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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過去,銀粟谷空蕩蕩從未有過新主人,看來郁驚寒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動。

  唱晚好聲好氣的把想膩膩歪歪的郁驚寒哄回他自己的寢殿,才放心回屋。

  家具都積了層灰,唱晚掐個訣把寢殿清理乾淨,正準備坐床上研究研究,突然發現了一封很有沈茹青特色的信。

  信封特地用流光溢彩的可凝固的半流動玉石封印,還散發著沈茹青慣用的玫瑰香。

  唱晚把玉石掰開,抽出香噴噴的信紙,上面只寫了幾個張揚的大字——

  「寶,我有事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撲面而來的自戀。

  誰想她了真是,唱晚嘴角微勾,知道沈茹青沒事,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把信紙折好塞了回去。

  在床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唱晚將裝有魘的瓶子拿出來。

  一團黑氣在裡面亂竄,估計是因為被關起來了,相當躁動。

  唱晚警告性質的敲了敲,然後拔開塞子,嘗試性的往裡面注入了一絲靈氣。

  然後,靈氣被吞掉了,魘沒有絲毫變化。

  怪不得容華長老說,不少歸一宗的弟子折在外面,這魘刀槍不入,靈氣都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可不就是行走的大殺器?

  她又嘗試將自己靈氣中的生機抽絲剝繭出來,注入瓶中。

  這下找對了方法,魘稍微安分了些,但還是有些狂躁。

  唱晚想試試魘的底線在哪,又注入了更多的生機進去。

  大概消耗了全身十分之一的靈氣,魘才被徹底控制,沒有再動彈。

  一小瓶魘,居然可以耗去這麼多靈氣。

  唱晚覺得她死遁的問題穩了。

  她心滿意足的躺下,合衣睡覺。

  *

  掌門是在兩日後回歸一宗的,一回宗便搞起了動員。

  修醫的開始馬不停蹄煉製丹藥,修符的開始日以繼夜寫符紙,修武的則是量身定製訓練課程。

  唱晚深刻的感受到了「不少弟子折損到外面」的實際含義。

  一眼望去,歸一宗弟子大概少了五分之一。

  這次剿滅魘的活動,幾個宗門都下了狠手,除了必要的留宗看守之人外,其餘的弟子和長老全員參加。

  唱晚已經沒有進步空間了,但她覺得郁驚寒還有,便拉著他成日在銀粟谷對打。

  她驚奇的發現,自己將功力壓至六成,才可堪堪壓郁驚寒一頭。

  以這個小世界的靈氣匱乏程度,郁驚寒能走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天縱奇才了。

  唱晚從未手把手教過人怎麼打架,鮫人族的那群長老倒是整天盼望著她回去報效族人,給他們培養幾個天才出來。

  不過她沒有答應過。

  「腳下出錯了。」

  飄雪在空中飛舞,唱晚身披毛茸茸的斗篷,坐在玉鸞亭內悠哉的吃著糕點,時不時指出郁驚寒的毛病。

  郁驚寒以幾個凌厲的劍招做結,振動了半片竹林,才挽了個劍花停下。

  他站在雪中,髮絲上沾染一層細密白雪,宛若天人。

  「錯在哪裡?」

  唱晚解了斗篷,直接跳下雪地,幻化出一冰劍:「我說了你恐怕還是不懂,實戰吧。」

  郁驚寒頷首,猝不及防出手攻擊,用的便是剛才那一套劍法。

  唱晚將功力壓至六成,提起全力去和郁驚寒對打。

  你來我往,衣袂翻飛,驚飛了谷中鳥,斬斷了天落雪。

  二人戰鬥得相當激烈,直到郁驚寒用到剛才被指出錯誤的部分。

  他身形變幻幾番,伸出一隻腳呈弓步,隨後將劍刺向唱晚的脖頸——

  唱晚足尖輕點,原地一個後空翻避開攻擊,用腳踹掉了郁驚寒的劍,同時伸手,劍指向了他的腳踝。

  她瞬間消去冰劍的刀刃,敲向郁驚寒的腳踝。

  「可懂了?」

  但凡用的是把真劍,只怕郁驚寒的腳又要廢掉一次了。

  郁驚寒點頭,把自己的劍拿回來,當著唱晚的面又使了一遍劍法,只是剛才有漏洞的地方被改動了。

  「對了,休息會兒吧。」

  唱晚對他的反應能力很滿意,有點彆扭的伸手去牽郁驚寒,把他帶上玉鸞亭。

  再忍幾天,就可以死遁了。

  唱晚在心中瘋狂催眠自己,對郁驚寒露出一個笑容,把茶遞給他。

  郁驚寒進步飛快,唱晚已經基本將他的小問題糾正乾淨,也是時候該揭一點底了。

  歸一宗是一個很有歸屬感的地方,小世界的百姓都是她需要守護的對象,唱晚要死遁,但也要確保魘不危害世間。

  「郁驚寒,我接下來的話,你聽好。」

  唱晚嚴肅的看著他。

  情劫中要死的人是她,郁驚寒絕對不能比她早死,也絕對不能和她一起死,所以他必須在魘面前保住性命。

  唱晚:「鬼厭宗弟子身上的黑氣名為魘,魘是和天道一樣強大的存在,吞噬人的欲望和一切負面情緒。」

  「所以在戰鬥時,你一定不能被迷惑,也不能殺紅了眼,那樣會讓魘更加強大。」

  郁驚寒放下茶杯:「我會的,你不用擔心。」

  「雖然你比我強,但我還是會傾盡全力保護你,萬死不辭。」

  他可一定不能死,還萬死不辭,想都別想!

  唱晚心中一跳,握住他的手,連忙畫了個大餅想要激發郁驚寒的求生欲:「不准說死,我們都要好好活下來,然後結為道侶,共度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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