  有她三滴血,郁驚寒至少可以撐到明日早上。

  作者有話要說:

  設定上初遇時是13.4歲的模樣,上百歲的年紀。

  第33章 插pter33

  她和郁驚寒在山的一處死角,雖然溫度哪裡都很低,但好在這裡沒有風。

  唱晚和郁驚寒依偎著,體溫回暖,郁驚寒的燒也逐漸褪去,臉頰恢復雪色。

  唱晚突然感受到一陣風從身後傳來,雖然極其微弱,但她猛然回頭,伸手去探了探。

  敲了敲冰層,聲音清脆,應該是空心。

  裡面有山洞!

  唱晚眼睛一亮,幾乎是立馬行動起來,動手把冰洞刨開。

  山體的岩石逐漸顯露,唱晚全然不顧開始發紅的雙手,又挖了一會兒,終於刨開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

  她湊到洞口去看,裡面昏暗潮濕,但沒有什麼危險。

  唱晚正想進去,突然又想到某個昏迷的人,嘆了口氣,把軟綿綿的人架起來塞進洞裡。

  「嘀嗒」一聲,水珠落地,濺起幾滴水花。

  唱晚緊隨其後進入山洞,施了道障眼法將洞口隱藏起來。

  她里里外外忙活一通,擦乾淨地上的水,掏出身上僅剩的一點鮫人油點燃。

  細小的火星「噼里啪啦」迸出,火焰安靜的燃燒著,唱晚看著空蕩蕩的洞穴,總覺得還差了什麼。

  郁驚寒以彆扭的姿勢坐躺著,腦袋突然往旁邊一歪,「哐」一聲磕到地上。

  她悟了。

  少了張床榻。

  唱晚睡在柴房時學過拿水草編出一張榻,但這裡什麼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她擰著眉權衡片刻,最後咬牙從身上拔下一片魚鱗,捂住血淋淋的傷口,施法將魚鱗變大。

  鮫人尚未成年時鱗片是柔軟的,只有成年後才會堅硬如盔甲。

  她把郁驚寒抱上魚鱗做的床榻,拔掉魚鱗的傷口已經癒合。

  床榻富有韌性,可以同時容納她和郁驚寒,中間還隔了一條手臂的距離。

  唱晚把郁驚寒推到靠近火焰的那邊,忙活許久,也產生了疲意,閉上眼睛睡去。

  山洞外,魔族的人隱匿風聲卻又火急火燎的尋找郁驚寒;山洞內,長明的火焰溫暖,給同床共枕的兩個小朋友鍍上一層柔軟的金色輪廓。

  郁驚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還在噩夢的餘悸中喘氣。

  他轉動頭部,望向四周,表情一點點變得警惕起來。

  未知的一切讓人恐慌,郁驚寒幾乎是在醒來時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看不到了。

  漫天的白反射光太強,郁驚寒意識到自己是雪盲了。

  他不知道這是哪裡,自己是否被魔族抓了回去。

  郁驚寒身體微微拱起,持防守姿態。

  「醒了?」

  一道陌生的女聲從耳邊傳來,清冽如雪,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郁驚寒卻是瞬間就鬆了口氣。

  抓走他的魔族中沒有這樣的聲音,說明他是被別人撿了回去。

  但是敵是友暫不明確,仍不可放鬆警惕。

  兩人都沉默了。

  唱晚說話時,遞給了他一碗水,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動靜。

  她狐疑的看了郁驚寒一眼,突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美人的眼睛沒有焦距,對她的舉動也毫無反應。

  唱晚心中瞭然,又問:「看不見了?」

  「你是誰?」

  郁驚寒雖看不見,但抿著唇皺眉的樣子像一隻豎起刺的小刺蝟,隨時準備撲上來攻擊人。

  美人臉上有了表情,倒是更活色生香了。

  唱晚揚了揚眉,反問道:「你的命,我救的,你說呢?」

  郁驚寒感受到身下微彈的觸感和身旁溫暖的火焰,也意識到這點,他態度軟下來,有些不自在道:「謝謝。」

  唱晚不跟他計較,又把碗往前遞了遞,直至碰到他骨節分明的手:「喝水。」

  烙上法訣的冰碗久久不化,裝著晶瑩透徹的水。

  雪化水太髒,這是唱晚凝結空氣中的水而攢出來的一碗。

  郁驚寒摸索著接過碗,他沒有感受到唱晚的惡意,便選擇先相信她,一口一口的抿著喝水。

  高燒一場,確實唇乾口燥,郁驚寒將水一滴不剩的喝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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